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差点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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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好奇的动物,当你屏弃了一切烦恼,就只剩下对事物的好奇的时候,你将走过最精彩的人生——肃敏语
从客运站的卫生间里出来。然后走到外面去。
外面的阳光真好!肃敏坐在门外的台阶上。一个老太太拎着一个巨大的包裹靠过来,肃敏在想着是否应该帮助老太太一下。——他在想,他是一个乞丐,人家是否乐意接受一个乞丐的帮助(乞丐的帮助说不好存在着巨大的隐患)。
正在肃敏想着的时候,两个年轻人迎了上去。这两个人让人没有好感觉,一个染着绿黄白紫四种颜色的长头发,一个脸色渗人的白。是两副半死不活的面容。
四样颜色头发拎起了老太太的重负。
渗人的白拽住了重负的一个角。两个人将那包裹带进了客运站。
老太太连忙道谢。
肃敏立即为自己有着龌龊的想法而感觉了自卑。干嘛呢!帮老太太拿个包裹还要瞻前顾后的,那些谨慎的心思都是在以前的生活中养成的,看来,自己连两个不良少年也赶不上了。
肃敏想到刚才帮助老太太的两个人是不良少年。
肃敏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肃敏是干什么的?老师啊!什么样的少年没有见到过。刚才的两个,身体瘦弱,面色葳蕤,一看就是长期通宵上网,或者是喝药之类搞出来的形象。他们,不会真的有爱心到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吧?
想到这里,肃敏站起身来,走到客运站里面。
他看到了两个少年和老太太的争吵。——不良少年说老太太需要付十五元的搬运费,而老太太说自己并没有要求不良少年搬运她的东西……
肃敏叹了口气,果然!不过还好了,他们两个只是要一点所谓的“搬运”费而已。
肃敏没有上前管理两个不良少年,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他也管不了人家。
他肃敏该做的就是体验做乞丐的感觉,他应该选择乞丐的本分。管人家那些事情好象跟他乞丐的本分没有什么关系。
肃敏想,他作为一个乞丐,应该从哪里做起呢?
想到感觉到累的时候,他躺在了一排椅子上面。
那种感觉真好——四处乱哄哄,喧闹,孩子的哭闹,喇叭的尖细。自己身边的人一拨拨走了,又一拨拨来,可是他肃敏竟然安心的在睡觉。
其实,他根本就没能睡得着。他是在兴奋着——没有了时间的限制,没有人会对他说三道四,他愿意怎样就怎样。
当他结结实实的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客运站里已经没有多少旅客了。几个清洁工人正在扫地,拖地。
肃敏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上有一个被人家咬了一口的面包……这让他回忆起一些细节来,在他半睡半醒之间。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好象是小女孩叫嚷自己饿了,中年妇女给了她一个面包,小女孩只咬了一口就嫌不好吃,再也不肯吃了,那中年妇女跟小女孩说过让她把面包送给躺在椅子上的肃敏来着。

肃敏开始大嚼面包了,他在吃的时候想起了那个小女孩,小女孩扎两个冲天小辫,活泼,可爱。还有啊!乞丐接受人家送给他的食物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正巧肃敏饿了呢!大概没有什么比要什么有什么更快乐了。
面包还在吃的时候,肃敏给噎住了。他伸长了脖子尝试了几次,面包还是在他的食道里不肯下落。一会儿的工夫,他额头上就暴起了青筋。
水,水,很需要水呀!
肃敏四处找了找,除了看到几个空矿泉水瓶以外,他没有找到别的。
难受!呼吸困难!
这时候,半瓶水扔了过来。……肃敏喝完水以后,才注意起给他水的人来。
那是一个小乞丐,很瘦弱,眼睛很明亮,头发生长的茂盛。
赃兮兮的小脸庞,有给汗水滑过漏出的雪白的皮肤。——是个乞丐小孩。
肃敏连忙向她道谢。
小乞丐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哇!太酷了!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那样的一副神态,那样的一份矜持,弥漫着神秘的气息……
肃敏自忖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他把自己懒洋洋的身体拽起来,跟随着小乞丐的背影。小乞丐背影孱弱,在走动的过程中,肃敏发现那小乞丐的身体也是有毛病的,她的左腿有点跛,在走动的时候右臂僵硬,动作很不协调。
跟肃敏比较起来,小乞丐有更多的让人怜惜的理由!
肃敏追上前去,和小乞丐并排。他向小乞丐说谢谢,他问小乞丐的名字……
人家都没有搭理他。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一样。
肃敏是一个闲人,一个刚刚加入乞丐组织的新人。好容易碰到了一个乞丐前辈,并且得到了前辈施舍的半瓶水的友好表示。肃敏是不会放弃接近组织的机会的。
肃敏没有在意小乞丐的冷漠。他继续跟在小乞丐的身后。小乞丐走的匆忙,但目标明确。当她来到一家装修大气豪华的酒店前时,她拐进了地下停车场。在停车场通往酒店的过道地方,小乞丐跪了下来。
肃敏就跪在小乞丐的旁边。
肃敏发现小乞丐的家伙很特别,是一个打开的铁皮罐头盒,四面翘起的铁皮还是很尖锐的。不知道小乞丐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一个东西作为自己吃饭的家伙。那样的一个家伙拿起来并不顺手,很容易把手划伤的。
“这里的钱好挣吗?”肃敏问那小乞丐。
小乞丐白了他一眼,依旧没有说话。肃敏知道,她迟早会同自己说话的,除非她是个哑巴,根本就不会说话。要想让人说话还是要有一个过程的,过程的长短还不确定,但过程这东西本身就够耐人寻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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