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漆黑的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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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肃敏出现在神龙洗浴中心的大厅的时候,大厅里的气氛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热闹。若大的一个大厅里面只有站在柜台后面的几个服务小姐,大厅里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金发的强壮老外。看到李姗姗进门,老外站起身来过来,跟李姗姗来了个拥抱,顺便也抱了抱小个子的项雪。还好了,他没有拥抱做在轮椅上面的肃敏。
“李小姐,我们可以出发了吗?”老外是一口流利的汉语。
“当然!迈克,肃先生就拜托给你了。”李姗姗说道。
“那么,书(肃)先生,让我们出发吧!”老外说着就从项雪的手里接过了轮椅。推着轮椅向门外走去。
“喂!等一等。”项雪对老外说道。然后,她又转向李姗姗,“就这样让他把肃敏带走?这也太简单了点吧!”
老外疑惑的样子看着李姗姗,“李小姐,项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概,项小姐还有话跟肃先生说。”李姗姗道,说着跟项雪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我们这里只有肃敏一个人,他们当然只会派几个人来接。”
项雪在肃敏的跟前蹲下身子,“肃敏,我怎么有不详的预感!觉得我们不能再见面了一样。……到学校了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事事都迁就别人。”
感动,肃敏超级感动,虽然项雪照顾他的这些天来非常尽心,但是项雪让他最感动的还是临别时说的几句话……
“放心吧,项雪,不会有其他事情的,我的腿就要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要相信你姗姗姐不是?……嘿嘿,如果你不放心,就陪我一起,反正在哪里也是念书,换所学校念书也是一样的!”肃敏的话说的斩钉截铁,但是事实上,他的心里也是跟项雪一样的充满了问号,总有一种自己已经被卖掉了的感觉。说完那几句安慰项雪的话以后,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项雪还是在安慰自己了。怎么总有一种“风萧萧兮亦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情绪呢?
哎!前途未卜啊!任是什么样的人也该没有底了。
肃敏被推到一辆面包车面前,从面包车上下来一个同样金发的年轻女人,合同那个叫做迈克的人一起把肃敏抬上了面包车。
车子启动的时候,肃敏不禁回头,想着跟项雪和李姗姗说声再见,项雪站在不远处向这边挥手……但是,她分明没有听到肃敏说的再见了,她更不可能看见的是肃敏的那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车子装的是那种茶色的玻璃,车里的人看的出去,可车外面的人却看不进来。
有那么一句话叫做什么来着,是“自作多情”吧!难不成项雪这小妮子对自己有意思?那样想着,肃敏的心思得到了很大的安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人惦念一下总比没人惦念强。
“项雪真是个惹人的丫头。”肃敏的心里翻转着,在他的经历中曾经有过几个惦念他的人。第一个恐怕就是把他送到医院,救他一命的董敏了。
……那个时候,他们还在学校里。董敏和肃敏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亲密的程度几乎逾越了性别。两个人整天在一起谈天说地,臭味相投。那时,肃敏对董敏这个朋友也是分外的爱惜——董敏曾经向他说过自己最悲惨的经历……在她读初中的时候,农忙的季节里她总是要请农忙假,一请就是三个星期,在那段时间里,她要和父母一起把种子播种到耕地里,或者,把成熟的粮食收拾回家。在秋日的艳阳下,她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拖着疲惫的身子,跟在父亲赶着的牛车后面,牛车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上行走,穿进了小镇那曲折狭窄泥土小巷,透过篱笆圈起的小巷,小镇的主街上传来了孩子们的欢笑声——是学校刚刚放学,学生们回家去吃中饭。……疲惫的老牛在那时候不合时宜的翘起它的尾巴,从尾巴下面拉出一轮黄乎乎粘唧唧的稀屎……董敏停在了篱笆的拐角处,她瘦弱的身体依在篱笆上躲藏着。她不想让自己的同学看到她,那对于她高傲的自尊心来说是太大的打击。……那样,董敏的老爸破衣烂衫的出现在她的同学们面前,“董叔叔,你家董敏呢?她怎么还没来上课?”董敏的一个同学问道。……“董敏,她在牛车后面……”董敏的老爸回头,他的视线里没有董敏的影子……董敏伏在篱笆墙上,眼泪从眼眶里不争气的流淌下来……

