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义结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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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暴风骤雨来临时的前奏!只不知谁会率先出手,打破这份寂静?
“咚!咚!咚!”此时却响起了下楼的脚步声,显得异常的清晰、响亮。
“今天真是难得的好日子呀,也不知是吹的哪阵春风,奴家才离开半刻,想不到就来了这么多的年青侠少,真是喜煞奴家了。”娇滴滴的声音让人浮想联翩之际,缕缕香气飘散,一个淡施胭脂的女子走下楼来。
那女子穿着一件圆领的紫色罗衫,一条边镶金线条带的紫色褶裙,将玲珑凹凸的身材暴露无遗,显得如此的成熟妩媚,又少不了风骚的韵味。众食客紧绷绷的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宛若大地乍起春风,眼前春光无限,眼珠子齐刷刷地围着那女子,滴溜溜的转。
那女子乍见陈百富,媚眼一抛,陈百富顿感天旋地转。那女子道:“原来是陈公子呀,怎么不跟奴家通报一声,好让奴安排个雅座呢。”陈百富紧紧地盯着对方的凹凸之处,嘿嘿笑道:“怎敢劳烦叶大当家呢。”
那女子吃吃一笑,踏着莲步移到刘来福身前,喜出望外地道:“哎哟,原来是刘大师大驾关临呀,奴家这个小小的‘楼外楼’,当真是蓬荜生辉呀。”刘来福道:“叶大当家回来得可真是时候呀。”那女子道:“有贵客临门,奴家怎敢耽搁呢?”那女子四周环顾了一眼道:“哟,好个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知是谁惹了大师呢?”刘来福哈哈大笑,却不言语。
南宫雪站了起来,施礼道:“久闻有杭州第一美女之称的叶三姐,今日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那叫叶三姐的女子打量了南宫雪几眼,“啧啧”几声,颇为羡慕地道:“姐姐老哩,可不像妹妹这般青春年少,又这般貌美如仙。奴家倘若生为男儿身,准对妹妹死缠烂打的。刘公子你说是也不是?”陈百富道:“各有千秋,难分轩辕。”叶三姐笑道:“刘公子的嘴巴就是甜,可真是甜到奴家的心坎里去了。只不知有多少少女给你灌了**汤呢。”陈百富道:“大当家取笑了。”
南宫雪道:“我的朋友和这位陈公子起了点争吵,大师是前辈高人,想来也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叶三姐道:“哎呀,原来是误会一场,害得奴家心里七上八下的,真的担心你们会把奴家的这份身家,给拆了呢。奴家斗胆作一次东,给各位安排个雅座,再置办一桌酒席,大家坐下来亲近亲近一下如何?”
陈百富如何肯就此罢手,但叶三姐出面周旋,自己总不能当面撕了她的脸面。且南宫仙子已然出了声,自己总不能在她面前,显得气量狭小吧。看来只得另寻他途了。
陈百富道:“多谢大当家美意,本公子改日再来。”话一说完,陈百富转身走出酒楼。叶三姐道:“陈公子慢走呀。”
众家丁一看自己的主子已然走了,相互看了一眼,溜出了酒楼。
叶三姐道:“大师无妨喝上几口美酒如何?”刘来福哈哈笑道:“俺再呆着,想来会扫了众位的雅兴。这美酒呀,只得改天再来尝了。”叶三姐道:“那奴家只能随时候着大师的光临了。”
刘来福看了罗成志与乐天赐一眼,道:“江湖辈有人才出呀,俺果真出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哈哈哈……”笑声未断,人已在酒楼之外了。
酒楼恢复了原有的气氛,罗成志等人坐回了座位上。店小二将酒菜端上桌来。罗成志给众人倒了一杯酒,道:“刚才这一闹,多多少少扰了大家的雅兴。但今日难得相聚,大家姑且宽大心怀,喝上几杯。”乐天赐道:“这酒气醇香馥郁,想来是绍兴最为出名的‘蓬莱春’了。”罗成志道:“乐兄的鼻子真灵,想来也是酒道之友了。”小翠道:“那当然啦,我家少爷可是整天酒不离口的,十足一个酒鬼。”罗成志哈哈笑道:“罗某也正好此道,今日可是棋逢对手了。”
几杯酒下肚,叶七忍不住内心的疑惑,问道:“不知这叶三姐与‘火头陀’又是何人?”罗成志道:“云月宫你可曾知晓?”叶七点了点头。罗成志道:“这叶三姐就是云月宫的人,一身功夫,决不在我之下。而此‘楼外楼’,就是云月宫的一个联络点,既可收集情报信息,也是云月宫的经济来源之一。至于‘火头陀’刘来福嘛,曾是少林寺里的一个火头僧,后来偷盗了七十二绝技之一的‘燃木刀法’。传闻此人最是好酒好肉,却不好色。今日现身于此,又与‘杭州太岁’关系非浅,想来是藏匿于陈府之中,借以躲避罗汉堂众武僧的搜捕。刚才观他一刀,‘燃木刀法’刀法已有七成火候,想来要胜我一筹了,然我与乐兄联手,却又何惧于他。”(关于‘火头陀’刘来福更详细的介绍,请看卷一第二章)
