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企鹅祸水
“企鹅，你真的是吃饱饭撑着没事干，居然三更半夜的在走廊上鬼叫！你不要睡觉，我也要睡觉好不好？”刚刚在巡夜的侍卫那里将韩清源领回来，楼京淮气得大叫。
韩清源嘟着嘴，小声的嘀咕：“我是吃得饱嘛……而且我也不是鬼叫，我是人叫……”
“还顶嘴？”楼京淮打断了韩清源的话，“你知不知道你很丢脸啊？堂堂一个王妃，居然被一堆侍卫误认你是刺客，将你抓起来，这到底成何体统啊？如果某天历史里出现，杨贵妃三更半夜梦游，被侍卫们误认成刺客，在被捕的过程中和侍卫们大打出手，弄得披头散发，差点被抓进天牢里，要高力士去认人，然后再让皇帝去认领回来，你说要怎么办啊？”
“把写了这件事的那页纸丢掉！”韩清源立刻提议道。
“企鹅，你是不是嫌我命长，要气死我啊？”
听到楼京淮磨牙的声音，韩清源环连忙赔笑：“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在半夜起来散步了，晚上的宵夜也不会吃那么多了。”看，她开出的条件多华丽？如果不是看在楼京淮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她才不会那么好的开出这样的条件。呜……睡眠不足的人的模样好恐怖啊……
“哎，时间也已经不多了，你就少让我操心一下好不好？”
一提起时间不多，韩清源马上想起元皓说的话：“对了，原来元皓不是现代人，也不是古代人，还有啊，时间也只剩下了一两天，还有啊，这些都是黑白无常那些神仙闹出来的……”
“停！”楼京淮喊住了韩清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有现代人又古代人的？你一件件事说！”
“是这样的，我刚才见到元皓，原来他不是现代人，但他也不是古代人，总之他不是人！”
“啊？”这只企鹅是不是没有睡醒啊……
“元皓是一只狐狸，然后得道成仙了，现在是狐狸家族的族长！”
楼京淮伸手探了探韩清源额头的温度，再探了探自己额头的温度：“温度很正常啊，但如果没有发烧又怎么会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来？”
韩清源拨开了楼京淮的手：“我是说真的，不是假的！还有啊，元皓说，离那个九天连珠的日子还差一两天了。”
楼京淮怔了怔：“怎么可能？不是还有十三……啊，现在是十二天才对了。怎么可能只剩一两天？啊，算起来不就是一天了？不，应该是今天或者明天？”
“我也觉得奇怪啊，不过他说因为历史以高速完成，那么时间也会相对的加快。”
楼京淮从床上跳起，出了房门大声喊着高力士的名字，但过了片刻，却来了个小太监。
“高力士呢？”楼京淮劈头就问。
那个小太监也许是以前没有侍候过皇上，唯唯诺诺的回答：“高公公去了接前殿接密函，吩咐奴才来侍候皇上……”
“密函？什么密函？”
楼京淮的话刚说完，便看见了高力士气喘吁吁的过来，不难想象年时已高的高力士是一路跑过来的。
“皇上，兵部来了密函，请皇上过目。”高力士马上将手里的密函呈上。
楼京淮接过密函，转身进了房间，借着烛光将密函打开，细细的看了起来。
“是什么密函啊？”韩清源好奇的附了过来。
“安禄山起兵了，他在范阳起兵了……”楼京淮在那为数不多的几句古文里读出了这条信息，“太快了，前天才是那宴会，怎么突然叛军自蓟城南下，现在已经过了洛阳了呢？”
“安史之乱吗？他起兵了不好吗？”韩清源没有明白楼京淮在担心什么，现在他们的时间不是不多了吗？安禄山马上开始兵变不就是最好的帮助吗？楼京淮到底在担心什么？
“企鹅，你真天真啊？我刚到的时候曾命观星的官员推测过九天连珠的时间，正因为他们说有四十九天，我才放心的完成历史的。但现在安禄山突然起兵，密函说叛军有二十万人之多，你要我在一夜之间，怎么找来大军抗敌？”
韩清源恍然大悟，如果在九天连珠发生以前她和楼京淮就被抓到的话，那么他们又怎么回现代？难道要他们又去一趟地府吗？
“那怎么办？”
“企鹅，你去换衣服，叫如意尽量带多一些贵重物品，我们要连夜出宫。”说着，楼京淮便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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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可能是韩清源一生中唯一的一次。
胃里的东西已经完全被消化了，韩清源昏昏欲睡的，可惜马车太小，她和楼京淮挤在一个马车里，根本就睡不着。
韩清源揭开垂帘看了看外面，微亮的天空下是一大群黑压压的人：“楼京淮，你不是说你没有军队吗？现在也有很多人啊。”
