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反思
夜色渐渐的深了，在霓虹的映照下，看不到天空的星斗。尘世的浮华渐渐露出了他的峥嵘。
无用慢慢的爬到了桥墩下，看着残疾的右腿，和满身的泥垢。凡人是怎么生活呢？脑子里思索着。或许这就是凡人说的肚子饿吧。
车流、人流不断的从面前变换着。紫金钵盂幻化的破瓷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些人间的钱币。霓虹慢慢的熄灭了。天空中的云雾遮蔽着星斗的光芒，慢慢的爬到路边捡起了拐杖，住着站了起来。
“徒弟啊，人，是什么？神，是什么？仙，是什么，鬼，是什么，佛，是什么？你明白么?”回想这师傅从来没有过的严肃，无用仰面望向天空，书上说天空是漆黑，可是怎么也看不到漆黑的天空。
还能飞行最后一次，看着手臂上的封印，无用决定先回水泥管子洞府尝试最后一次脱掉铁拐李的这身行头。
夜色怎么这么复杂？和花果山的夜色根本没办法比。那里可是夜如泼墨星云转，月似垂钩钓花香。
盘坐在水泥管子中的无用，默默地看着天空，仙体内最后一丝可以自由支配的力量慢慢的消失了。凡体的饥饿感一丝丝的加强着。难道就这么饿死，去地府重新投胎么？
莫名的云气慢慢的飘散着，刺鼻的味道把无用从沉睡中唤醒，默默地站起身来，好在铁拐李的拐杖丢不了，无用重新的看着这个世界。心思不由得回到了下凡前师傅的教诲。身上的冷汗不由得流了下来。
“徒弟，什么是功德你知道么？”
“弟子知道，拯救凡间万民，广布道果，度有缘人为贤，荡尽天下邪魔”
“啊……师傅饶命啊”被切成七八块的无用气愤地喊叫着。
“没用的东西，小的们在分一次”
香，香气把无用从回忆中唤醒。好在和笑天犬学的本事没有被禁锢，无用拄着拐杖一步一摇的追寻着香气。不知道猪师叔饿了会不会也心里发慌。路怎么这么长，无用抱怨着腿脚的不灵便。
“……我有钱，真的，就是这会儿拿不出来”
“不用，小兄弟我相信你不是吃白饭的。不要气馁，我这里需要一个洗碗筷的，你在这洗几天好不好？”
“……好吧，谢谢老板”
一个残废终于有了第一份工作。洗碗？怎么洗啊？已经卖身的无用看着不断增加的碗筷无奈的看着增加。
无用默默地看着其他人把餐具一个个的洗干净，看着自己的双手。耳边突然响起了雷同的轰鸣“为丐百年”
街灯依旧，好心的老板给本来给他几十块钱，可是一转身就成了白纸。清晨的雾气很淡，若隐若现的漂浮的眼前，拄着拐杖慢慢的走道的以前的水泥管子。管子不在了，本来空寂的工地，人声鼎沸。
“还好，资金钵盂理的钱还在，哈哈……今晚还有的饭吃吧。这些钱可不是我讨要的，是莫名其妙来的。”
简陋的街巷，灯光有些迷离，香味么？细小的地路上三三两两的人匆匆的消失在走有的眼睛尽头。
“那一定是馄饨的味道”无用对鼻子说。
“就不能是饺子啊”肚子咕咕的抗议着。
“老大，你还能撑多久”无用抚摸着肚子轻声地问道。
“在没有功德的话，可能明天就撑不住了”
“功德，是啊，怎么才能有功德呢？”
“不知道，老大，建议你还是转世的好。省得受这份罪。”
“没别的办法了么？回去后师傅还不废了我”
朦胧的月色渐渐的更朦胧了，天山最后一点的亮光渐渐的被厚重，悠远的墨色的云侵蚀着。无用看着天色的变换，明天有该讨饭了吧。还有九十九年零半年，看着雨点细密的在指尖跳舞，无用慢慢的睡着了。
冷，真的很冷，无用慢慢的睁开眼。苍白的天花板，略为泛黄的白色被单。头顶的打针瓶子还在慢慢的向身体里注射着不知名的液体。
静静的房间，其他的病人也都如此，无用默默地感受着无言宁静。
“小子，此次下界，要感受什么是人”雷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是啊，什么是人呢，无用双目无光的看着这个简陋到极点的人间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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