此时,店小二小跑过来,上了最后一道菜,立在旁边,道:“客官,这是本店最为出名的‘西湖醋鱼’,大家尝尝如何?”乐天赐道:“早有耳闻‘西湖醋鱼’乃杭州一绝,今日倒要尝个新鲜。”叶七见那盘子上是条对半切开的鲲鱼,鲜红的浓汁浇遍全身,菜色红亮,芳香扑鼻。于是夹了块鱼肉送入口中,但觉肉质鲜嫩,酸甜可口。乐天赐道:“果然不错,肉质鲜美,嫩滑可口,最为难得的是,鱼肉中渗有肉蟹味,。”那店小二道:“那是当然啦,本店选用正宗的西湖鲲鱼作为原料,烹制前饿养两天,排净肠内杂物,除去泥土气息。这样烹制出来的醋鱼,肉质才最为自然鲜美。”罗成志将一两银子放在桌上,道:“这是赏你的。”那店小二取了银子,道谢之后,才转身离开。叶七恍然大悟,道:“难怪那么卖弄口舌,原来是为了打赏。”罗成志仿佛见怪不怪,不以为然的神色。南宫柳道:“不然你以为他会平白无故的介绍给你听不成。”叶七仿佛未曾听出南宫柳话中的轻蔑,道:“就这么几句话,就顶得上我辛辛苦苦砍伐几天的木柴呢。”南宫雪微讶地看了叶七一眼,此言坦率,最为难得。叶七说出此话,倒也难怪于他,必竟出身清贫,像南宫柳这等显赫世家出身,生来衣食无忧,又如何知晓生活的艰辛呢。罗成志道:“想来叶兄弟受了不少的苦头,以后咱兄弟俩有难同担,有福共享。”一直未曾出声南宫雪道:“罗公子似乎有结拜的意思呢。”罗成志猛喝了一口酒,道:“又有何不可,昔日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咱们虽不敢效仿古风,却也可以在这个‘楼外楼’,以美酒为盟,不知乐兄叶兄意为如何?”乐天赐道:“罗兄这般豪迈,果真是江湖上铁铮铮的一条好汉,承蒙看得起在下,我自是早有此意。”叶七自是欢喜,平白无故多了两个兄弟,从今往后,就不仅仅先生一个亲人了。罗成志道:“好,痛快!南宫姑娘今日姑且作个见证。”于是三人各自报了年龄,乐天赐二十有四,最大;叶七二十有二,居中;罗成志年方二十一,最小。罗成志举起酒杯,道:“可惜现在身处嘈杂的酒楼之中,兄弟我又迫不及待,地方也无需另选了,咱们就以酒为盟,也无需插香跪拜之礼如何?”乐天赐道:“好,情义重为最,俗礼免了也罢。”罗成志欣喜莫名,道:“今日我罗成志,与乐天赐、叶七结为异姓兄弟,从今往后,有福共享,有难同担,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乐天赐与叶七异口同声道:“有福共享,有难同担,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三人一杯见底,彼此相视一眼,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各自哈哈大笑。却也不去理会,酒楼中众食客齐刷刷的愕然目光。

罗成志道:“大哥此次来杭州,难道只为到西湖一游?”乐天赐道:“人常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又以西湖最为出名,自是向往已久。只是刚来乍到,本来想喝口美酒后再去西湖一游,却不曾想到会在此与二弟三弟认识。”罗成志道:“那咱三兄弟酒饱饭足后,就去西湖泛舟,做一回文人骚客,附庸风雅也好。”南宫雪忍俊不禁,噗哧一笑。小翠笑道:“只怕你去了,对着这山呀水呀,白瞪眼哩。”罗成志道:“好像我罗成志真个粗陋之人般。”小翠道:“瞧你这般的大块头,还想学人家舞弄风雅,不笑死人才怪。”罗成志道:“恁地小觑于我。对着这等山水的美景,再怎么笨,我也能摇头晃脑,呤他一句半句吧。”小翠道:“别只会逞口头之能。”罗成志道:“那我当真吟诵它一两句来,塞上你的嘴巴。”小翠道:“那好呀,大家洗耳恭听呢,咱们的罗大秀才,罗大诗人。”罗成志白了她一眼,站了起来,转动一圈,道:“有个叫东坡居士,苏……苏什么来着?”小翠笑道:“是苏轼,唐宋八大家‘之一。”罗成志喜道:“是,是苏轼。”突然“噫”了一声,罗成志又道:“你怎么知道的?”小翠道:“我自小陪着少爷读书,听得多了,自然记得。不信,你问我家少爷。少爷十五岁起看不见东西的时候,多半的书都是翠儿念给少爷听的。”罗成志道:“果真如此?”乐天赐微笑点头。众人默不出声,此中的艰辛苦涩,不为外人道哉。