“霞鸣风领的禁军，在后面断后，前面则是陈玄礼率领的六军。我们从延秋门向西走，很快就到咸阳了。”
韩清源放下了垂帘，坐了回来：“陈玄礼？那是谁？”
楼京淮深深地看了韩清源一眼，轻声说：“那不过是一个大臣，不用在意……”话还没有说完，楼京淮突然想起了什么，拉开垂帘唤来了高力士：“高力士，那几个观星的人还在吗？”
“皇上是要找钦天监吗？他们在队伍的前面，奴才马上去传他们来。”高力士说着就跑开了。
“楼京淮，你去要高力士去找他们干什么？”
“要他们马上推测九星连珠发生的时间啊。”
“现在都已经是白天了，哪里看得到星星啊？”
经韩清源这么一说，楼京淮才想起现在为时已晚，都是他一直以来掉以轻心，没有多番确定九星连珠的时间……
“企鹅，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什么事？”
“那就是……”
楼京淮刚开口，高力士的声音就从马车外传来：“皇上，三位钦天监已经带到。”
“微臣参加皇上……”三位白发苍苍的钦天监本想下跪行礼的，但是马车正一路向前走，他们也只好跟在马车旁向前走。
“你们现在可以再推算一次九星连珠的奇观是何时发生吗？”楼京淮问道。
三个钦天监互视一眼以后，为首最老的那个钦天监便开口说道：“回禀皇上，在数月以前，臣等曾经推算过，应为距今日十二天后发生，但由于三十七天前开始，星象异动后，臣等便无法再推算出九星连珠的确切日子了。”
三十七天前？那不就是他和韩清源来到古代的时候吗？
“无法推算出的话，那么元皓说的都是真的了？”韩清源扯了扯楼京淮的衣角，“我们怎么办？”
“你们都退下吧。”遣退了三个钦天监后，楼京淮转身紧紧地搂住了韩清源的脖子，“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虽然不知道楼京淮怎么突然那么感性，但是女孩子都喜欢听男孩子说这句话啊！
韩清源拍了拍楼京淮的肩膀：“我比较厉害，还是我来保护你吧。”
由于昨夜一夜没有睡，也不管肚子是不是空着，或者这马车的空间只能让她坐着，韩清源已经是困得靠着车厢都可以睡着的了。
马车厢摇篮一般，一路摇摇晃晃，走走停停的，韩清源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坐在马车里的不是楼京淮，而是如意。
“娘娘你醒啦？先喝口水吧。”如意将一个水袋递给了韩清源。
喝了口水以后，韩清源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如意，有早膳吗？我好饿……”
“娘娘请再忍耐一下，因为大家出宫的时候太着急的关系，没有带任何干粮，不过到了咸阳就可以用膳了。”
“咸阳啊？还有多远？”
“咸阳离长安城最近的了，不过是四十里路。”
“四十里啊……”韩清源数着手指头，她的数学不好，四十里到底是多远啊……
“娘娘，不要数啦。大概是过了午时，我们就可以到咸阳县了。”
韩清源点点头：“楼……皇上呢？”
“皇上他和高公公、霞统领在另外一辆马车上，应该在商量怎么对付叛军吧。”
“这样啊。”韩清源揭开车厢垂帘，“今天天气真好啊，用来打仗真是浪费啊。”
“企鹅！”楼京淮突然跳上车厢来，“上次霞鸣风给你的匕首你有没有带着？”
“匕首？我没有啊。在皇宫里我哪里会带着……”
“奴婢有带！”如意马上转过身去翻包袱，将那把匕首拿了出来，“皇上叫奴婢带些贵重物品的时候，奴婢看这匕首漂亮，所以也带了出来。”
“如意你真聪明！”楼京淮说道。
“谢谢皇上夸奖。”
楼京淮将匕首递给了韩清源：“你把匕首带好，防身用的。”
“我知道了。”韩清源虽然没有明白楼京淮在紧张些什么，但还是乖乖的将匕首放到腰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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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凝重的气氛下到了咸阳县。
楼京淮命人去通传，找咸阳县的县令出来招待。等了约半个时辰以后，去通传的人居然回来说找不到咸阳县的县令，还听说那县令一收到消息说安禄山起兵叛变就带着全部家产和家人逃走了。
楼京淮虽然生气，但也没有办法，毕竟他这个皇帝也出逃了……
楼京淮没有命大队进县，而是向成都去。
由于已经过午时，大家都累了，所以便在路上停下扎营休息。
韩清源听到高力士的回报后，摸了摸肚子，知道今天的午餐也是没有着落的了……
楼京淮看了一眼韩清源，便对高力士说：“咸阳县里应该还有些店铺开门营业吧。去买点吃的来。”
“是，奴才这就去。”
“楼京淮，这怎么办啊？”韩清源担心的说，“现在的事情好像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吧。我们要去哪里啊？现在连县令都走了……”
