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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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群年龄大约在十六至十八岁的都市少年,从他们桀骜不羁的神情、荒诞夸张的服饰以及跨下价格不菲的摩托,可以看出,他们应该属于不良少年一类而且家境普遍都不错。只是他们身上却没有一丝花季少年应有的阳光气质,有的只是颓废,堕落,甚至淫糜。在D市,人们称他们为“飞车党”,属于D市最难驯服也最嚣张的新新人类。D市夜晚的街道是他们任意纵横的天下,没想到竟敢有人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这个人不是疯子就是活腻了。
墨镜少年骑在摩托车上,咬牙切齿地小白说:“**的,你算老几呀,信不信我整死你!”说完,命令那姑娘下车,然后“噌!”地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砍刀,向半空里虚砍了一下,把摩托车的油门加到最大,却紧勒住闸门不放,任那车在原地嘶吼着,此刻,他连人带车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头正欲破笼而出的困兽,随时都有扑过来的危险。
旁边几个少年一看要开战,也都纷纷拔出家伙,有砍刀也有钢链,嗷嗷叫着,只等他们的老大一声令下,立刻冲过来砍人……气氛一下紧张到了极点。最让人吃惊的是那几个女孩儿,年龄都不大,最大的也就十六、七岁,面对这种即将出现的血腥场面不但不怕,反而兴奋异常,她们尖叫着,大声鼓励着那些男孩子们,那些血气方刚的男孩子们被这些女孩儿的话一刺激,眼睛登时红了,面呈凶狠之色,一场激战一触即发。
小白没想到这帮少年竟然如此霸道,气得他真想冲上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但是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选择了冷静克制,初生牛犊不怕虎,想当年自己就是凭着一腔热血和狠劲儿一步步走过来的,应该属于过来人,他深深懂得这些少年人的心理,越是这样,他自己就越绝不能大意,否则一定会吃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老大在场,老大不发话,他不能擅自动手,这是规矩。
柳源看着眼前这十多个少年,心思一动,“自己一直孤身一人在D市闯荡,身单势孤,非常不方便,既然已经收了一个小弟(小白),不如索性再多收几个,也好为将来做些打算。”拿定主意,向小白微微点点头,小声说:“我们一起收了他们!”
小白一听老大这么吩咐,精神大振,大喊一声,直接朝墨镜少年冲了过去,心想:“就你小子最狂,先拿你练练拳脚!”
小白早年迷过少林功夫,也曾跟随一个河南师傅学过一年拳脚,原来就有些功夫底子,后来误入黑道,每天打打杀杀,经验更加丰富。另外,他也确实够聪明,今天这一冲,就是学昨天柳源生擒“矬豪”时采取的的计谋—擒贼先擒王,这些计策说来容易做之难,柳源看小白步伐稳健,动作迅速,心头一喜,暗自庆幸自己收了一个聪明的手下。
与此同时,墨镜少年嗷地一声怪叫,那辆摩托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砍刀夹带着一股劲风直奔小白面门而来。
另外几个少年见他动手,几乎同时发一声喊,骑着摩托举着砍刀和铁链向小白和柳源发起了一轮猛烈的冲击。
小白怎么也没料到墨镜少年会这样强悍,挥刀的速度加上摩托车的速度二者合而为一,竟然快如闪电,势不可挡,再也不顾攻敌,急忙就地一滚,堪堪避过那凌厉的一劈,不觉惊出一身冷汗。
谁知刚刚躲过一刀,迎面又有一刀一链呼啸而至,虽没有刚才的那一刀威力惊人,但如果给碰上,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直到这时,小白才晓得“飞车党”的厉害,看来这些少年平时总在一起和人打架,彼此间的配合已经到了极为默契的程度,而这种配合所发挥出的战斗力也实在令人胆寒。
小白此刻已经无法闪避,情急之下,双脚猛蹬,奋起全身之力向那名拿刀的少年凌空撞去,他自己盘算:“如果能进入到挥刀人手臂范围之内,就能够避过这一刀一链的凶险攻击。”事实证明他的选择非常正确,那个持刀少年原以为自己和同伴这一刀、一链必定会让小白非死即伤,谁曾想小白反而跳起向他撞来,猝不及防之中,当即被拦腰抱住滚下了摩托车。小白哪会再给他机会,挥起铁拳,照准他的下颚就是一拳,那少年早就摔得不轻,被小白这一记老拳打得一翻白眼,当即昏死过去。小白不再理会他,顺手抄起他掉在地上的砍刀,恶狠狠地冲向了那些已经有点儿傻眼的少年们。
如果说刚才的小白是一只灵巧的豹子的话,那现在手里有刀的他完全像一只愤怒的雄狮,他冲进了那些骑着摩托车的少年人中间,就像冲进了自家的羊群,左冲右突,所向披靡,没过多长时间,他就打翻了五个少年,当然为了遵照柳源的意思他没有下死手,只是打到他们不能反抗为止。其余三个少年早吓得面无人色,小白可能是他们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凶猛的一个对手,虽然他们手里都拿着刀,却只能远远看着不敢靠近小白半步,现在他们只求自保,哪还有余力进攻。

