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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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的淡黄绿色茶汤倾入唇齿之间,细致柔滑,一股清从心肺之中蓬将起来,更使人觉得余味悠长,津津然的生出几分再欲饮一口的**。
微微笑着看着这秦澜不禁露出的几分赞善,裴煦抬眉示意,使得那云翳端着那茶汤离开这秦澜,方是道:“秦夫人,这茶已是尝了,想必您也觉得唇齿瑞泽,好生说谈的了。”
“已是这地天地,自然是悉听尊便的。”那秦澜淡淡一笑,神色却似颇为淡定,这原是裴煦求她,若是未曾从她口中得到信息,自己自然是安妥的。因此,这秦澜倒也是不觉如何,只稳当若泰山般,沉静答道。
裴煦看得这般,便是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两个瓷瓶,一粉白,一淡青,俱无纹饰。将这两个瓷瓶放于身侧的案几上,裴煦才是笑指着这瓷瓶,道:“秦夫人素来深明世事,自然也晓得不少丹药的,想来这瓶中的丹药您却也晓得一二。”
说到这里,裴煦顿了顿,看着秦澜微微变动的眸光,便是将这瓷瓶一一打开,各倒出一粒丹药来,指着丹药道:“这丹药一名素心丹,一名澄心丹,这数十年来虽也是极少见的,但以夫人之远见卓识,自是晓得这两样的。”
说着,裴煦却示意那云翳前来,将这两颗丹药俱送到那秦澜鼻下,使其嗅闻查色,自己却是略略尝了一口茶,静待她的说辞。
果然。那秦澜只微微嗅闻一下,便是变了面色,沉虑半晌,才是咬牙道:“裴大人果然好生了得,这等失传已久地东西都是能弄来。那澄心丹抹人心智,乃是刑讯之用的好药;而素心丹不过是失忆一两日。这两样摆在面前,我还能怎么着。罢了,此事原也与我无关。只是冷眼瞧见的。便是说与你也是无事。只是却不晓得。是否是要我将那事俱是细细说个前因后果?”
裴煦神色淡然,面上一片淡淡的温然,笑着道:“秦夫人若是如此,某自当投桃报李,日后若有所求,您自可行至这院落相求。至于那件事,事关紧要。却请夫人细细道来。”
听得裴煦这般说来,那秦澜也是略微惊异,顿了顿,便是细思起那日之事来,道:“那些时日,我原是为着府内一人逃走而着忙,令人四处搜寻,自己却也是细细地检索。不想却是见着那一日裴家的事由前后……”
这秦澜淡淡然地将一件事的前后细致地说了个通透。便是连着那细节也是一一道清明。裴煦心下细思斟酌,并无任何突兀之处,却是渐渐认可了这秦澜的话。
足足三刻的时辰。那秦澜将那一件事说个剔透清明,方是止了话头,顿了顿,神色才是微微透出几分凝重来,只抬眼凝视着裴煦,道:“这件事已俱是说与你听了,现时可是能放了我?”
“果然,那戚家与祁家原是一丘之貉,只是祁家来地早些罢了,倒是说不得什么。”裴煦低首喃喃地念了一句,便是回过神来,眼神在那秦澜身上一闪而过,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道:“秦夫人既然是诚心待我,我自当诚心相待,请您将这素心丹吃下,某便是送您出门。”

事到如今,这秦澜自然不会愚蠢得确认什么地,不过是一条性命罢了,若是对方不愿自己活着,却也不须用那等麻烦地手段。当下里,她便是一言不发,只将云翳递上的丹药一举咽下。
看着这秦澜昏昏然地睡去,裴煦眼眸微微闪过一丝赞叹,道:“这女子倒也了得,绕是这等生死大事,也是能沉静心思,立下决断。只是可惜了她身处暗谍,必是落不得甚好结局的。”
说罢这话,裴煦倒也不甚想为难这秦澜,只是令人将这秦澜还送至原处,自己却是略加踟蹰,方是抬首凝视着云翳,道:“那凌纭却是如何?”
“延宁公主此时身处另一厢房内,只是她……”云翳说到这凌纭之时,略顿了顿,方是道:“只是这凌纭公主仿佛晓得些事务,不争不吵,不曾闹出什么事来。但却是时常道要见公子。说是,说是晓得公子乃是我等的掌控者……”
“嗯。”将这事一一听取了,裴煦的眉间微微皱起,想起自见得这凌纭后的景象,稍一迟疑,倒是觉得有些无奈,半晌,才是道:“罢了,已是到了这里,便是见她一面,却也是无妨。”
听得裴煦的话,云翳默然不语,只低首引着这裴煦往另一个院落而去。
这院落里种有数株大有三人合抱粗地松树,绿荫如盖,在夜中点点昏暗的***下,极是灵秀雅致。
引着裴煦踏入那大屋的内室之中,云翳挥手示意一概人等俱是退下,方是将那暗银散花绣帘掀起,任凭这裴煦进去,自己却是躬身站在外间。
裴煦淡淡然的一笑,自慢慢走入房内,便是嗅闻得一缕似麝非麝的幽香,淡淡幽幽,极是飘逸。抬首看去,那凌纭此时正是在拨弄着小香炉的灰,神色悠然,似乎在调弄着份额比率。
眼光微微闪动,裴煦轻轻咳嗽一声,方是淡淡道:“公主殿下,一向安好?”
那凌纭猛听得这声息,身形一颤,竟是猛然抬首,全然不觉那小香炉被她一动,顿时倾倒在地上,倒是蓬蓬然得喷出一股冷香。
不顾这香炉,凌纭惊喜着抬首看向裴煦那边,盈盈的目光只静静凝视了裴煦半日,眼眸之中陡然涌起一层泪光,便是低首下去,轻启樱唇,道:“裴公子,您来了。”
听得凌纭这显然是包含着深意与感情的话,裴煦不由微微皱眉,心下顿觉有些惊异,只是这凌纭一双妙目痴痴凝视着,他却也不好多露出形色,当下里,只淡淡道:“公主殿下,闻下属道您有事详询,却不知是为何事?”
嘴角边勾起一丝略带几分缥缈地笑意,那凌纭收回目光,低眼下去,道:“裴公子,却不知能否唤我姓名,那延宁公主地名号想来您也晓得,不过是过往烟云,已然与我全无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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