楼京淮叹了口气，安慰道：“放心吧，反正唐朝也不会这样子就完了。”
韩清源点点头，她也自然清楚。
好一会后，高力士买了些芝麻的煎饼回来，说县里已经没有卖吃的了，就只有这几块煎饼了。
楼京淮让韩清源吃了，就算韩清源多喜欢吃东西，在这样的环境气氛下，也是吃不知味啊。
就算皇上和贵妃的吃喝可以解决，但那些士兵的呢？士兵们也要吃饭啊。
楼京淮捂着太阳**，连连叹气。
韩清源只吃了半块煎饼，也吃不下了，她留了半块给楼京淮后，便让高力士将剩下的煎饼分给大家。
本来韩清源这样做只是好意，却不知为何，片刻过后，军营里就吵吵嚷嚷的闹起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
韩清源正想揭开垂帘去看，却被楼京淮拉住了。
“企鹅你不要出去，如意你照顾她。”
“是的，皇上。”
楼京淮跳下马车，和高力士进了军营。
看着楼京淮走后，杨玉环突然不安了起来，她很努力的回想，到底，历史上“安史之乱”后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越用力想，就越想不出来，她真后悔怎么以前上历史课的时候就没有好好听课呢？
突然远处传来了喊杀声，吓得韩清源的脑子一片空白：“如意，到底是什么事啊？”
“奴婢也不知道啊……”如意向车厢外探头，近处看，那些士兵很安静啊，只是远处不断传来喊杀声，也让她心寒。
“皇上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啊？”
听到如意这么一句无意的话，韩清源的心一颤，马上下了马车，不管如意在身后的叫喊，直直冲向了军营。
“请求皇上赐死杨玉环！”陈玄礼一拜而下，身后的士兵们也跟着跪拜了下来。
楼京淮一颤，看着四周拜下的士兵，他初次明白了白居易写的《长恨歌》里唐玄宗的感觉了。
陈玄礼他们杀了杨国忠，那不过是因为安禄山叛变的理由是讨伐杨国忠，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杀杨玉环？
“爱妃一向不问朝政，卿家们杀她何用？”楼京淮自作镇定的问道。
“皇上，俗语说得好，自古红颜多祸水。若不是皇上宠爱杨玉环，杨国忠也不会为相，更不会导致今日安禄山起兵。臣等已杀杨国忠，又岂能饶过杨玉环？”陈玄礼一词一句的说道。
是斩草除根啊……
这个结局，楼京淮早就已经知道，不过事情在他预计以前就已经出现了，九星连珠不出现，他又怎么救韩清源的命？
“皇上，若不杀杨玉环，臣等决不发兵！”
陈玄礼一句话出，身后的士兵却齐声大吼：“杨玉环不死，决不发兵！”
楼京淮握紧了拳头，回头看着身后的高力士和霞鸣风，看到他们点头后，楼京淮再回过头来，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韩清源就冲了过来。
韩清源站到了楼京淮的面前：“你们不要伤害皇上，要杀的话，就杀我！”她看到那满地的血迹，也看到杨国忠那狰狞的人头，这时她才想起，原来“安史之乱”便是杨贵妃的死期。
“企鹅，你在胡闹什么？”楼京淮气呼呼的说道，这只企鹅永远都不按计划办事的！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韩清源对楼京淮微微一笑，再对跪在面前的陈玄礼说道，“马嵬坡在哪里？”
陈玄礼先是一惊，再道：“就在前面不远处。”
“带我到那里，要死，我也在那里死！”
“企鹅……”
楼京淮的话还没有说完，韩清源突然回过身来，踮着脚尖吻上了楼京淮的唇：“本来我想回去以后再讨回来这个吻的，不过想不到没有机会了，所以现在讨回来。我这个人不会让别人占我便宜的。”
楼京淮用手轻轻碰着自己的嘴唇，他这才想起，那天他掉下楼的时候，吻了韩清源。
“楼京淮，我走了。”
“企鹅……”楼京淮再摇了摇头，说道，“清源，我爱你。”
“我也爱你。”韩清源对楼京淮甜甜一笑后，转身随陈玄礼走开，而高力士和霞鸣风紧随其后。
突然，楼京淮想起了韩清源很爱唱的那首《念奴娇》，歌的最后，正是此时此刻的情景——“六军不发无奈何矣，宛转峨嵋马前离去。君王掩面救不得矣，天长地久有时尽期，此恨绵绵可有绝期……”
——马嵬坡，小心那里，如果要找我，就用你血的味道叫我。
韩清源还清楚记得那只会说人话的狼和她说过的话。
马嵬坡，传说中杨贵妃死的地方。
现在，他韩清源正一步一步地马嵬坡走去。
如果元皓所说的话是真的，如果那只会说人话的狼是神仙，那么，只要她流血，那只狼就会出现了。
悄悄的将左手伸进腰带里，将匕首从鞘里推出一点，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轻一割，韩清源吃痛的皱起了眉头。
