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食堂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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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第一位大学室友走进了苏盐的寝室,走进了他的世界。
不巧的是这时苏盐正在厕所酝酿大便。
更不巧的是没关厕所门……
一个巨大的黑影印在了苏盐无比陶醉的脸上。
“你好,我叫肖大邦。”
新同学做自我介绍的时候,眼睛盯着的似乎不是苏盐的双眼。
“你……你也好。”
蹲怀不乱是每一位优秀大学生必备的素质。
“肖邦的‘肖’,肖邦的‘邦’,中间加个‘大’,巨大的‘大’。叫我‘大邦’好了”
新同学看来很健谈。
“好……好,大邦你好,要是消失了更好。”
苏盐绝望地望着大邦,恨不得把后半句也吐出来。
“你……你是在拉屎吗?”
这似乎不是优秀大学生应该提的问题了。
“……”
苏盐本想故作镇静地告诉肖大邦:这是错觉。
可偏偏是在这个关键时刻,畅通的肠道却没能耐住寂寞。
最糗的事,马上就要来了:
“可……可是你怎么又能同时刷牙呢?”
苏盐在高三练就的独门神功,终于在这一天被发现了。
拉屎不关门,是他在重庆犯的第一个严重错误。
“这……这样既能节约时间,又能节约宝贵的水资源。”
没等肖大邦继续发话,苏盐又赶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加上了一句猛的:
“这……难道还不好吗?”
最后这句确实救了苏盐一命。肖大邦也被这反问给堵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继续刷吧,哦,不,你继续拉吧。我还有好多东西等着收拾呢。”
苏盐挤出了僵硬的微笑:“去吧,去吧,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肖大邦离开不到3秒,苏盐也阴着脸出来了。
也不奇怪,假如你在河边洗澡,突然冒出一只河马对着你的小弟弟打一大饱嗝,你要还能硬起来那才是真不正常。
肖大邦正忙着往衣柜里装东西。苏盐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顺便打量了一番。
此人打扮朴素,个子跟苏盐一般高。
可两人要是站在一块儿,那就刚好是一台电脑:大邦是显示器,苏盐是主机箱。
这一上午,两人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两个背景,爱好都不同的男人,要是初次见面就能聊得火热,那肯定:不是坏蛋就是同性恋。
总之,大邦给苏盐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家伙适合练举重!
苏盐给大邦留下的第一印象更猛:这小子拉屎不关门!
大邦收拾好东西后,就悄然无声地出去了。留下苏盐独守寝室。
人总是这样,念初中的时候,怀念小学,憧憬高中;上了大学,则怀念起高中,憧憬着以后工作。总之就是很少重视过眼下。
苏盐只顾着跟高中同学互发着手机短信,大学室友什么时候从他眼前消失的他都不知道。
原本念高中的时候,见了面招呼都不怎么打的同学,此刻却隔着手机聊得好是起劲。要是碰上异性,那更是无论美丑,花短信如流水。
所谓距离产生美,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苏盐原来班上,一个男生,不到1个月的时间,花了800多的话费。最终成功追到了一个三年来没说过1句话的女同学。
打胜仗的人,要选对战场,更要选对时间。
跟高中的一个肥婆你来我往发了30多条短信后,他才发现肚子饿了。
没纳过投名状的帅哥,是上不了梁山的。
同理:没光顾过学生食堂的,就还不是一名正式的大学生。
他们的寝室在4楼,为了尽快成为这校园里的正式一员,小苏同学连跑带跳的下了楼。
半路上,苏盐碰上了刚从食堂归来的肖大邦。
“大邦,食堂的队排得长吗?”
这样即和新同学打了招呼,又能率先了解食堂那边的状况。
“不长。”
得到大邦的答复,苏盐心中甚是高兴。
“但是很粗。”
“……”
“……还真不是一般的粗。”
跟高中相对井然有序的排队就餐相比,大学食堂那架势可真称得上是弱肉强食。

大学,作为学校与社会之间的最后一站,的确名副其实。
学生此时都能隐约地领会到:
要脸不要脸都是其次,能吃到饭,才是王道。规则?狗屁!
