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董事长上来拥抱苏灏，张师傅也拥抱了苏灏。爱娃已经不好意思再叫苏灏肝肝了，她和苏灏握了手，很深情地瞧着他。秦黄鹂拉着他坐在她边上。
大家热闹了一阵以后，都坐了下来，苏灏笑呵呵地说：“今天我请客啊。小马，点最好的菜上啊。”
秦老板说：“好好好。今天是个大吉大利的日子。我们就不客气了。由苏总请客吧。”
老部长说：“我请你到我家来，你没有来，上次你来了，我又不接待你，哈哈，你不要放在心上啊，不过，我现在要把情况说明了。上次有人到我们公司威胁说，谁要和你接触，不但我们有危险，你更有危险，所以，我们就没有打搅你。”
苏灏问：“谁那样做呢？”
秦董事长说：“董田家呀。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川任集团改姓周的了，川任和董田去美国了。”
苏灏“哦”了一声。
这时酒菜都上来了，相当的丰厚，也上了许多洋酒，苏灏仍是以茶代酒，他举起茶杯说：“今天的日子来之不易，祝我们相逢快乐，合作愉快，干！！”
大家站了起来，秦董事长说：“祝苏灏老兄步步高升，干！！”
干了酒，都坐了下来。开始吃菜。马三伺很活跃，气氛调和得非常好，他很会周旋了。秦黄鹂老是给苏灏夹菜，小碗里装了许多的菜，苏灏说不要再拣了，她嗲嗲地白了他一眼。秦董事长看得很高兴，心想，他会娶他的女儿吗？
爱娃咪了一口酒，说：“苏老弟啊，川任家族我是接触了老秦后才深入了解的，其实这个家族在商界是有点名气的，和我老头子也是有业务往来的，所以，他们突然消失在上海滩，又这样的对付你，我们感到很蹊跷。我老头子也通过关系去多方打听了，可是对方好像没有实质性的事件表现出来，目前更是什么也不说了。如果你觉得方便的话，是不是和我们说说这里面的原因，可以吗？”
苏灏想了想说：“我和他的关系确实三、两句说不清，以后有机会了慢慢说。大家喝酒吧。”
爱娃说：“这也是。不过上海这么好的市场，他们怎么可能放弃呢？最近，他们直接找上海外事办，要在浦东投资了。你知道吗？”
苏灏心头悸动了一下，说：“不知道。”
“这是他们的自由。改革时代么，管他呢。”马三伺说。
秦董事长说：“情况是这样的，董田要和爱娃的丈夫合作了，也劝爱娃投在我们公司的两个亿撤走，爱娃当然没有同意。”
苏灏一下子沉闷起来，问：“那么，他和杨一溪联手了吗？”
老部长说：“这个没有听说。可他和你们厂里要联合，你知道吗？”
“什么？”苏灏吃了一惊：“与我们厂里？”
秦老板一看苏灏的脸色不好看，估计他不知道，他举起酒杯，缓和着气氛说：“来来来，喝酒，喝酒，边吃边说。”
苏灏说：“我确实不知道，继续说。”
秦老板干了酒说：“是这样的。他和爱娃的丈夫在谈是一条轴承生产线。在上海不是有日本工精轴承集团吗？”
“是呀。”苏灏说。
“川任已经联系上了日本工精集团的主席，估计他投资3个亿拿下小日本的一条生产线，接着，他全部打日本的牌子，日本的技术，与你们厂合作，在你们的厂区里建立生产车间，打小日本的品牌，用小日本的包装，进行对外销售。”
苏灏拿起酒杯，放在嘴边，碰了碰嘴唇又放了回去，他气愤得想喝酒，可是还是克制住了。他说：“目前，小日本的轴承的价格高出我们国内的价格在3o－8o%，这也可以原谅，应为他们的运费成本高。如果是这样合作生产的话，不是在用我们的资源吃我们的利润吗？国家难道会同意？不可能吧。”
老部长笑笑说：“引进外资是国家提倡的，还要立功呢。”
爱娃说：“主办这件事的，有可能是你们厂的袁划先生。据我老头子说，董田和袁划以前的关系不错。”
老部长说：“看来情况有些复杂，所以，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以后怎样来周旋这方面的工作？我们不希望爱娃她们撤资，我们与你又想加深合作。你看怎么办？”
苏灏一阵头旋，想起了他的恶行，想起了他的沙子理论。愤怒而又感慨。
那个似是而非的理论，似乎现在有了事实的论证，他要杀死老百姓就象捏个臭虫，而且他苏灏现在根本就无法通过正常渠道来告他。现在，苏灏逐步踏入了上层，也正如他所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苏灏本来以为董田逃走了，不会再碰到了，可是他竟然回来了，并且要和他们厂合作生产轴承了。苏灏不但报不了这个仇，今后还要和他照面打招呼。
大家都在等苏灏说话，秦黄鹂推了他一把。
苏灏好像醒过来似的，咬咬牙说：“确实有些复杂，等我调查好了以后再说。我们的合作继续进行，一个月你们先给我们提供4个亿的钢材料，2个半月我给你们回笼一次资金，合同都带来了，另外，我正在计划我们两家合作在北京路开轴承商店，以我们的轴承为主，也销其他厂家的。”
秦老板高兴地说：“好好，这个方案不错。”
爱娃笑眯眯地说：“苏弟，你真不错。”
老部长说：“这样也好，我们先做起来再说。”
马三伺说：“非常愉快，来。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这顿酒喝了近三个小时，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客气了一番，签好了协议，他们都一个个的走了。只留下苏灏、马三伺和秦黄鹂了。马三伺说，今天就在楼上开个套房，苏灏同意了，他就先去开房了。
这三个多小时里，秦黄鹂总是笑眯眯的，几乎没有说什么话，苏灏问他：“你不象以前了，现在也变得太老成了。只能不说话呢？”
秦黄鹂苦笑了一下说：“我能开心吗？你刚刚有了点起色，我们好像也有了那么一点意思，可是，你却又有了别人了，据说，袁划的外孙女在追你呢？”
苏灏看了她半天，心想，妈的，这个消息是生翅膀的啊。他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啊？八字都没有一撇呢。”
秦黄鹂幽幽地说：“我很有可能要辞职的，我知道，你是不会爱我的，我的要求也许太高了。”
苏灏转着茶杯，想自己那天还占有了她，说：“对不起。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就骂我吧。但请你不要辞职。”
她站了起来，说：“谢谢你的关照。你会很有前途的，早点休息吧，我也去了。”
苏灏把他送出大门口，两人默默无语，秦黄鹂含着眼泪，开了自己的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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