好痛，她还记得上次用这匕首割伤自己的时候，也是为了楼京淮呢。
韩清源将左手拿出，用力的挤着血，血一滴滴的滴到了地上。
马嵬坡里军营并不是很远，越是走了两刻钟以后，韩清源也便到了马嵬坡。
满目飞旋的黄沙，荒凉的马嵬坡，这儿就是她的坟墓吗？
随行的不过是陈玄礼、高力士和霞鸣风三人，如果她真的要逃，霞鸣风和高力士一定会帮她，可是如果她真的逃了，楼京淮那里又要怎么交待？那些士兵弄个不好将楼京淮杀了又怎么办？
“娘娘，得罪了。”陈玄礼拔出了佩剑，对韩清源说道。
被剑砍死吗？好像很痛……
韩清源咬了咬牙，对陈玄礼说道：“陈大人，我有一个要求。如果我死了，请你辅助皇上，平定内乱。”
“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的。”
说着，陈玄礼想一剑向韩清源砍去，却被霞鸣风挡了下来。
“霞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玄礼问道，他知道如果霞鸣风和他较起量来，他实难胜算。
“陈大人。”高力士平静的开口了，“杨贵妃娘娘怎么说也是皇上的挚爱，即使要赐死她，也该留全尸啊。”
陈玄礼一听，也不反驳：“那么，不知两位有何高见。”
“让我来吧。”霞鸣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条白绫，再转过身来看着韩清源，轻声道：“玉环，相信我。”
相信他？
韩清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握着拳头闭上了眼睛，心里骂着那只笨狼怎么还没有来！
白绫缠上了脖子，慢慢的勒紧，韩清源紧紧地闭着眼睛，她不想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怎么死。
呼吸越来越辛苦了，她的耳朵里清楚的听见心脏的跳动声，那越跳越快的心脏仿佛在吼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韩清源的脑海里响起了那首在语文课上，语文老师教过的《长恨歌》，白居易的《长恨歌》，那个时候，她只觉得那首诗超级的长，超级的难背，不管老师怎么解释，她都没有体会到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爱情，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爱过。
“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
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
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
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她死了的话，楼京淮会不会伤心呢？当他回到皇宫或者是现代的时候，会不会触景伤情，想起了她呢？又或者是，某天他搂着新欢，路过了有她这只企鹅影子的地方时，微微的回忆一下，对那新欢说，曾经有只笨企鹅深爱着他，那时候的他，多情……
耳边除了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外，韩清源还听到了如意的哭喊声，只可惜那哭喊声越来越远了……
韩清源微微的睁开眼睛，那只笨狼居然没有来！
算了，看来她也是在劫难逃，最多回到地府的时候，和黑白无常投诉那只笨狼的办事效率低……
不行了，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楼京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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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源，韩清源！”
耳边传来了一把半生不熟的声音，谁啊？黑白无常吗？
“韩清源，快起来啊！”
韩清源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清了蹲在自己身旁那黑衣长发的邪俊男子，好面熟啊，但她又记不起来……
“黑无常吗？你长大了啊？”韩清源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还很痛的说。
“我不是小黑，我是元琰。”
“元琰？”这个名字她好像也听过啊。
