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警察对苏灏非常热情，他们点了一大桌的菜，是最好的海鲜：象鼻蚌、海昌鱼、蛤蜊、海底大蟹……
苏灏最喜欢吃象鼻蚌了，那个鲜鲜嫩嫩的象鼻蚌粘着芥末，又刺鼻又鲜嫩，味道好极了，吃得他嘴巴老是吧唧吧唧的，警察看他的吃相，在暗笑。他们看他吃完了，又给他要了一盘。
苏灏吃得很舒服，不免有些骄傲地要显示自己的嗅觉，他与警察说，只要他闻过的，都跑不掉。腾天就拿起雪白的餐巾纸给他，苏灝闻了闻。腾天接过来，就在饭店里兜了一圈回来了，说：“你去找吧。”
苏灝也兜了一圈，他在一对情侣前停了下来，苏灝对小姐很有礼节地说：“对不起，您的屁股……”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姐怒目圆睁，骂：“你是流氓啊？”男人站起来就揪住了他的领子：“你再说一遍？妈的，我凑死你。”
苏灝不动，斜眼看腾天和俞越，他们到了。腾天对他们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是警察，在训练这条人狗，小姐你的凳子上有餐巾纸，被他闻到了。”他去拿了：“就这个。哈哈。对不起了。”
苏灝他们回到了座位，腾天呼呼地喝了两口酒。苏灝哈哈笑着说：“你想报复我，哈哈，没成吧？哈哈。”
酒足饭饱之后，警察说要送苏灏回家，苏灏这才想起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借好呢。苏灏要面子，谢绝了他们，说自己可以回家。警察也就自己开车走了。
……
苏灏没有喝酒，也没有抽烟，他觉得自己特别的爽朗，鼻子的嗅觉也比以往灵敏了许多，他忽然闻到了一股从左面飘来的香烟味，他想了起来，那是左毕三的。
左毕三开着摩托，单身一人，他嘎地一声停在苏灏面前说：“你果然厉害，是狗的祖宗爷，好在我也相当英明，要是不转让了，一定死在你手里，你记住了，6o万你是跑不了的，你必须写欠条，要不然，你看着办，我说话是算数的。三天。”
左毕三一打油门，摩托飞似的飞了出去，并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苏灏觉得很可笑，一个标准的小瘪三。就这点技能。
苏灏想想好久没有回家了，今天既然没有住的地方，就回家看看吧。他坐上626公交车，就回家去了。
他到了家门口，插钥匙开门，心想不要听到那讨厌的叫声，可是开了门进去，还是有“啊~啊，”“呼~呼”的叫声，他的妈妈好象越来越起劲了，**声都比以前响了许多，他踢了房门一脚，里面就没有呻吟了。
开了灯，他眼睛都瞪大了，客厅里放的全是骨灰盒啊。他初步数了数，起码也有2oo只。他的妈妈开门出来了，头乱蓬蓬的，像个鸡窝，满脸的尴尬的微笑。
他的妈妈说：“你回来也打个电话啊，我们可以为你做好吃的。你好象瘦了，来来，坐，你这个叔叔现在也做骨灰盒了，就是你给他的那个开始的，你还做吗？”
他那个叔叔也出来了，穿着睡衣，笑着说：“做做不错，生意也可以，你后来不做了，我与你的老板做了，你的提成我还是给你留着的。”
苏灏斜了他一眼，说：“我不做了你给我钱干什么？给我妈吧。妈，你现在好吗？你在外面要小心点。”
“我又不做坏事，要小心做什么？你叔叔也是离婚的，你爸爸也是和我离婚的，你担心什么啊。我倒是担心你，总为你的工作担心。我们单位需要收银员，你先来做做吧。”
苏灏没有接他妈妈的话，看看家里也没有睡的地方，说：“我只是回来看看，我走了。”
他妈妈说：“都这么晚了，去哪里啊，家里好睡的。”
