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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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起来,好像不打算停,一群四散避雨的狼们,在偶尔打下哆嗦的山林里,寻找着快乐。功夫不大,也就三四刻的功夫。竟然让这群狼用树叶藤条鼓捣出个滴水不漏指挥部出来。看得无用直翻白眼,差点抓几个送花果山当跟班,妒忌的要死。夜晚在雨幕中好像比平时快,树叶帐篷外面已经完全的看不清楚。
雨越来越大,伴随着山体不时摇晃下。让无用想起了在紫竹林里的摇篮。正在闭目养生的队长被通信狼叫起来,接听电话。
“这次地震,你知道吧?”一个疲惫的声音。
“报告政委,知道。不就是地震么,有什么大不了的。”队长懒洋洋的回答。
“嗯,你们那里的损失,总部都知道。”疲惫的声音有些迟疑。
“政委,怎么了?”队长有些奇怪。
“你知道,这次地震有多大么?”政委的声音正常起来。
“报告。不知道。”队长突然的立正起来:“请指示。”
“超乎你的想象,总部这里到现在都没完全恢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政委声音,开始严肃。
“明白。”队长简短的回答。
“你们……你们有信心,完成任何任务么?哪怕是和老天斗?”政委的声音有些颤。“问问,队员们的意见吧。让他们告诉我。”
队长摸不着头脑。转回头,对通信狼说:“集合。”片刻的功夫,三十几个人到齐了。一个个歪戴帽子,斜等眼。稀稀拉拉的来到指挥部。
队长扫了一眼众人,然后问道:“政委问我们,敢不敢和老天斗,要你们回答”
“战天斗地,唯我独尊”群狼一个声音吼了出来。
队长举着的话筒传来了微弱的声音。但是在雨声中分外的分明:“好。你们等一下,一号”声音断去。
“我命令:你们立刻就近选择一个能用的补给备用基地。补给后,在天亮前,必须赶到W镇。就地展开救援。记住这次你们的敌人是天,老百姓在等着你们。”同样的微弱声音,但是多了一丝杀气。
“为人民服务”声音不大,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问题的严重性。
通信中止了。队长看着大家,挥手让大家各自准备。同时和几个分队长展开了地图。从训练基地到W镇,直线距离60公里。中间有三十多直线公里的无人区。去最安全的补给点补给,需要多走出直线距离10公里。怎么办?队长和三个队长坐在地上看着地图,后面是群狼伸着脑袋在看。
安静了好几分钟。“队长,救灾都需要什么装备啊?”队长脑袋边冒出个声音。下意识的队长对面的懊恼得开始骂人:“谁他妈的知道需要什么家伙。”
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队长脑袋上。队长运了运气,一排地图:“走直线去,反正补给了估计也拿不出什么有用的。如果路上哪个补给点还能用,就自个看着背,能背多少是多少。好了,出发。”
“切……”一阵的鄙视声中,三十七个人,自动的分成了三个梯队,向W目标出发。
一直爬在队长脑袋上的,无用傻了。思来想去,想去思来……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帮忙。天灾不能插手管,就算玉帝管,也是犯天条,要受罚,当然如果有人敢罚他,另当别论。天灾只能由人间的皇帝和大臣来解决。当然现在是政府。无用开始怨恨自己,没事跑这里来干嘛。早知道,昨晚回去多好。可是心里又有些向往能做些事情,反正都成乞丐了,再坏也就延长刑期。
抱着队长的脑袋,跟着队长在最前面爬上爬下的开路。森林的秘密对这帮狼,好像是没穿鞋的美女。但是脚下的山却时不时地捣乱,不定期的晃动。
“队长,好像不对劲。”正在披荆斩棘的队长,被耳朵里的声音叫停:“怎么了?”挥了下手让其他人接替。停下来问负责殿后的小队长。
“队长,好像我们被狼群缀上了。”殿后回答。“什么?你再说一遍?”队长想吐血,有点抓狂。身边瞬间闪过了好几组战友。面对笑嘻嘻的上来殿后,张嘴,刚想说话。殿后连忙将一支点好的烟递过来。“队长,您老消消气。前面那条河,前天二组才趟过。人家怕您抢功。您一定不会生他们的是不是?”殿后心里很委屈,狼崽子嫌弃队长跟不上行军速度,说什么为了嫂子的重托,为了未来侄子的幸福,务必请队长坐镇中军。他们自己不敢说,就知道欺负我这老实人,一群胆小鬼。腹诽中,跟着队长往前走。队长一句话都没有说,很老实的跟着中军行军,看着前中后三个小队人员不停的轮换。
密林对这些人来说就是卧室。但是发起怒的山溪,却是要命的黑洞。当队长来到河边的时候,尖刀组已经在波浪中,泅渡过去。很快三条用树藤绳搭建起来的渡河铁索,建立起来。
没有人敢在抢先,队长第一个抓住中间的铁索,在奔腾的山溪中测试这根锁链的强度。对面很快传来了灯光。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泅渡中不知哪个不要脸的色心大发:“队长都四十多岁的人这种地的活,恐怕差点,要不咱们还不早都当叔叔了。咳咳咳……谁踢我?”
