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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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突然想到一件重大事情,陈东升急急回房,掀开卧床幔帐,拍开爱妾**道,见她幽幽醒来,暗吐口气,心道:“好险,再迟些点的睡**就要超过三个时辰,可恨秦小鬼害我险些误了爱妾的命。”
“大骚婆”王纯纯醒来见天光大亮,娇嗔道:“东升,这么早了,你怎不早些叫醒我?”
陈东升望及爱妾惹火**,爱怜道:“看你睡得这么沉,我那舍得叫醒你。”
王纯纯爱娇的白了丈夫一眼,腻声道:“你不叫醒我服侍你梳洗,叫我如何过意得去。”
陈东升呵呵一声,在爱妾耳边轻言几句,王纯纯红着脸将他推开,啐道:“好不正经,羞也不羞人?”
陈东升哈哈大笑,起身笑道:“你慢慢打扮,我有事要办,不陪你了。”
王纯纯忙叫住丈夫,眉儿轻颦,道:“这好些日子你到底在忙些什么?总坛来了什么不好消息么?”
陈东升轻抚爱妾光滑的脸蛋,轻声道:“这事你不用烦恼,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等我回来就好了,嗯?”
王纯纯领首,陈东升轻吻她一下才离去。
且不论王纯纯如何梳妆打扮,低头看床底,一个小孩正躲在里头,显然正在沉思:
“陈东升为什么要点王纯纯的睡**,他们不是夫妻么?”
当然是夫妻,傻宝宝,没看他们那般恩爱劲?
你厉害,有透视眼,我是没看见。
好啦,你有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本领、我甘拜下风总可以吧!
别说这些,王纯纯显然根本没有武功,所以不知道自己被点了睡**,如此一来,我的怀疑就有差,到炼丹房偷听我和小棒头谈话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人,是谁?
会不会是陈东升的大夫人?
叶香吟那木头人?不太可能,而且当时胭脂味明明是往这儿吹来,可是,小棒头曾试过王纯纯,以她对珍珠的热爱,不可能眼见珍珠落地而不抢救,而且,一位舵主的夫人有武功并非怪事,实在没有隐藏不露的必要,总括结论,我肯定王纯纯与‘屠龙帮’无关,甚至不知丈夫起异心。
既然如此,先将神秘女人搁一边去,小宝宝,方才外面那些人的话,你有没有听见?
一清二楚,不清楚的是大哥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我也很迷糊,死一次不过瘾,还要死第二次?
哼,想死就死,真俐落!
别使小性子了,你猜点你大哥死**的是谁?
那只有阎王老爷知道了,看守的人都没见着敌人影子,我怎么知道?
嘿!宝宝,你怎么可以咒自己大哥死呢?
他什么都不告诉我,说死就死,若非有上一次经验,现在在阎王殿的就是我!
这下好了,你们兄弟对以死唬人很有兴趣,阎王问你怎么死的?你如何回答?
哭死的!
为谁而哭?
就是那个不知自己怎么会死的大哥。
待我查查生死溥……耶,根本没有卫紫衣其人呀!
哦,那我再回去好了!
回来,回来,来到阎罗殿岂有往回走的?
大哥没死我就不会哭,当然不会死啊!
你不是说你哭死了么?
我那时候哭了?见你的大头鬼,咱们在演双人话剧,你还当真哩,居然咒主人死。
嘻嘻,别生气嘛,这下心情好些了吧?
嗯,大哥是一定不会死的,陈东升会找谁来冒充乌哥儿?‘龙王府’又是什么组织?
既然没听过,极可能是秘密帮会,快点传回总坛才是。
我会的,‘龙王府’就留给领主他们,我要先知道陈东升找谁易容成为乌哥儿,免得阴沟里翻船,到了阎王殿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那才冤哩!
你准备改装到不夜市溜跶!
你说的好轻松,官话里这就叫做微服出巡。
嗤,娃娃官大人,祝你马到成功,一路顺风,半路失踪,说话露风……
够了,取笑主人长不大,算什么好伙伴?
别气,别气,说正经的,还为他们炼丹么?
