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最深切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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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该要我谢谢筱琬姐姐你了啊!”随着唐筱琬走出权舆殿时,星罗突然回过身来,一本正经得朝着唐筱琬道谢。眼看着面前那个比自己还矮了少许的男孩,唐筱琬失神片刻之后,突然没来由得轻笑一声:“真是不敢相信啊!你明明比我还小,怎么可能会……我刚才定位的时候,只顾按着棋谱照本宣科,还生怕出错的,你到底是怎么看出那棋谱上的漏洞的?”
“嗯……我也不知道!总觉得那里……那里不该那么下!”说着话眼见唐筱琬一双星眸一眨不眨得盯着自己,星罗不由小脸一红得轻呼:“怎么了?星罗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呦!瞧瞧这是谁啊?”随着这声肆无忌惮的呼喊,就在星罗和唐筱琬双双色变间,华凌秋已经踏着笑声冲了过来:“呵呵……你们俩小不点啊,刚才在那位八级宏宇徐明鉴面前,可真是你浓我浓,羡煞姐姐我了啊!”
“姐姐你要是再这么寻人开心,我可就不认你了!”玉脸一板,唐筱琬已经拉起星罗的小手便要离去。只是他们才一转身,华凌秋便身形一晃得挡住这两人的去路调笑道:“幸好那徐明鉴果然是明察秋毫,这才让小星罗满分过关。仔细算起来,我们姐妹三人都顺利过了念力一关,说什么也该去庆贺一番吧?还是说:你们两个小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哪有!?”异口同声地娇呼间眼见华凌秋的一双妙目紧盯着自己彼此紧握着的小手,星罗和唐筱琬不由赶紧松开手左右观望。当下淡笑一声,华凌秋上前一边一个得拉扯起两个小孩,谈笑风生得边往前走边自呼喊:“好了!好了!姐姐我也知道你们是郎才女貌,一个是英雄救美女,一个是美女重英雄,虽然你们的年纪都还小了点,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呵呵……”
随着华凌秋这惟恐别人听不到的高大嗓门渐渐远去,宁谧的夜色,渐渐得笼罩在了天昭寺的上空。
第二天上午,依旧是权舆殿内。与前一天不同的是:星罗他们这一组的考核时间被安排在了上午。也正因此,一大清早的,星罗和唐筱琬就在华凌秋的带领下赶到了权舆殿。只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这一回测试定力的主考官,竟然换成了堂堂的八级宏宇棋士——棋名明鉴的徐青岳本人!
因为前一天的念力测试中有两人没有顺利过关,也因此今天和星罗他们考核定力的,便只有其他两人。当五个棋童都出现在徐青岳面前时,那年过半百却依旧神采奕奕的八级宏宇棋士用他那双鹰目扫视过五人之后,这才淡然开口:“诸位今日能站在这里,想来也该知道:无论是身为棋士还是身为一个普通人,定力,都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今天的考核,由我亲自来引发你们每个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从而察看你们心境的凝结程度。这种测试方式会有一定的危险,也因此在事先我要确认一下:你们是否自愿参加定力测试?”
听了徐青岳这一番话,在场的五个棋童不由都是面面相觑。因为根据定尘考核的时程表来看:今天举行的定力测试应该是通过静坐观望的方式来考核的。不曾想不但主考官换了,便是连测试的方式也变了。他们哪里知道:无论是前天星罗以音破音得保护唐筱琬还是昨天那不依棋谱下出的定位,都让徐青岳对星罗刮目相看。也因此可以这么说:徐青岳的出现和定力测试方式的改变,完全是因为星罗一个人!

只是现场的五个棋童自然不会轻言放弃,何况他们也不认为八级宏宇棋士徐青岳会为难他们这种后生晚辈。当下应诺一番之后,便依照顺序开始接受徐青岳的测试。
头一个接受测试者,正是昨天控子第一的棋童,名叫温海。就见他端坐在徐青岳身前恭敬得行一礼之后,缓缓得阖上了双目。徐青岳也没说些什么,他就这么依照原样端坐着,但是渐渐得,星罗他们就发现温海原本挺直的腰板开始微微颤抖,连带的,点点薄汗从他的额头渗了出来。
星罗他们自然不会知道,徐青岳虽然连一个手指都没动弹,却在片刻之间已经将温海的神识导引进了自己的幻阵之中。当一个棋士的棋力和精神力高深到一定程度之后,哪怕是不借助于棋盘和棋子,他们照样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模拟出一定空间的幻阵。徐青岳棋名明鉴,恰恰就是此道高手。在事先探查出温海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东西是大多数人都会见之色变的蛇蟒之后,徐青岳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将温海的神识丢进了一个到处都是各种毒蛇的山谷里。等到可怜的温海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时,早已经被那铺天盖地而来的蛇群吓得面无人色。就在他退无可退而心神涣散时,徐青岳猛然呼喝一声:“呢!”
徐青岳这一个“呢”字,和星罗前天保护唐筱琬时动用的“唵”字同出一辙,乃是佛门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之一,象征着本尊之身、口、意、事业、功德,属于持戒心。就听徐青岳这一个字出口之后,原本冷汗如雨的温海突然打个机灵,而后脸色半红半白得朝着徐青岳再行一礼,竟是什么都没说的,便走出了权舆殿。
温海的遭遇和反应,不由得让其他四个棋童都是面面相觑。可是紧接着,徐青岳就面无表情得朝着那第二个应试者招手。那人比温海坚持的时间稍长,但即便如此,等他被徐青岳从幻阵中拉扯出来时,也已经是汗流浃背、几欲脱虚。所幸就在他忐忑不安间,徐青岳缓缓得朝他点了点头,而后后者的目光,扫向了第三个应试者——华凌秋。
“呼……看样子,徐明鉴您确实能够引导出人内心深处最深切的恐惧啊。那麻烦您帮我看看:小女子最害怕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亏得华凌秋到了这种时候还能说出这番话来,话音一落,她就端端正正得坐在了徐青岳身前。
徐青岳淡淡得扫了华凌秋一眼,而后什么也没说,便自顾自得笃定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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