然而,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却是他们的头儿,他居然惹上了柳源。
墨镜少年刚才一刀没砍中小白,摩托车正好冲到柳源跟前,本来柳源没想这么快出手,但这少年因为刚才一刀劈空憋了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看到柳源站在哪儿冷笑,竟然怒骂一声挥刀向他砍来。这时候摩托车速度已经慢了下来,没有了摩托车速度的相助,他挥刀劈杀的速度慢了许多。
柳源大怒,身形暴起,后发先至,一脚踢在他的脸上,少年当场从摩托车上跌了出去,手中的刀也脱手而飞,那辆已经无人驾驶的摩托车轰地撞到了路边的一个路灯柱上。
柳源快走几步,来到少年摔倒的地方,一把拽起少年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拎起,那少年竟然没有昏死过去,只是疼得龇牙咧嘴,墨镜早飞得不知去向了,脸上的血迹配上脑袋上五颜六色的头发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地狱里钻出来的小鬼儿。柳源啪啪给了他两耳光,厉声说:“你认为你很行,是吗?”
经过刚才的雷霆打击,少年早已经心存畏惧,但作为一个老大,绝不能在自己手下人面前显得太窝囊,只好色厉内荏地硬撑着:“你吓我呀!有种你杀了我!”
柳源一把撕去自己脸上的假面,露出英俊而冷漠的脸庞,目光炯炯地盯视着少年的眼睛说:“你说我敢不敢?”
少年吓了一跳,他亲眼看见眼前这个人一眨眼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要不是声音还是原来的声音(柳源刚才没有用假声),他几乎以为自己是黑夜撞鬼了。
“啊,你到底是谁?”这时候少年终于露出了惊恐的神情,毕竟这在他看来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柳源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阴森森看着他冷笑,神情诡异之极,少年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根根竖起,头皮发麻,浑身不由自主一阵颤抖,要不是柳源提着他,他早就趴地上了。
这时,柳源冰冷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留下一只手,另一个就是跟着我,我数三个数,你自己选好,一……二……”
“别念了,大哥,我跟着你!”少年显然非常识时务,说完这句话,他立刻跪在了柳源面前。柳源脸上隐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见到自己老大给人跪下了,剩下那三个如惊弓之鸟的少年也都双腿一软,纷纷给柳源跪下,也难为他们讲义气,刚才没有趁机溜掉。
这时,刚才还拼命叫嚣的三个女孩子现在已经瞠目结舌了,事情转变得太快,一时之间让她们还真有些难以接受。
小白才不管这些,他只一瞪牛眼,三个小姑娘立刻跪倒在他,温顺得就像是波斯猫见到了自己的主人。
刚才坐在墨镜少年身后的那个女孩子一边哆嗦一边说:“大哥,求求你,别打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别打我呀!”
小白笑了,笑得有点儿邪,因为他发现这个小姑娘的身材绝对一流,简直称得上凸凹有致,峰峦起伏,而且皮肤白嫩,看着都能捏出水儿来,十足的一个美女。要不是新大哥在场,他说不定早按耐不住了。那小姑娘也是个聪明人,看他不做声,抬头看到他一脸陶醉的神情,心头一宽,居然向小白挤出了一丝媚笑。
小白感觉脸上一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虽然大部分人都已经躺在地上呻吟,根本没有注意他),这小浪蹄子竟然敢公开勾引自己,这要是让大哥看到,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放,真他妈的不要脸。想到这,上去就是一耳光,骂道:“笑什么笑,你以为你笑的很好看是吗?”
那小姑娘捂着红肿的脸颊,疼的几乎流出了眼泪,相信经历过这个教训,她今后再也不敢胡乱放电了。
小白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就是不知道新大哥是不是也同样满意,他回过头对柳源说:“大哥,你看我没让你失望吧…”刚转过头,顿时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身后的新大哥竟然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英气勃发、稳如山岳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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