在校期间的抢饭高手,毕了业,毋庸置疑也是最早适应社会的那一批。
学长学姐起了好的带头作用,苏盐也开始跃跃欲试。可是刚跟一女的发生身体接触,对方就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包含的信息分明是:敢抢老娘的饭?小子,活腻了吧?
既珍惜生命,又爱惜脸面的苏盐立刻缴械。
望着无序的队伍,和窗口上方贴着的“不许插队”四个红色醒目大字。苏盐很是无奈。
有规则,而不严格执行,往往比无规则还遭。
无规则,那大家都还能**裸的竞争;有规则,而不严格执行,则只会让善良守法的人背上沉重的道德枷锁,而对其熟视无睹的人反而能堂而皇之地从中获利。
如果前者只是回到乱世,或者原始时代;那么后者搞不好就会颠倒黑白,恶性循环。
大学,也只是社会的一个缩影。
正在苏盐为解决不了午饭问题而发愁的时候。队伍前方似乎有人在向他喊话:
“老苏!”
“王南……哦,不!王献!”
救星来了,“老苏”就“老苏”,只要有饭吃。
只见王献在一群体育系健儿的推挤下,仍然游刃有余。占据着有利的位置。
“人才啊!”
苏盐不禁地赞叹道。
身体不仅是革命的本钱,更是生存的本钱。
王献一个人打了两个人的饭。
两人找到一张桌子坐下,开始边吃边聊起来。
王献:“上次一别,都忘留电话了,你看你,我以为你刚进校还没手机呢!”
苏盐:“这……不是马上又碰上了吗?”
王献:“你以为还是高中啊,这是大学!下次我们要再遇上,说不定都明年了。”
苏盐喷了一口饭:“那要找你,还得贴寻人启事咯?”
王献:“靠!你直接校园广播得了。”
苏盐赶紧跟王献互留了手机号码。这年头,长得五大三粗,还不仗势欺人的家伙,上哪儿找去啊,苏盐打起了小算盘:这位既会画画又能帮打饭的哥们儿,一定得想办法留住。
王献:“你刚来这地方,找时间我带你出去逛逛。”
“好啊!你这大个,人还真不错!”
有这么个向导兼保镖,苏盐求之不得。
王献坏笑到:“那等到你正式开课时,可要介绍几个你们班的美女给我认识。”
苏盐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我也单身好不好,老兄。”
王献不依不饶:“不管,至少也要给我搞几个手机号过来。”
“……”
苏盐心里盘算着,要不到时就把刚才联系的那个肥婆的号码给王献。这样,对他俩而言应该都算是善事吧。
苏盐正暗自盘算着,突然牙齿一震。
一定神,原来土豆丝里居然混杂着一根细铁丝。
“妈的!这饭菜含铁量也太高了吧!”
苏盐愤愤不平地想去找食堂理论,被王献一把劝住。
“算了老兄,理论是没用的。没吃下肚去就好。去年我吃到一只蟑螂!那可是闻名遐迩啊。哈哈。”
王献觉得苏盐中的奖远远不及自己当年的大。
“小强?!”
苏盐盯着王献。
“……对啊,当时我跟同桌聊得太投入了,等我发现的时候,都吃进去一大半了。”
听完之后,苏盐在食堂的第一顿午餐提前终止了。
“妈的,吃个饭都成了高风险行为,那这日子以后怎么过啊?”
“改变不了环境,就要试着改变自己的心态。”
说完,王献随手捡起那根铁丝,把它当作牙签悠闲地掏着自己的牙缝。
等王献掏完牙齿,两人就回了各自寝室。
头回吃食堂,就有幸吃到“奖品”。也直接导致了苏盐以后四年极少去光顾食堂。
一朝吃铁丝,四年怕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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