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赌王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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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源带着一种没落的心情和馨彤母女一同走出了那栋充满了温暖的大房子。临走的时候,馨彤非常留恋地回头望了一眼,柳源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
街上飘着细雨,柳源微微皱起眉头问欣彤母亲:“为什么不跟他们回去?”
馨彤母亲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她低着头地望着自己的脚尖儿说:“我信不过这些人。”
柳源苦笑:“他们都是我们国家的精英,有什么信不过的,反而我……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不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不能保证你和馨彤妹妹的安全!”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担心我们连累你的话,我们现在就走……”馨彤母亲双眼里一片泪光,说话间,她已经伸手拉住了馨彤的小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柳源的脸红了一下,“我是说我们现在身无分文,怎么办?”
“你是男人,这些事情应该你来想办法才对,你怎么问我?”馨彤母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柳源惟有再次苦笑,笑的很无奈,可仔细想来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这的确应该是男人的事情,女人根本不必操心。实在不行就再去抢一次,反正抢一次和两次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分别。可一转念,他随即又否掉了这个念头,不能再去干那不光彩的勾当了,说不定萧盈她们就在暗中跟踪自己,要是让她看到的话,不被她笑掉大牙才怪。正思索间,忽然瞥见馨彤正用可怜凄楚的目光望着自己,内心深处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刺了一下,很疼。那是一种让人无法正视的目光。含着些许的期待和依恋,仿佛溺水的人慌乱中抓住一根浮木死死不放,寄托了全部地希望。仅仅透过这目光,他就知道少女馨彤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唯一的依靠,从此以后,这母女二人的命运就握在自己的手里,而自己会让她们失望吗?他忍心让她们失望吗?
“哥哥,你能带着我和妈妈么?求求你不要赶我们走!”馨彤怯怯的声音把柳源的心都揉碎了。
柳源感觉自己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掉出来,与此同时,胸臆间猛然升腾起一股护佑弱小的男儿豪情,这种激烈的情绪使他浑身颤抖了一下,半晌。他才满脸涨红咬牙说道:“放心吧,我决不会丢下你们不管地!”。
馨彤立刻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回身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低声呼唤了一声:“妈妈!”
柳源看到她眼神里一片澄净,仿佛两汪清澈的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还有盛开的樱花……正是接近午夜时分。也是每天客人最多地时候。神龙地下夜总会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地下赌场,世界上的事情大致如此。在东京,政府虽然不允许公开开设赌场,但总有些人神通广大,照开不误,如果月球上有人居住的话,说不定他们也会把赌场或者夜总会开到哪儿去。
到“神龙”消遣娱乐的客人一般分三个档次。第一种是身上没有多少钱但却赌瘾很大的散客,他们大都是本地人。来了以后会主动留在一楼的大厅。他们喜欢呆哪儿,因为那里很有赌场地气氛。烟雾腾腾,人声嘈杂,而且时常有穿着妖娆性感妩媚肤色各异地美女穿梭期间,如果那位客人赢了钱,碰巧也有些上火,只要往这些美女的胸罩里塞上几张美元或者英镑,就可以随意领自己中意地去楼上的包间里春风一度。
第二种客人就是一些有些身份地位而且很有钱的豪客,这其中还包括一些外国游客。他们来了以后,会被安置在三楼、四楼的豪华房间里,除了楼下大厅的服务以外,他们还可以享受免费吃喝居住和观看歌舞表演的待遇,不要小看这些,他们吃的是山珍海味,住地是豪华包房,观看地则是寻常夜总会难以看到的超级变态地擂台对决或者超级疯狂刺激的**表演,当然,要想拥有这些特权,则必须先在总台存入相当于二十万美金的赌资。
第三种则是很少的一部分人,这些人不是爱赌的富豪巨贾,就是寻求刺激的达官显贵,还时不时有海湾一带的皇室贵胄光顾这里。当然,还有一些人非常特殊,他们都是各国赌坛的风云人物,平时行踪不定,但自从神龙夜总会开业以来,已经先后有香港赌王熊烈、泰国赌王查巴、日本赌圣松田秀吉、新加坡赌王何琛、台湾赌王李海龙等光顾这里,他们不仅为“神龙夜总会”增色不少,同时也为这里带来了滚滚财源。其实来这里玩的人都知道,神龙夜总会的幕后老板就是纵横亚洲、名扬四海的日本赌圣松田秀吉。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赌道同仁前来捧场。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香港赌王熊烈,他原来和松田秀吉是朋友,但后来不知为什么两人在一场竞争亚洲第一高手的赌局中突然翻脸,松田秀吉先发制人,仰仗自己的武功废了熊烈的左手,而熊烈则用扑克扫瞎了他的一只右眼,两人可谓两败俱伤。自此,两人结下深怨,约定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对决一次,以决雌雄。这些天,客人要比平时多出了一倍,可能也和这件是事情有所关联。这也难怪,两位赌道国手的精彩对局谁不想看看热闹呢!
