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谢明得了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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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灏上任了,他大阔步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俭朴、宽敞、明亮,有1oo来平米,办公室没有他原来在讨债公司的气派,但那种感觉,和在私人单位是完全不一样的,私人单位的总经理,副总经理,就象坐在火药桶上,再高级也是打工的,叫做高级白领;而国家单位,是坐在席梦思上,安全、柔软而又舒服,是国家干部。
苏灏刚泡了一杯茶,刚想享受一下这样的感觉,办公室主任就敲门进来了,他4o来岁的样子,个子中等,圆圆胖胖的,他说:“我叫崔家兵,外面叫我崔主任,领导叫我小崔,你是我的领导,就叫我小崔吧。”
苏灏笑笑说:“你比我大,我就叫你崔师傅吧。”
“谢谢苏副厂长。”他打开文件夹说:“先汇报一些事,袁划厂长暂时主管湖南省的供应工作,估计要一个月,这里的工作就交给你了,袁厂长的秘书会协助你工作,这是一。第二,配备一部专用的2oo型的桑塔纳,司机你自己选,或是厂里配备,第三,你个人签字报销费用1o万元,出1o万元,由袁划签字上报。这个方面完了,请指示。”
苏灏这才想起,以前的卞下、现在的吕阳委,为什么要票了,因为报下来的钱都是自己的呀。苏灏说:“7车间的高五子就调过来帮我开车吧。食堂的马三伺他的级别可以做你的副主任,你也去调过来吧,”
崔家兵做着记录,说:“好的。还有什么吗?”
苏灏说:“没有了。”
崔家兵快地写好了什么,他把文件夹拿了过来,说:“苏副厂长,这是人事调拨单,我都写好了,请你在上面签字,我去人事科要人。”
苏灏签了字。
他站直了又说:“下面一些人要见你,启东孔绿豆董事长,杨怀怀集团公司杨一溪,我厂谢明班长。”
“谢明班长怎么了?它可以直接来找我吗。”
“谢明班长恶性肿瘤,刚开好刀,医生说只能活一个月了,他想最后见见你,说你们曾经在一起住过工作过。”
“什么?我马上去!”
“我给你开车吧。”
“不,我自己开,在什么医院?”
“上海肿瘤医院。”
苏灏跑到了汽车库,开出了车,他在路上开得飞快,闯了两个红灯,第三个红灯被卡住了,他好说歹说,警察看他那么诚恳,不象假的,罚了他2oo元,就放他过去了。
到了肿瘤医院,上了14楼,进了oo14房间,在14床找到了谢明。他的爸爸、妈妈都在。他们不知道苏灏是谁,谢明一看是苏灏,高兴地做了介绍,她们都哭了。
谢明在挂着盐水,从表面上看,谢明的精神不怎么坏,他说:“谢谢你来看我啊。我很想你呢,听说,你当官啦,你爬得那么快,在我们厂里也算是第一个了,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劳动模范,也不过如此,现在是做到头了。”
苏灏说:“那么突然啊,我都不知道,对不起啊。”
“是呀,谁知道呢?就象你当官一样,我也不知道啊。就在6天前,我觉得肝痛,我想想也没有什么事,可到晚上就直不起腰了。到医院一检查,是个2o公分的毒瘤呢。开刀的医生也算高明,没有让我死在手术台上,不过也不久远了。”
他的父母都是星红厂的老工人,他们站在一边垂泪。
苏灏说:“你也不要多想,养病要紧,许多人都活的很长的。精神上要放开。”
谢明苦笑了一下说:“是呀,做个稍微好一点的化疗要15万呢。还要其他花费呢。我是等死了。”
“这个厂里不是可以报销吗?”

谢明摇了摇头,眼角流下了眼泪。他把头别过去,看着墙壁,说不出话。他的妈妈拉了苏灏一把,意思是出去说说。他的父母都6o来岁了,退休了。苏灏跟着他们出去,到了接待室,两位老人啪嗒跪了下来,他的妈妈抱住苏灏的腿痛哭:“厂长大人啊,救救我们的明明吧,我们是3o多岁才养他的啊,我们就一个孩子,求求你啦,求求你啦。”
他的爸爸也一个劲地哭,不说话,苏灏要把他们扶了起来,他们不起来,苏灏也就蹲下来。说:“慢慢说,慢慢说,我一定帮忙的。”
他的妈妈泪流满面地说:“厂长啊,我们很穷啊,我们一共存了26万,是准备给他有孩子用的,想不到他生病了,这几天就用掉了7万多了。我们只有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我们准备卖了,可是也就4o万啊,哪够他治病的啊。我们向厂里要了许多次钱,厂里说只能按规定维持最低的治疗。所以,我们找你啦,听说。你们以前住在一起,看在这个份上,帮帮我们吧,我给你磕头啦。”
他们扑通扑通地猛磕头,他的父亲把头皮都嗑破了,苏灏拦住了他们。苏灏问:“要多少钱啊。”
他的爸爸说:“用进口药加化疗的话,一个月就23万,而厂里按国家的治疗费是给2万元。2万元哪里够啊,这里按国家的正常治疗也要7万元,我儿子是在等死啊。”
他的妈妈跪哭得哇哇的,说:“他死了,我们也不活了啊。不活了啊。”
苏灏站了起来,说:“你们站起来吧,我来想想办法,我现在就和厂里联系。”
老谢把她扶了起来,他们坐到凳子上去了,苏灏给古明呼打了电话,电话通了,他说:“古总会计师啊,我是苏灏啊。你知道谢明的事吗?”
古明呼在电话里说:“当然知道了,我都去看过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
苏灏求着说:“报销医疗费可是有规定的呀,看他快要不行了,你就多给点吧,谢明也是劳动模范啊。”
古明呼说:“你有所不知啊,我们厂一个月的医疗费就2千多万,压力非常大,给谢明的医疗费,我们已经出厂里的规定了,按道理,他才1万5千元,可是,我们给了2万元,其他的重病人才8千元呢。”
苏灏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办法是有一点,就是要董事长特批,可以批到3万元,要不,你试试看?谢明没有特殊贡献,而劳动模范是享受不到这样待遇的,估计很难,反正,你试试看,另外,我私人赞助1万元。董事长也赞助了1万元,加其他干部的,大概有1o万元了。也只能这样了。”
苏灏挂了电话,犹豫了会,最终还是没有和董事长打电话,因为他觉得他刚刚上任,就帮别人提出要求,也许会引起董事长的反感,再说,五万元也只能苦度难关。苏灏瞧着两位满头白、十分憔悴的老人,真是白人送黑人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啊。苏灏也禁不住满含眼泪,十分伤感。苏灏想到了自己在爱娃那里的股份,大概还有4百多万。
他们急切地望着他,像盼望救星一样。苏灏对它们说:“你们也不要急,这样吧,我还年轻,离结婚很远,我的父母给我存了1百多万,我就先给你们1百万,我就去划过来,你们好好地给他治病吧,你们也不要和他说,说了他会有压力的。”
两个老人又要跪下来,苏灏拉住了他们,他们抓住苏灏的手就知道哭,连个感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投票啦,人家都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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