苏灏都没有理他们，就出去了。他刚下楼梯，就接到了苏毕三从电话亭打来的电话，他说：“小子，你听着，你必须打欠条。我不会搞绑架之类的游戏，那是小儿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愤怒的无奈’，最后你还得要给我钱，嘿嘿。”
苏灏大声骂：“去死吧！！小瘪三！！”
“好的。我去死。”瘪三把电话挂了。
苏灏在马路上走走，到处看看。苏灏觉得自己的心情很不好，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也许来之于对周春柳的思绪。
周春柳好象离他那么遥远，以前在一起，也不觉得什么，现在感觉到她有了种种特殊的神秘；她对他还是不错的。周春柳自己完全可以考大学，可她放弃了，为他去赚钱了，她赚了钱，就给他用。她给了他安定的学习环境，给了他许多不让他现的生活费。为了不伤他的自尊心，她都是很小心的，苏灝做任何什么事，她都没有嘲笑过他，今天，即便她悄悄地在工作上隐瞒了他，那也不是善意的吗。想到这些，他给周春柳打电话，可是，对方关机了。苏灏的心情顿时象秋天的落叶一样，瑟瑟的。
苏灏去了就近的一家网吧，他准备在网吧里过一夜。他打开了电脑，去了聊天社区。
浩淼风傻：“小鸟彩云，你在那里？我是乌鸦，踏在了彩云上，我要听小鸟的歌唱，我要摸彩云的翅膀。”
小鸟彩云：“来啦，来啦，我的帅哥，我以为你不理我了呢，你生气了啊，我们是网友么。你写的象诗，西西，我真开心。”
浩淼风傻：“你的那个亿万笨伯怎莫样？”
小鸟彩云：“他不笨呢。好了，我们不说他好吗？说说我们自己，你现在怎么样啊，工作好吗？”
浩淼风傻：“亿万笨伯就是一个猫猫屎堆里爬出来浑身软软的游游壳粑粑虫。”
小鸟彩云：“你怎么了？”
浩淼风傻：“亿万笨伯软不拉几上床喘气浑身无力十足一条毛毛虫！”
小鸟彩云：“我生气了啊。”
浩淼风傻：“亿万笨伯是在彩云里掉下来的被小鸟一口吞掉的脏不垃圾面包虫。”
小鸟彩云：“不理你了！”
小鸟彩云掉线走了。苏灏感到很舒畅，出了很大的一口气，他笑笑，摸口袋要抽烟，可是他一想就忍住了，他在电脑屏上开始刷屏。
“我要听小鸟的歌唱，我要摸彩云的翅膀。我要听小鸟的歌唱，我要摸彩云的翅膀。我要听小鸟的歌唱，我要摸彩云的翅膀。我要听小鸟的歌唱，我要摸彩云的翅膀。…………”
管理员：“浩淼风傻，再刷屏，关你一个月的小黑屋。”
苏灏想，关就关，有什么了不起，就刷，刷死你。
“我要听小鸟的歌唱，我要摸彩云的翅膀。我要听小鸟的歌唱，我要摸彩云的翅膀。我要听小鸟的歌唱，我要摸彩云的翅膀。我要听小鸟的歌唱，我要摸彩云的翅膀。…………”
管理员把他关了进去，他再也上不去了，他打了个喷嚏，伸伸懒腰，靠在椅子上睡觉了。
他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手机的声响，便迷迷糊糊地拿起来听，对方说：“喂喂，我是俞越，你醒醒，你醒醒。”
苏灏一听是俞越，来了精神，他看看手表，是凌晨2点，他问：“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里？我们来接你。”
“我，我，哦，我马上下楼，你们来吧。”
苏灏很兴奋，有事做了，一定是叫他闻毒品去了，他要看看毒品贩子是些什么人，至于他师傅说的，没有那么严重吧，他可以不告诉他啊，他跑出网吧，在离网吧一百米远的路灯下，他站住了，他等他们过来。
警车呼啸而来，把苏灏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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