“老子踢你。别废话,快点”最后一组在殿后的带领下,渐渐的接近岸边。突然上游传来了闷雷的声音,吓得三个人,抛弃了引导锁链,玩命的游起来。没想到,比抓着绳索速度快了一倍的速度,蹿到了岸边。还没来的急喘气,就听见队长大喊:“个组协调,上山,目标一号补给基地。不要掉队,快……”队长带着一群狼,开始分头亡命的向山顶攀爬。半山腰的补给基地前是一片光秃秃的峭壁,虽然不是很陡,但是七十度还是有的。一群发挥逃生本能的野人,终于汇合在了洞口附近。回头看着,这个往日温柔的小溪。
不知道谁冒出了句:“你说咱们参加奥运,拿个飞人有没有问题吧?谁恰表了,看下……哎呀妈呀……”队长满脸横肉的笑了起来:“你下去,在来一次,我们给你读秒”说着很没有尊严的开始大喘气。
“队长,咱们两个小时行进直线距离还不到十公里。现在怎么办?”让人烦心的问题。
“上面那个洞还能用么?”队长心虚的问了句。
“……谁也不愿意上去看。同志们建议就在这里补充下体力。然后就走。都不想看到无能为力的情况。”殿后有些黯然。
队长沉吟,呼吸越来越急促。杀人,死亡对这帮人来说是家常便饭。救人,而且还是救灾……谁也没遇到过。上面的补给点除了杀人的东西,也没什么能救人的装备,估计除了药品还能有些用。队长挥了挥手,让我考虑一下,通知话务组,和总部联系一下。

雨在不知名的地方,慢慢洒洒,毫不客气的给众人洗澡。殿后慢慢的向补给点爬去,雨点声,无法隐瞒他的动作。
冷眼看着殿后违反军规,很想冲过去,踢他下来。队长希望洞里的两个能活下来。却和战友们一样。很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能拖一秒是一秒。
“口令”正在往上爬的殿后被惊的魂魄飞到天上转三圈才回去。擦擦脸上的雨水,艰难的回复:“骂的,还以为你们都死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说完自顾自的开始加快速度爬了上去。下面的一帮人,如同看见鱼的野猫,一个个窜的比猫咪还快。
补给基地的大门没有全部坍塌,坐在洞口的一帮人,开始商量,如何深入洞府取东西。时间不等人。众人也没功夫叙说离别之情。简单的抽签后,派出一个三人组,进去找东西。看着消失在熟悉的山洞中的战友,不知道谁开始骂起来。跟着其他人也开始跟跟风骂老天爷。不知道是不是骂天,起了作用。山体好像很稳定,没有跳舞。
一支烟还没抽完,队长就看见进去的三人组,跑出来。全身披挂就差嘴里含颗手雷。心神放松一下的队长狠狠地一口把剩下的半支烟抽完。带头走进补给基地。基地不大,也就几千米的空间。看着头顶上扭曲的天花板,队长很潇洒。一挥手,一帮恶狼开始换装。几十秒的时间就全副武装。
“骂的,咱们是去救灾,你们扛着机关炮干妈。赶快的,找能用的,三分钟后出发”看着杀气腾腾的队员们,队长的命令些发虚。谁他妈的知道救灾需要什么啊。这不是赶母猪上墙,让鸭子飞天么。转了一圈,长叹一声,奔个药箱去者。其他人有样学样,一个不拉,都扛了一个。只有四组的三个将自己的身上挂满了弹药。
“骂的,洞口炸掉。等有时间再修吧。”站在洞口的队长,吐了口痰。回头看了看满身五花八门的队员“走。希望咱们带的东西能有用。”背着比自己还高的背包,队长开始朝山顶爬去。队员们安静的看了一眼基地。自动分组跟着开始爬山,然后超过队长,将他限制在了中军的位置。
直线距离还有将近五十公里。总部的命令下来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个命令的含义,灾区问题的严重。看着背着比自己都高得这群人在山上玩命,无用在队长的脑袋上,再也坐不住。元神,飞到半空中,看着走远的队伍。使出吃奶的力气打算把本地的山神叫过来,行行贿。可是没想到,不但山神来,还带着一大帮。吓得小圣一下子晕过去,飘飘荡荡的摔倒了地上。准备多昏迷一会儿的小圣,被**下面的爆炸声叫醒,非常气愤的对着队长他们走的方向开始大骂,队长不厚道。
