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大人，牛将军说的是，我等亦愿一同出战！”牛金风头甚劲，其他的将领显然不会甘心让牛金一个人占了风头，也跟着纷纷上前向曹仁请令。
“好，好极了——，明天，我将亲自为你等观敌掠阵！”曹仁笑喝一声，随后用赞许的目光看向牛金，对于手下的这一员骁勇善战的裨将，曹仁一直以来都是青睐有加，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打仗就是玩命。
如果没有几员勇猛的心腹部曲将，那怎么能打得了胜仗，就在刚才，牛金这么牛皮哄哄的一带头，马上就调动起了将领们的争战之心，接下来曹仁的命令不用下达，就已经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了。
御将之道，莫过于此。
“末将领令！”牛金兴奋的应和一声，当先大踏步掀帘出帐。
“末将等告退，大人且歇息。”
“来人，伺候大人更衣！”伴着喝令之声，在一旁寝帐早已等候良久的军中歌妓已经迎了上来。
正事商议完毕，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了，虽然说统兵打仗是头等大事，但人的正常需求还是要考虑进去的。
早在击破青州黄巾之时，曹军各级将领就按照曹操的命令择其青壮补充进军内，其中除了男丁外，更有不少的健妇，这些女子主要分担后勤和运输事务。健妇两个字按照字面理解，就是有力气的壮硕女人，不过，具体到了执行过程中，这道命令就有些变了味道。
健妇是军中所需，皎好美貌的年轻女子也一样是必需品。
甚至于有时候她们比前者更加重要。
对于男人，尤其是壮年的男子来说，什么东西最有吸引力，除了财宝之外，就是可以解决个人需要的貌美女子了。
在这方面，士兵和将领一样，并没有什么分别。
“裴元绍，等到天明我们就碰面了，到时我曹子孝倒要看看，你是否有妙才说的那般难缠——。”寝帐中，曹仁趴在娇媚无骨婉啭呻吟的女子身上，仿佛在战场上杀敌一样做着一次次的冲杀，他的心底，同样战意盈然。
有时候，从某种角度来看，征服对手和征服女人也没有什么分别。
对于曹操决定进军芒砀山的真正目的，作为左膀右臂的曹仁一清二楚，其一是为报家仇，替被张闿等人所杀的曹嵩及家人复仇；其二是消灭芒砀山上裴元绍这支依然打着黄巾旗号的余寇，彰显曹操这位代领兖州牧平定地方的决心，给朝廷施加压力促使正式任命诏书下达；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攻取芒砀山后，秘密盗挖梁王刘武陵墓，并将其中所得充作军资。
这三个目的第一个已经完成，张闿等人已被授首，第二和第三个目的则需要与裴元绍这支黄巾残余部队交战后才能见分晓。
本来，曹仁对于剿灭一支不起眼的盗寇队伍并不感兴趣，但在临行之时典军校尉夏侯渊的一句话却让他感到了迷惑：“子孝，裴贼虽然武艺平常，但拼命死战的本事却是一流，你若与之对阵，需要多加提防才是。”
夏侯渊一向心高气傲，在曹营诸将中能入他法眼的也是不多，而这个黄巾贼裴元绍却能让夏侯渊作出这样的评价，难道真的有什么奇异本领不成？
曹仁一时好奇心起。
二月十八日。
曹军攻山的筹备仅仅用了短短的两天便已完成，牛金率领一千余本部部曲担当先锋，冒着矢雨开始朝狭窄的关隘冲杀过来。
没有评书里浓墨渲染的讨敌骂阵，没有两军阵前将与将之间的单挑，这一次攻战完完全全演示了最为真实的激烈撕杀场面，战事也本来就当是如此。
芒砀山正面的关隘上，裴元绍戎装整齐，红缨黑甲，外罩红黑线条的战袍，加上腰间悬挂的配剑，手中持着的战刀，衬托的整个人都相当的精神。面对曹军的进攻，他统领着五百名守卒凭借地势，井然有序的将早已准备好的滚石推落下去，将仰着往上爬的曹兵砸得趴伏在山石后面不敢露头。
喊杀之声震于山野！
从清早到中午，牛金一连冲锋了五次，皆无功而返，伤亡不下百人，最接近隘口的一次也还相距约四百余步，未能伤到一个敌兵，自己就已经疲惫不堪，伤痕累累，这样的境况真是让曹军将士丧气。
“裴元绍，你这无耻小贼，有种的出来与牛爷爷打一仗！”连续交战不利，牛金已是气急败坏，不忿的叫喝声在山谷间回荡。
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是一块又一块硕大的巨石。
一年多来，裴元绍苦心沉浸在芒砀山这一隅之地的努力在这个时候终于显示出了成效，为了对付不知哪一方的敌人可能对芒砀山的攻袭，他可是将军资的相当一部分都扔在隘口的建造上。精心修筑坚固的坞堡形隘口也在战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这使得裴元绍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稳了些。
至于山下牛金的言语挑畔，实在抱歉得很，虽然不久前生擒张闿的过程很刺激，很过瘾，但裴元绍心里还是清醒的。
该发威的时候不要落下，该隐伏的时候绝不出头，牛金虽然算不上什么有名的大将，在将星灿烂的汉末顶多也是二流与三流之间的货色，但相比自己这种勉强算得上三流的角色，却还是要强上不止一点的，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为了自己的小命谋想，牛金的吼叫就暂且当作某只山中野兽在发情狂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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