“我是元昊的师兄元琰，就是那只吃了你的烤兔子的狼啦。我们在梦里见过，你怎么那么快就忘了？”元琰不满的说道。
“啊，那只会说人话的狼，你怎么来的那么迟啊？”等她死了再来，这算什么嘛！
“迟？我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而且我来的时间刚好啊，刚好救醒你。”
“救醒？”韩清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果然有心跳！
“你放心吧。那个勒死你的人把握得很好，只是令你气绝而未毙命，他就这样骗过了那个在旁检验你死了没有的人。”元琰解释道。
原来霞鸣风要她相信他的原因就是这个……
“那楼京淮他们呢？”
“杨贵妃死了，六军也走了。你放心吧，所有的一切都会和历史一样，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
“这样就好。”韩清源松了口气，由元琰扶了起来。
“你做为杨贵妃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呢……”元琰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四周跳出来了一大群士兵。
“果然如此！皇上命高公公和霞统领跟着陈大人去就是有问题！”为首的将领大声说道，“陈大人早有准备，命我们留下来看守杨贵妃的尸体，就是预防这你没有死！”
元琰皱起了眉头：“人类就是狡猾。把一大堆士兵留下来看杨贵妃有没有死，也太奇怪了。”
“奇怪？什么奇怪？”韩清源一向后知后觉的。
“现在局势动荡，他们不去保护皇帝而来守杨贵妃的尸体，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啊……”韩清源对这那将领大喊：“皇上呢？皇上在哪里？”
“放心吧，你死了就可以见到他了！”那将领回答道。
韩清源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她很努力的回想，李隆基后下一个皇帝是谁……
“当今太子是谁？”元琰马上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从来没有过问过他的政事……”韩清源回答道，“历史上唐玄宗在‘安史之乱’后就退位了，由他的儿子继位……接着的皇帝是、是……我记不起来啊！我的历史很差！”
元琰没有再问什么，他合指一算，说道：“李亨，唐肃宗。现在他就想弑父夺位？”
“我们快去救楼京淮啊！”
“我们现在去也赶不上。反正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先送你回去再说！”
元琰的话一说完，顿时风沙大作，天昏地暗，正是九星连珠，日月共食的时候！
韩清源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正像上升去！她连忙拉住了元琰，大声喊道：“我不走！我要和楼京淮在一起！”
“你放心吧，韩清源，如果他不属于这个时代，他就一定可以回去的！”
韩清源还想说什么，却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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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现已经兵临城下了！你快走吧！”素儿拉着梅妃的手说道。
梅妃摇了摇头，将往日皇上赐给她的金银珠宝给了素儿：“你快走吧。我是不会离开皇宫的。我进宫那刻起，我就没有想过要离开。”
素儿自知说不过梅妃，梅妃一向决定了的事，谁也不能改。素儿跪在地上深深一拜，转身抱着那些珠宝就跑了。
宫中乱作一团，长安城内的人们四处逃散。
梅妃独自一人回到她的梅亭宫，坐到了一颗老梅树下。
无言的抚摩着手中的三尺白绫，柔软、光滑，却比不过她的无暇的皮肤。
背靠着平生爱极的梅树，冬天已过，稀疏的枝叶，但还坚挺着它的枝干，不卑不亢。
宫中到处都是慌慌张张奔跑太监宫女，大难终于还是来了。
就像那夜，那个白衣的美丽男子告诉她的一样，这一切是命，她无力抵抗。
抛起白绫，似乎是她当日在花萼楼上的水袖，凌空一飞，惊鸿舞惊艳于世。
——老梅，日后，只有你与我相伴了。
在生命逐渐从身体中抽离，两行泪滑下，隆基，别了。
纵被无情弃，今生，亦不悔，因为，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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