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段家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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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自由活动去吧!明早继续!”
“是!风叔叔!”听到这最后一句话,那些六七岁的小孩子们脸上不由得有了笑意,终于可以解散可以去玩了,欢快的奔跑开去
“呜呜~今天是终于累到头了。”其中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抱怨的说道。
毕竟还是孩子啊!对他们这么严格,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啊?段长风心里暗自苦笑。
“咦?无神哥哥。”那个扎着小辫子的被段长风叫作赵彤的小女孩,一边喊着一边欢快地跑向远处树林里的石头,爬上去挨着一个小男孩坐下。
“咳~咳,你怎么来了?难道你也想来晨练,将来当个伟大的圣职者吗?”赵彤不由自主的模仿起段长风说话的语气。
只见石头上的小男孩看上去不过六岁,一头的暗红色发丝随风散乱着,和段长风的发质和发型都相差无几,只是小男孩的眼睛空洞无神,却是与段长风精炼的眼神格格不入,额上清晰的看得到一个“V”字形的绿痕,脖子上随意的挂着一个狼牙吊坠。
段无神只是生硬地对赵彤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转过头来盯着段长风,确切来说应该是盯着段长风的左手手臂,眼珠一动不动的格外出神。
段长风闻声,惊异的往西边树林中一块石头上看来。“奇怪?他怎么来了?”段长风惊讶地说道。
段家的少爷,段无神,也就是村长段长风和可磬儿唯一的孩子。因为孩子出生的时候手中抓着一条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刻着“无神”的狼牙吊坠,因此便取名段无神。
不知这是机缘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段长风就这样为他取了“段无神”这个名字。“段无神”三个字,竟然再次出现了。
转眼,便到了晚饭时候。段无神和赵彤还坐在段家后院里的那棵大榕树上。
“无神哥哥,为什么我从来都没听见过你说话?”赵彤摸着自己的鼻子问段无神,“你好像连笑都不会。”
望着天边的渐渐跌落的落日,绯红的晚霞燃着了飘云,段无神却没有听到似地,眼睛看着远方一动不动的,眼神还是那样的空洞无神。
是啊!六年了,来到这里已经六年了。段无神在心里告诉自己。
一个人彷徨无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在彷徨中找不到出来的路。
六年来,他依然走不出来,完全把自己封锁在一个阴暗、潮湿的世界,里面除了欺骗、背叛和悲伤,什么都没有。
“彤儿~~”段家的后院莫名的出现一个大婶,肥胖的身体好像臃肿的气球,冲着树上的赵彤喊道:“你怎么又来找他玩了!快回家吃晚饭去了。”说着还斜着眼瞄了瞄旁边的段无神,硬拉着赵彤下来便往屋外走去。
“我就喜欢和无神哥哥玩~”赵彤撇嘴说道,还回过头来依依不舍的看看坐在树杈上发呆的段无神。
村里的人都说段无神是个低能儿,是受妖魔诅咒了的,都教自己的孩子别亲近他。
再加上段无神额头上奇怪的“V”字形胎痕,更是连村里的孩子们都不敢接近他,只有天真烂漫的赵彤乐意整天陪着他发呆。
“这小子,不是从来都不愿意参加晨练的吗?甚至连看都不会来看的,今天早上可是怎么了?居然跑来坐在一旁看大伙晨练了。

难道他的脑子开窍了?”
晚饭的时候,段长风心里狐疑的想着,抬头正欲开口想要问个究竟,话才到嘴边却又暗自摇摇头,随即举杯把里面的美酒一饮而尽,终究没有开口。
话说回来,对面坐着的段无神,是六年前段长风的妻子可磬儿所生。生下段无神的当天,可磬儿便去世了,留下段长风、段无神两父子相依为命。至于她去世的原因,仿佛就只有段长风一个人知道,但他不曾对任何人说起过。
按村民们的说法就是,段长风是把妻子的死完全归罪在段无神的身上,而且面对这幅德行的段无神,段长风更是难以接受,于是一直以来都是对段无神不冷不热的。
不过说也奇怪,这个孩子自出生以来就十分怪异,不哭不笑也不闹,只是直到现在已经六岁了,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更是没有叫过一声爸爸。所以村民们说段无神是低能儿也是不无道理的。谁家的孩子到六岁还不会讲话不会叫爸爸妈妈?
事实上由于妻子的关系,段长风对段无神更是漠不关心。“骡子安上金鞍也还是骡子”,对于段无神这小子能不能做上个圣职者,段长风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一个连话都说出来的孩子能当上圣职者的话,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父子二人一如既往,一阵无话的用过晚饭,段长风已是喝得满脸通红,头脑也开始有点糊糊了。
“早点睡觉。”独孤风说完扶着墙跌跌撞撞的走进了房间。
夜深了,空中月圆,繁星点点,撒得满地尽是一片银亮,田野上一片的宁静,只听到草丛中蟋蟀在低鸣着。
段家后院的大榕树下,一条单薄的人影在不停的恍然闪动。远远的看过去,只见那条身影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地纷纷拧翻走转,扣步轻摆划圆,推、托、盖、劈、撞、搬、截、拿,动作连环错落有致,掌法更是频频变换有力。
夜晚的风有点凉,衬托着迷蒙的夜色,好像一首悲调怨曲,奏得人心都一阵落寞。连大榕树上葱郁的叶子都在静静的摆动,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微风所吹抑或是掌风所致。又看到那人身体灵活变化,时而跃起时而急进时而挺立原地缓缓而舞,带起地上的尘埃,在月光下的照耀下更是显得一片迷蒙。
再细看那人,竟是个红发小孩。
只见他气定神闲,呼吸自然,悠然起舞。飘飘欲仙的动作,潇洒脱尘竟不失多少大家风范。那不是六岁的段无神吗?“这不正是八卦掌各个招式吗?”透过窗台目睹这一幕的段长风大为惊疑。
虽然其中奥妙并未完全掌握,却是独有一家风范。
不论力道、掌法、脚步都稳而不乱,井井而动。眼见其中又与传统的八卦掌有所不同,此人所施八卦掌更加变幻频繁,攻击之势颇为犀利,更多的是以攻为守的出掌,威力可想而知。
段长风大为震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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