一会,小翠道:“你怎不念啦?”罗成志瞪了她一眼,稍微思索,吟诵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空蒙”罗成志“空蒙”了许久,却“空蒙”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禁急得挠头抓耳。好久,才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起来:“这劳什子的诗恁地难记。”小翠嘻嘻笑道:“没文采也不是件丢人的事,自个儿认了不就得了,看你逞能的,出熊样了吧。”罗成志道:“难道你会不成?”小翠道:“我自是不会。”南宫雪呤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南宫雪念完后道:“不知是不是这样。”罗成志道:“是是,刚才太急了点,才想不起来罢。”乐天赐道:“此诗将旖旎的西湖,比喻成婀娜多姿的绝色女子,令人心驰神往。”南宫雪道:“众多呤唱西湖的诗歌当中,小女子还是最为喜欢白居易的一首《春题湖上》。”稍顿,南宫雪又道:“白居易跨越了文人的矜持,整饬西湖水利,造福百姓,是以他的诗词与名字最为百姓所记挂。他的一句‘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不知道出了多少人对西湖的爱恋。”罗成志道:“想来南宫姑娘游览过西湖。”南宫雪道:“两年前曾去过一次。”罗成志道:“那呆会也不块去吧。”南宫雪道:“罗公子美意,南宫雪无限感激。只是……”罗成志知道她还没有到慕容府,只是奇怪慕容秋水为何不派人前来接送。于是道:“南宫姑娘为何不先到慕容府?想来慕容府上的美席,不会逊于楼外楼。”南宫雪道:“一路风尘赶来,仓促进府,颇为不妥,于是在此落脚,再行拜访。”罗成志道:“我还差点忘了恭喜你了。”南宫雪知他意指何处,却轻微叹了一声,不再言语。
此时,一个店小二走了过来,问道:“请问哪位客官姓叶?”叶七讶道:“我是,不知何事?”那店小二道:“这里有你的一封信函。”叶七将信函接在手里,当下深感奇怪,暗道:“谁会给自己写信呢?”于是拆开信封,里面仅一纸信笺,写着“映波桥头,候君登舟”。没有落款,但字体娟秀,散发着缕缕芬芳。罗成志见叶七纳闷的神色,于是问道:“二哥,出了何事?”叶七摇了摇头,问道:“杭州可有个叫映波桥的地方?”罗成志讶道:“在西湖呀。”叶七道:“不知在西湖的什么位置上?”罗成志道:“这……具体位置我也说不清楚。”南宫雪道:“苏堤有六座拱桥,从南往北,分别是映波、锁澜、望山、压堤、东浦、跨江。映波桥只是其中的一座,靠近南屏山麓。”罗成志道:“呆会咱三兄弟就前往西湖,我自会带路,你现在打听这个何事?”叶七道:“有人送了封信给我,却没有留下姓名?”罗成志将信笺拿来一看,问道:“二哥在杭州可曾有认识的人么?”叶七道:“没有。”罗成志道:“那就怪了,没名没姓,动机不明,还是谨慎为妙,当心有诈。”叶七见罗成志神色凝重的样子,不禁疑惑重重。南宫雪道:“恕我冒昧相问,叶公子可否将信笺借来一看。”叶七将信交给南宫雪。南宫雪看毕后,将信递回给叶七,道:“字体娟秀,幽香扑鼻,显为女子所书,从字里行间,这位女子必然认识叶公子,且希望叶公子单身前往。”罗成志喃喃自语道:“难道是那丫头所写?也不对呀,凭她那性子,果真如此,只需气冲冲的来拿人,如何会来这一套。”南宫雪等人,自然不知罗成志口里所说的丫头是谁。罗成志又道:“二哥姑且放心,纵使是这丫头想为难二哥,我可轻饶她不得。”乐天赐问道:“三弟,出了何事?”罗成志于是将自己表妹慕容燕在街市上纵马奔驰,险撞上一老一弱,叶七出手相救之事说了出来。
乐天赐道:“想不到二弟的身手如此非凡。但有一事,二弟可否释解为兄的疑惑?”叶七道:“大哥请说。”乐天赐道:“任何修习内功之人,多多少少会有内息的波动。尽管内力高深者,刻意隐藏,却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然而为兄却觉察不到二弟的丝毫内息?”叶七不好意思地道:“我,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南宫雪讶道:“除非叶公子的内力修为,已臻返璞归真,即将进军天人的境界。然而到达此境界者,江湖上可谓寥寥无几,倘若说起当江湖上的五大宗师,或可另人相信。然而叶公子如此年纪,说将出来,只怕令人难以置信。”乐天赐问道:“不知二弟修习的是何内功心法。”叶七道:“自然心法,共分七层。”南宫雪惊讶道:“自然心法,江湖之中,当真没有听说过。”乐天赐道:“二弟修到了哪层?”叶七道:“第七层。”乐天赐道:“第七层,那岂不是最后的一层!”叶七道:“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将此心法练成。”当下,叶七正想将自己在山洞,如何练成心法的离奇际遇说将出来。
却在此时,窗外传来数十声马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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