当董敏在向肃敏诉说那些的时候,她还告诉肃敏,她的那些经历,她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起过,肃敏是第一个……
可是后来,肃敏还是没有接受董敏的感情——大概,他是怕自己伤害董敏那颗原本已经满是伤痕的心,也或者,他对董敏没有男女之间的那样的情感。再或者,他们那个时候都太年轻,年轻到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什么是感情的责任。……
总之,在肃敏的小心下,董敏的感情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董敏告诉肃敏她好恨!恨肃敏用情不专……结果,在另外一个男生的追求下,她跟肃敏赌气了,投入了别人的怀抱。那给了肃敏一辈子的愧疚……
……同董敏的再次相逢竟然是在那样的一种情况下,董敏救了肃敏的命,不过,肃敏连一句谢谢也不曾说得,就那样离开,这一次,可真是不知道两个人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如果肃敏消失,肃敏留下的愧疚太多了。肃敏也还算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车子在公路上行驶。肃敏收起了思绪,观察起身边的老外来。肃敏的轮椅此时已经被收起来了,他像一个完全正常的人那样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同他坐在一起的是那个金发的女人。女人专注的望着车外,没有理会坐在一起的这名乞丐学员。
在朦胧的夜色下,她身体的轮廓棱角分明。惹眼的金发,雪一样白的脸庞,厚重的下巴侧影。身上是一套牛仔休闲。上衣的开领很大,里面是一件浅色的衬衫,从肃敏这边看过去,从纽扣的间隙里是臃肿的胸脯。那是肃敏对金发女郎的传统印象,她们跟东方式女人差别很大。东方女人多还延续着以脉脉的神情表现她们作为女人的对异性的吸引力,以她们掩饰的女人敏感部位激发男人的兴趣。而西方的女人恰恰相反,她们彰显的是她们脸上厚重的性感嘴唇,那面庞更与东方熟女有些相象。她们在脸上,在暴起的胸部,在翘起的大**,在强壮的大腿根部告诉别人性的吸引,性的感受。
当然,现在的肃敏对西方女人还没有产生性需求。看到强悍的西方**{是视频经历,哈哈,大概大家都曾经有过。}肃敏担心自己下面的小弟弟是否能满足她们强烈的需求。不能满足女人的男人可是要糗大了!
李姗姗和项雪在大街上争论着。项雪知道了更多的关于所谓乞丐学校的事情。那是在肃敏离开以后,李姗姗才告诉她的。
那所乞丐学校还没有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它们的开张营业完全是私下的行为。所以一切都在私下里悄悄进行。那样他们的工作开展带有隐秘性,所以在接送乞丐学员的时候都非常低调。
项雪在得知真相的时候。抱怨李姗姗在那样一种情况下匆匆把肃敏送上路太不安全。而李姗姗却认为作为一名乞丐来说,肃敏没有更多选择的权利,他完全应该去冒这个险,即便那个所谓的乞丐学校不能正常运转,即便肃敏可能会遇到更大的麻烦。
“你,混蛋!你这样说不好会让肃敏送命!你,太冷血!如果肃敏遇到什么不测,你李姗姗就是个帮凶,是屠夫!”项雪第一次和李姗姗这样说话,她表现的很激动。
“项雪!你不明白,对于一个乞丐来说,他们的乞丐身份原本就把他们推在死亡的边缘了!留在这里话,肃敏的生命就会有保障了吗?……我们认识肃敏才几天的时间,他已经捡回一条命了……”李姗姗表情凝重的劝慰项雪。
“我不管,你马上和他们联系,让他们把肃敏送回来!我不能看着他去拿生命冒险……”
“……已经晚了,他们已经出发了,我和他们已经失去了任何联系的权利……在他们招生的时候我已经和他们签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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