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兴师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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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四日,夏扶风郡事发,天下俱惊。
唯独夏国政坛上的几位积年的老臣子,与凤曦裴煦等几人却是未曾有甚震惊。只略略整治衣衫,这几位老臣子便是神情淡然地上轿行至宫门之中。
至入了宫门,这几个老臣子却也神情温然,与披麻戴孝,肃白衣衫的凤曦一般闭门相谈一番,便是有了主意。脸面上带着笑意,相谈而去了。
旁着的宫女侍从,见得如此,心中那因着扶风郡一事而惴惴然生出的几分惊疑惧怕之心,却是暗暗定了下来。谈话间,几个有些见识的倒是又想起大皇子凤曦这些年来,呼啸沙场,平定楚国,纵马燕蜀等等地武功起来。
也是,二皇子凤蕴素日名声不显,便是那政事上的东西,也是折腾得不甚好,而大皇子凤曦却是不然,先前便是以沙场征战的军功为底。夏国素来以军功为大太子十三出征,攻下楚国大半江山,又在六年之间,夷灭楚国,与那燕蜀两国也是多有所得,这等功绩,早是为夏国人心中添上一个极大的砝码。而其后,在政事上,这大太子凤曦却也不赖,不但颇有建树,就是平日的政务处事也是多有闪光之处。
这些事,旁人看不得,这宫中之人,有几个是瞎眼的,便是真真是不甚了得事务的人,在这旁人的喧闹细谈之下,却也是晓了得事,如此叽叽喳喳之后,夏国朝堂上下,却也是越发得息了一些惊心躁动。如此不过一两日,这朝堂之事,便是顺着上下的各种渠道,依次发散开来。倒是使得京都之中的喧闹之声停息下来。
而正在此时,一道有太子以及诸大臣颁发的旨意,却是如一颗小石子落入水中,虽是泛起一圈圈的涟漪,但明面上却是未曾有甚反对之说。
这旨意,不是别的,只是下令,那贺飞扬贺大将军为统帅,霍恬霍雍为前锋。集十万兵马,前去夷灭叛军。
旨意之说,不论功勋、经验或是与太子凤曦地亲密都是恰当,若是还有人以此出个声息,便不是别人心中疑虑,便是自个也是说不过去,因此,这一旨意却是极快得落到实地。
不过一两日,那太子凤曦便是集合百官等。亲自远离郊外,为贺飞扬、霍恬、霍雍等五千余兵将祝行。
且不论当时其风猎猎,将士用心,杯酒之下,俱是一派军伍行气,便是那百官之人,却也是神色肃穆,为其添上几分肃杀之意。
“殿下,士为知己者死。殿下一片盛情,老臣别无所报。唯有亲身戎马,方可以此相报。”临行之时,那贺飞扬却也是神情肃穆,说谈之时那一片诚挚之心,众人看了都是有些感慨。
“老将军,此行对阵那黄口小儿。自是手到擒来,我静听佳音。”凤曦闻言却也略微露出几分笑意,举杯饮下一半的酒,便是将其余的酒液散落地上。
如此一番说罢,那贺飞扬俯身一礼,便是转而上马,抬眼间,这老将军的眉间煞气满溢,道:“起军!”
阳光下,便是一片青甲之色。只是那头上所系的白纱,为此添上一份哀军般的肃杀之气。

如此一事做得罢了,太子凤曦却也不再多言,只与百官吩咐一句,便是在御林军的护卫下,转而往那宫中而去。
夏帝大丧未过,凤曦虽为太子之身,又有军国大事,但仍是得在处事之后。尽那孝子的行事。因此一着,其余的大臣等却也晓得凤曦地意思。只看着他行去了,才是略略说谈几句,转而回去处事了。
车行粼粼,凤曦独自坐在这轩车之中,神色略略有些郑重,不知道思虑了多久,才是叹息一声,低低地轻声道:“父皇,我虽是违背了您的意思,但好歹,我却也给了他一个机会。若,若这次那凤蕴听闻您之事后,能有几分哀痛退让之意,这一次,我便是放他一马,留他一条性命。不然,就不能怪我如何了。”
这般说了一句,凤曦却又是想到另外一件难事,嘴角不由微微露出几分无奈之意,心中喟叹一句,便是听到外头已到宫门的话。
随意地应了一声,又尽了入宫门之时的检查一事,凤曦神色微动,眼见着车马往那里头去了,抬眼便是掀开帘帐,问那边上侍卫之人,道:“裴先生,他人在何处?”
那侍从猛然听闻如此,忙忙地策马往前面的一个有执事的公公那边而去,询问一番,才是策马回来,与凤曦道:“殿下,裴大人仍是在朝云殿之中。”
朝云殿,乃是近来几日里,凤曦略略歇息之所。此时听闻如此,凤曦想起心中所想之事,不由略略点头,与人道:“去朝云殿。”
此时,已是到了后宫之中,那驽马之人听是如此,忙忙调转轩车的行经之路,往那朝云殿而去了。
“殿下,已是到了。”
听得外头一声话,凤曦也不多言,只起身而下。抬眼看时,那裴煦正自笑吟吟地看过来。当下里,凤曦虽是未曾言谈,但神色间的一分倦怠之意,倒是散了大半,看着凤曦微微一笑,便是与那手下之人道:“你们下去罢。”
说完这句,凤曦便是直直往那朝云殿而去,裴煦也不说什么,只随之而踏入殿门之中。
挥推一干人等,裴煦看着凤曦神色略显阴沉,不由微微露出笑容,随意地倾倒出一盏茶来,递与凤曦道:“且先喝些茶罢。只是看你的神色,有些不妙。今日之事尽在你手掌之中,又有何不满之处?”
凤曦闻言却是一笑,淡淡道:“不过是想到一事,颇有棘手。至今还是弄不出个章程出来,前些时日,未曾想到此事,今日一发勾起,倒是有些踟蹰了。”
裴煦听着凤曦话中颇有几分无奈,当下里不由微微啜饮一口,道:“这又是如何说来?所谓治国如烹小鲜,或有甚难事,比之这个地?”
“唉……”凤曦叹息一声,抬眼看着裴煦,道:“煦,父皇临去之事,却又一事相托。就是这件事,我十分为难。他要我将现今我的‘母后’荣贵妃萧氏名义上暴病而死,实际上能离宫而去,自行过得逍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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