在一楼众多的赌客中间,有一个人早就引起了保官和保镖们的注意,他是一个略微有些消瘦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衣,戴着一款式样古怪的墨镜,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玩着港氏五张。能对“梭哈”情有独衷的客人一般都是中国人。可这个人好象并不怎么会玩,有时牌面很差,他却跟注很大,有时牌面很好却偏偏放弃。奇怪的是,他这种二百五赌客却赢了很多。他面前已经堆了高高一堆筹码,而最让众人不解和前厅经理愤懑的是,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天。今天晚上同样也不例外,不到一个小时,他又赢了很多。这时“梭哈”台前的保官早已经满头大汗,双手已经开始哆嗦,手心全是汗,凭他多年的经验。还从没见过这么邪门地牌,对方明明是一手烂牌,可往往到最后都能起死回生,打个比方,保官手中的牌是两大对儿。而中年男人手中的牌是一小对儿,可到后来,中年男人一定能要来三条,三条赢两对,保官被他吃得死死的。保官现在早已是无心恋战,望着对面这个老家伙不紧不慢地看牌,要牌。然后下注。保官的头都大了,心里只盼着老板赶快来收拾这个其貌不扬的混蛋。按照以往的惯例。现在这种情况,即使老板不亲自出面,而老板面前的红人板山也该来了,可奇怪地是到现在依然人影不见。这究竟是怎么了,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让老板等人避而不见。现在又轮到他自己要牌了,这时台子前已经汇聚了很多人。人们多少都看出了门道。这个中年男子已经让这个平时趾高气扬的保官吃足了憋,从保官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他大概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别人索性都不玩了,只乐滋滋地看着他们两个人进行着几乎没有什么悬念的赌局。发牌小姐脸色苍白,低埋着头不敢看保官地样子,她已经是第五个发牌小姐了,先前四位都是因为看不了保官死灰一样的脸色吓得不敢发牌才被换下的。可保官和旁边的赌客心里都知道,这根本不能怪她,她只是发牌的,虽然会一些简单的切牌、编牌技巧,但和赌道高手相比则相去甚远,怪就怪这个黑衣中年的运气太好,或者说赌术太高。

这次保官地第一张明牌是黑桃“K”,保官扫了一眼,而对方则是方块“6”,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他下了十个蓝色筹码,也就是相当于一万美元,然后开始要第二张明牌,几乎不用问,这样地牌中年男子一定会要,果然不出所料,中年人面无表情地向台子中间扔了一千筹码,四周响起一片惊呼声。第二张保官是黑桃“Q”,黑衣男子是方块“5”,双方接着叫牌,依次是黑桃“J”和方块“4”,黑桃“10”和方块“3”,这副牌有点儿怪,莫非都是同花顺,保官这时心中大乐,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自己地底张牌他已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张黑桃“A”,也就是说自己手中的牌是绝大的牌“黑桃同花大顺”,而对方这样死跟,必定是同花小顺,嘿嘿,老天有眼,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让你狂,让你三十年老娘倒崩孩儿。保官现在是心花怒放,方才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双眼炯炯放光,连鼻尖儿都亮了,兴奋之余他站起身把面前的一堆筹码都推到了台子上,算起来大约有三十万美元,他想把刚才输的这一把统统都扳回来,包括自己的脸面。
中年男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微微一笑,然后把面前地一堆筹码也推到台子中间,大声说:“我也跟了,我就不信你能再出一张黑桃A”说完,手指轻轻往桌子上一弹,他地底牌像变魔术一样刷地翻转过来,保官刚刚喜笑颜开的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那竟然是一张黑桃“A”,简直是出了鬼了,他不由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不对,你怎么是黑桃A,不可能,我才是……”保官简直要吐血了,他边喊边准备去掀自己的底牌,却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挡住了。“不用开了,你输了!”
保官转脸一看,看到了一张强悍的方脸,个子不高,但满脸的落腮胡子和一双虎目使这个人看起来更像一头精力旺盛的蛮牛,是板山君,神龙夜总会的首席金牌保官板山太郎。他还想说点儿什么,却被板山伸手制止了,他只好又憋了回去。板山并没有看他,只用眼睛死死盯着黑衣中年男子,沉声说道:“好一招偷梁换柱,阁下的身手已经不让香港赌王熊烈,请问,这次对决,熊烈还能不能亲自前来。”
“不知道。”中年男子看都不看他一眼,抬手招过荷官,一指桌上的筹码说:“来,兑现金!”
“怎么,你不玩了?”板山有些恼火。
“我今天赢得够多了。”说着,中年男子起身向外走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板山一眼。
“你怕了!”板山开始激将。
中年男子停住了脚步,冷冷地抛下一句:“明天,让松田秀吉在这里等我,不然,我赢光你们这里所有的现金!”说完,他伸手接过荷官递过的现金皮箱,大步向门外走去。
“阁下是谁?”板山脸色凝重起来,黑衣男子虽然一步步向外走着,但他说的话太狂太大,像一座山,压得众人透不过气来。
“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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