“参见小圣。”一群坏家伙叫的那叫一个快。一点缝隙都不给无用留。看着面前的一对大仙,气得无用开始骂人。想了半天也就是“山神……他们都是那里的。怎么想要吃了小爷么?”无用有些色厉内荏:“不怕告诉你,我师傅知道我来你这里。你想怎么样?”连滚带爬,飞到半空中开始捉摸怎么逃走。可惜这次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给自己使劲地打了打气。双腿发颤的盘膝坐在同样发抖的云头上:开始捉摸,是不是啸天犬那斯在附近。要是在的话,这次估计没地方跑。不由自主地开始叫起师傅来:“师傅啊,如果徒弟去了轮回,您可要救我啊。不然我就砍光花果山”。无用默默祈祷,不要被做成火锅。正在胡思乱想的无用再次被奸诈的生声音叫回心神。“小圣……小圣……您不要吓唬小神啊”
勉强睁开眼,再次看了下围在四周的一众大仙。深深的掐了自己一下努力的作出慷慨就义状:“说吧,那条狗,打算怎么折磨小爷?”整理一下乱拐弯的舌头开始发狠:“小爷皱下眉头,不是好汉.”
看着面目有些狰狞的无用,和莫名其妙的言辞。山神脑袋开始发胀,心跳开始加速,手脚开始出汗。这次乌龙玩**了,要是解释不清楚,估计不但好处拿不到。没准地狱都不收自己。估计就是去找耶和华和基督,那不要脸的父子,他们也不敢让自己政治避难。山神就是山神,立刻五体投地。开始坦白自己的罪行。连带着吓得保卫无用的那帮掌门,掌教,纷纷的附和自己是多么的衷心爱戴小圣。
刚刚从生存危机解脱出来的无用,立刻被漫天谀辞淹没。不知所措,脑袋里全是在想自己是不是这么伟大。正在砸么滋味的无用,摸了摸脑袋。刚想说些大义凛然的谦虚话。就被元神的悸动给打断。队长他们路上出事情了。无用立刻清醒过来。看着这帮大仙大神们。二话不说,掏出了一把丹药。
“天灾的事情,我不管!”无用无奈的扫了一眼下面跪的一群妖魔鬼怪神仙佛。一个个眼睛如探照灯一般盯着自己手中的丹药。
“这些都给你们,怎么分我不管。但是你们要保队长一行的安全。他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否则,小爷就是重入轮回,也要找你们讨债。”
心中焦急的无用,随手一扔。立刻抱着云头回到队长脑袋上。心惊肉跳的山谷中,小村庄。还好,都是些土房子,没死人。不能救的都被狼送走了。
村民们抱着这群乞丐号啕大哭。队长冷默的坐在地上,看着对面的大山。横扫了下眼皮,站起来“留下一个电话。其他人跟我走。”然后一言不发。背着包袱开始向目标前行。无用坐在这个脑袋上,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山林依旧茂密。
队长看着身边队友身上的衣服莫名其妙干净起来。脑袋上的雨也小很多,基本就是沾衣欲湿杏花雨。但是耳畔的穿林打叶声,却依旧声势不减。多年的生死一瞬,使得他警觉起来。打下手势:你们两个从两翼开始随队侦查一百米。随时联系。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队长心里也越来越不安。虽然已经连续派出三个小组,但是每个小组带回来的,除了茫然,就是更多的茫然。无用抱着满脑子问号的队长,不知不觉地进入了入定状态。
“急行军,真正的急行军。”不知道谁嘴里冒出一句。队长本就脊梁骨发凉的,脊梁骨,又开始刮北风。不住的催促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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