当然要炼,顺便多制些大补丸给大哥补补。
不夜市能没有因市外的文争武斗而改变它的生活秩序,他依旧初更开市,依旧人潮汹涌。
“捉贼啊捉强盗啊”
一名身材臃肿的中年汉子挺个大肚子,气喘如牛的追赶着前面一个小贼,破铜锣般的大嗓门喊得声嘶力竭,就是没有一个人动手帮他一下,只顾看热闹。
与胖子作对的是个十岁上下的小孩,长发散乱,脸上全是黑灰,瞧不清面目,只有一双大眼闪着顽皮神色,跑一跑,又停下等那胖子追上来,不给他追上,一溜烟又跑了。
这时小孩又停下对胖子大做鬼脸,甩着钱袋戏谑道:
“跑快点,个子这么大还要小爷常常等你一等,未免太也不重用,亏你多吃小爷好几十年,原来是白痴(吃),快快快,再慢吞吞的,小爷可不爱同你玩了。”
中年胖子跑得差点喘不过气,听小贼的口气显然以为他们在玩捉迷藏游戏,气极大叫:“鬼才同你玩,你不要动,给我追上非痛揍你一顿不可,天杀的小偷,偷东西偷到陈爷身上。”
小孩感觉这番话很不顺耳,辩道:“偷者,不告之人而取之也,这钱袋小爷可是先跟你打声招呼才拿的喔,不算是偷。”
中年胖子停下来喘大气,指着小孩道:“你趁我不注意强行拿去,不是小偷,就是强盗!”
“强盗?”小孩直摇头,一副大人教训小孩状,道:“若说小爷是强盗,抢了钱早溜了,会站在这儿等你追上来,好痛揍小爷一顿?瞧你脑袋肥大却装着豆腐渣。”
中年胖子只想拿回钱袋,听有收回希望,忙道:“那你抢……不,拿我的钱做什么?”
小孩贼嘻嘻一笑,顽皮道:“闲着无聊,找个人捉迷藏玩玩!”中年胖子脸泛苦笑,哀声道:“这儿人这么多,为何偏选中我?”
小孩登时双目圆睁,很不讲理的道:“小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而且小爷看你最不顺眼,仗着有点钱就神气活现,青天大老爷也没你威风,如今钱在小爷这儿,瞧你待会儿如何付酒帐及赌款?”
终于有人看不过眼出来主持公道,声音沙哑道:“小孩,打抱不平不是这般做法,他耍威风只要不妨碍到他人,又干你什么事?”

小孩冷眼打量这位有勇气有正气感的仁兄,觉得有点眼熟,又好象很陌生,直觉反应就是这人声音好难听,再来觉得这人多管闲事,没事乱凑一脚,撇着嘴道:“他对小爷太无礼,这不是妨碍到我么?”
“他如何对你无礼?”
哼了哼,小孩感到这人有股威严迫他不得不说,道:“小爷上酒楼吃饭,他嫌小爷一身破烂看不顺眼,命令小二将小爷赶出来,小节岂是好欺负,让他也吃不成。”
声言沙哑的三十许汉子莞尔一笑,建议道:“你有钱上酒楼,为何不买套新衣棠,穿得体面些。”
小孩鄙夷的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大人自然帮大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声音沙哑的汉子微微一笑,道:“人家赚钱很辛苦,把钱袋还给人家吧!”
小孩眼珠灵活一转,笑嘻嘻道:“好吧,要我还钱袋很容易,早说不就没事了。”
说着小孩脏兮兮的小手解开钱袋,正要把钱子倒出来,声音沙哑的汉子又加上一句:
“连钱袋里的银子也一起归还!”
小孩一怔,停止倒银子的动作,狐疑的目注汉子,道:“咱们以前碰过面么?”
“没有!”
“你怎么知道小爷要做什么?”
“只因我小时也做过同样的事,只还钱袋不还银子。”
“当时有没有爱管闲事的出声点破你的鬼计?”
“很不幸,在下也碰上了。”
“所以你想拉个伴,要小爷和你来个同病相怜?”
“好聪明的小孩,全给你碰对了。”
“你以前也是个流浪汉?”
“不,从前我是流浪小孩,如今老大不小,所以改叫流浪汉,唉,现在的人真莫名其妙,流浪小孩愈来愈多。”
“你这人才莫名其妙,管闲事管到小爷头上,小爷如今钱袋银子都不还,你还神气?”
