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伊娃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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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那是属于我的恶灵!”随着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团黑影飞速的掠空而过,张口便咬住了辰的手腕。伴随而来的是手腕间的一点刺痛,辰一咬牙,加快了咒语的速度,在一团阴气到达前,完成了堕落落的净化。
辰低头看了看依旧死死的咬在手腕的黑影,只见一只黑绿色满身腐烂流脓,带着腐气的腐尸狗,用那依旧黑亮的尖牙,死咬住辰的右手腕不放。
“哼!”辰轻抬左手,一团黑色的火焰噗的一声由手心冒出,瞬间便把咬在自己手腕上的腐尸狗烧成黑烟,黑烟袅袅升起消失于半空之中。
辰现在心情很不稳定,一是没想到能够再次碰到堕落落,这让自己回想起很多往事,二是自己无法真正的解救堕落落,堕落落的一切皆因自己而起,但是却无法帮助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的朋友,这种挫败感,有着让人无法抑制的压抑,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使堕落落变成杀人机器的恶灵法师安普图伦,更是一怒上心头。
看着面前的安普图伦那邪恶而充满恨意的目光。辰突然笑了,笑的很平静,平静的让人感到窒息。
“你好,安普先生,我想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看着辰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原本打算找辰复仇的安普图伦竟然节节后退。“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辰一边一步步逼近,一边握住自己的右手腕,治疗刚才安普图伦释放出的腐尸狗咬成的伤口。四个深深的牙洞以及周围被撕裂开的流着黑色脓血的血肉,被闪烁着金色治愈之光的治疗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呜呜呜……”安普图伦看着正在逼近的辰,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说话,不仅仅是无法说话,就连身体,无论安普图伦怎样的挣扎,都无法移动分毫.这让安普图伦极其恐惧,因为就算是定身术,也需要施展咒法。而眼前这个男人或者是男孩,竟然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动作。
看着越来越近的辰,安普图伦有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眼前的男人不高,甚至可以说有点矮小,走到安普图伦面前,还不及自己的下巴,但这丝毫都不影响安普图伦越来越恐惧越来越涣散的瞳孔,那露在斗篷帽子外面的温柔倾斜的嘴角,那份平静的完全没有杀气的笑意,那丝毫感应不出一点魔力和斗气的幽灵气息。
“让我看看,你适合做成什么样的玩具呢……”辰微笑着驻足于安普图伦的面前,看着冷汗从安普图伦的额头划下,安慰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因为你死了是要下地狱的。天堂,人间,地狱,你们一直以为地狱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其实,人间比地狱更加的可怕,更黑暗,阴险,堕落。只有人间,才是真正让人绝望的地方。”
听到辰说不会杀自己,安普图伦那因恐惧而紧绷的身体及表情终于松懈下来,辰微微一笑,道:“怎么?你不信么?你们自己不是常说每一个人在上帝的眼里都是罪人,或许,只有有罪的人,才会堕入人间的吧。既然你不信,那我只好证明给你看。”说着,辰微笑着把一样东西放到了安普图伦的面前。表情平静而安详。
“呜呜呜……”安普图伦在看到了自己面前的东西时,差点就晕倒过去,因为,那件东西,自己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是一只血淋淋的手臂。一只在不久前还连接在自己身体上的手臂,安普图伦转动眼睛低看去,果然,自己的肩膀已经被齐根扯断。只是手法太快了,快到连疼痛都无法察觉。
“让我证明给你看,活着,是上帝赐予我们的怎样的罪行,怎样的惩罚!”就在辰准备去扯断安普图伦的另一条手臂的时候,一个圣光节界挡在了辰的面前。
“17号,请你终止你的行为,这次测试是禁止杀人的!”一直站在旁边观看的路易斯在这紧要关头终于走了出来,挡在了辰的前面。

“哦?我的神父,你是想告诉我,我是邪恶的,你是正义,是么?呵哈哈……”原本一直很平静的辰,在路易斯出来阻拦的时候,竟然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仿佛没有见过比这个更可笑的事了。
“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再有人伤亡。”路易斯谨慎的看着眼前的17号,这个17号自己一直没注意到过,更是看不透这个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能力与实力。
“那么,神父,请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是正义?”
“我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正义,也许那也是我一直在寻找的真理,不过,伟大的父不是告诉我们,需要仁慈之心,需要宽怒之心来告解我们的罪么。他杀了多少人那是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我们无力改变,但是,既然那已经是事实,我们就不要再增加伤亡。至于安普图伦的行为,我会向教廷反映。教廷会安排相应的解罪任务来给他告罪。我们现在做的就是不要再出现伤亡,希望你能够理解我说的话!”
听到了路易斯的话,辰一手扶着手臂一手托着下巴低头沉思了半晌。道:“好,我可以放过他,不过,你要认真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不等路易斯回答,辰继续道:“我只想知道,在你的眼里,何为正义,何为邪恶!在你看来,堕落落是邪恶的,是因为她是恶灵,所以她是邪恶的,还是因为她是邪恶的,所以她才邪恶。”
“你认为心地善良的堕落落被人控制强迫杀人,就是邪恶的,是因为她是恶灵,你就要去消灭她,而控制别人去杀人的心地邪恶的人类,你却要去维护。只因为他是一个人。对么?这就是神父你的邪恶正义论么……”不等路易斯回答辰继续说道:“你所谓的邪恶与正义,在最初始的时候就已经被打上了标签。人类的本性一定是善良的,恶灵魔鬼一定是邪恶的。上帝一定是善良的,撒旦一定是邪恶的。被杀者一定是善良的,杀人者一定是邪恶的。对么?”
听了辰的话,路易斯久久不能言语。从来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过这么一翻话。自己也从来没有思考过,到底什么是才是真正的正义,又什么才是邪恶!
“那么,一会教堂见,善良的神圣系牧师。不用理会我这个黑暗系的法师的话,也许,我真的很是邪恶!”辰转身走向教堂的方向,不理会后面的两个人。
在辰消失在视野后。路易斯把安普图伦安置在了圣菲亚教堂的治疗间,便去处理那些漂浮在圣菲里丝湖的尸体。看着天边渐渐的亮了起来。路易斯并没有随着晨起的太阳而放晴,反而愈加的沉重。越来越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当路易斯用法术打捞圣菲里丝湖里的尸体的时候,发现湖面漾起一圈圈波纹。渐渐的湖中间旋起一个巨大的水旋涡。随后,一个巨大的水泡似的节界由旋涡而出,飘在空冲。
细看去,水泡中有两个身影呈现。那两个身影随着水泡的移动,缓缓的降落到了湖边。路易斯快速的跑过去,看着昏迷的两个人,一个光之治愈术打过去。一个昏迷了的少年渐渐的睁开了眼睛:“这是哪里?我还活着?伊索,伊索呢?伊索在哪里?”少年四处寻找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爬到另一个少年那里,用力的捶打着。“弟弟,弟弟,醒醒,醒过来,求你!”
“他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路易斯检查了一下那个被称为伊索的少年。继续道:“你们在湖底呆了一个晚上。竟然能够生还!”要知道就算是水系法师也无法在水底呼吸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确是被水淹的晕了过去。至于为什么我们没有被淹死,可能因为我和弟弟是水系法师。也有可能,是我祖父留下来的这条项链救了我和弟弟。”说完,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条项链,项链的链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有一个巨大的深蓝色的水晶坠吊在上面。
“这……这是伊娃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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