“唉!看来非打你**不可了。”
小孩心头一震,仔细观察声音沙哑的汉子的双眼及身材,汉子脸孕笑意微微领首,小孩怪叫一声,钱袋落地,后退几步,忽然转身奔跑,口中大叫:“鬼鬼鬼出现了大家快逃”跑得可快,一溜烟就不见了。
声音沙哑的汉子摇摇头,捡起地上钱袋,交还中年胖子,中年人接过,颤着声道:
“你……你……你真是……鬼?”
声音沙哑的汉子哑然失笑,道:“别听那小孩胡说,鬼敢出现在灯火通明的地方么?”
中年胖子抚抚胸膛,继而骂道:“那天杀的小贼,最好出门就给马车撞死。”
声音沙哑的汉子不以为然,反过来为小孩说话:“老兄这样就太不厚道了,这事也是由你所引起的。”
“是,是!”中年胖子有钱万事足,握紧钱袋笑道:“多谢小哥替我取回钱财,上酒楼喝一杯如何?”
声音沙哑的汉子谦逊不受,最后经不住中年胖子一再邀请,只好道:“承老兄厚意,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中年胖子大喜,亲热的拉着声音沙哑的汉子欢欢喜喜往酒楼行去。
方才那名流浪小孩并没有走远,一直躲在暗处偷觑,虽然对方所说的不太听得清,却也能猜出八**九,见他们往酒楼方向行去,暗暗冷笑,心道:“刚才玩得不过瘾,且瞧小爷慈悲,大家一起玩!”
你道这名流浪小孩是谁?
即是多才多艺又喜欢恶作剧的秦宝宝。
这时想定一切,往远处吹一声短哨,不久便跑来一位面貌秀气的少年,秦宝宝道:
“小棒头,东西有没有带齐?”
来人正是小棒头,捧着一大包东西,擦着额汗道:“放心好了,宝少爷,我小棒头也不是只有二把刷子的普通人物,误不了事的。”
“辛苦你了。”秦宝宝赞许的点点头,神秘兮兮道:“万物俱备还等什么,咱们找个地方改装一下。”
“咱们?”小棒头双眼发亮,大喜道:“宝少爷也要让我参加一份?”
秦宝宝白了小棒头一眼,没好气道:“我会这么残忍叫你留下来顾东西么?何况人多才热闹,你以前学的正可派上用场,对自己有信心么?”
小棒头很有信心的直点头,随着宝宝到不夜市外溜了一圈回来,吓!个子较高的显然是小棒头,发束纶巾,身着文士服,手摇羽扇,面目略微易容,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反观个子小的那一个,不啻有天壤之别,肤色黄蝎,一双大泡眼,难以入目的鹰勾鼻,唇上偏留着俩撇潇洒的八字胡,人矮难看就该想法子遮掩,这位仁兄却似有意炫耀,穿著一袭大金锈寿团字文士袍,发束金光闪闪的纶巾,手摇金色羽扇,面黄加以衣着打扮不离金黄,远远一看,就像一尊金像,被顽童乱捏毁了容貌的金像。
如此庸俗的代表人物正是当今武林最有价值也是俊美压群伦的秦宝宝,他如此牺牲色相,不可不谓用心良苦也。
为了表现出自己所扮演人物的狂妄自大,秦宝宝故意走得大摇大摆,如此一来,倒有点像是庙会时七爷八爷出巡,引得人人侧目,小棒头看了就想笑,喷着笑意道:“宝少爷不用走得这么辛苦也很引人注目了。”
秦宝宝这样走的确很辛苦,他却不以为意,骂道:“你叫我什么?我叫金多宝,你是白油漆,我就叫你白兄,你必须称我金兄,懂没,先叫一声熟悉熟悉。”
“不要!”小棒头怕惹人注目,小声抗议:“白油漆算什么名字?白兄听不清不成了白熊?”
秦宝宝露齿一笑,八字胡就随之耸动,很是滑稽,道:“谁叫你一身是白,叫白油漆最适合,我一身是金,所以叫金多宝,表示我家遍地黄金,至于明白儿的世上很多,就没听过那个变成白熊的,抗议无效!”
小棒头猛搧风,负气道:“假若我一身是黑,金兄打算叫我黑乌鸦?”
秦宝宝潇洒的打开金扇,自命风流的一笑,道:“不好意思,全给你猜中了。唉,你若不喜欢叫白油漆,不会自己另取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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