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且暂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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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绵软,拂过摇曳生姿的杨柳叶儿,轻触面容,便是春日暖煦,正是踏青放风的好时节。恰得今日凤起殿的事务不繁,六位辅政午后好睡一场,方是唤来软轿车马,带着几分悠闲到了夏宫之中。
稍稍忙碌一番后,几位大臣看着事务得了闲,越发得畅然起来,当下里便是打了几个招呼,六人竟是安步当车,往那凤起殿外的悠然闲散一番了。
这却不是为别的,只是六人早是想得凤曦一事尚是未曾做定,想想后,却是要与众商讨一番,做出个章程来。如此,散漫未久,几人便是说起此事,虽是立场各有不同,但这心思却是一般的,当下里六个老臣子便是言谈意合,说定稍后便是遣人去那大皇子府第,探问一些情状。
如此一来,这一众老臣子心中却是越发得惬意悠然起来,说说笑笑,谈论间竟也不觉光阴消逝。正是说笑和乐之事,远方却是来了一个青纱皂衣的小太监,只瞥了前面一眼,便是急急上来,尖着嗓子道:“大人,诸位大人,且听小的禀报一声。”
六人一愣,眼皮子微微掀起,见是夏帝身边的一个亲信小太监,当下里也停下脚步,笑着道:“小路公公,可是陛下有甚吩咐的?”
那小太监也是十分的气喘,略略停下歇了一口气儿,便是抬眼看着这一众辅政大臣,只陪笑着道:“若不是陛下吩咐,小的怎生敢唤住诸位大人?陛下吩咐了,且请几位辅政大臣至夏宁殿。商讨政事。小的在路上已是将此事说与那凤起殿伺候的人了。诸位大人还是块块去吧。”
听着这话,六人也不敢怠慢,忙忙地整治衣衫,随着那小太监一并离开这凤起殿,往那夏宁殿而去。这些大臣都是做官做老了地,极是通达,便是路上也是旁敲侧击地询问那小太监,只道:“小路公公,这日并无大事,怎生陛下如此着重。将我等一并唤去?难道须臾之间,竟是又有件我等不晓得地大事出来了?”
那小太监晓得此事这六大臣横竖都是会晓得的,也不瞒着什么,只看着周围无甚闲杂人等,便是笑着道:“诸位大人,这事小的原是不能说的。只是大人看得起小的,问上小的一句。小的便也是不得不说上一句:大皇子殿下来了,又上了一个奏章。”
听得这小太监的话,六人俱是通晓眉眼的,当下里,便是心思急转。通晓了大略之事。期间那问话之人更是取出一张银抄。极隐秘地塞到那小太监的手中。
小太监脸面上微微一变,脸上地笑容却是越发得盛了,见着夏宁殿快是到了。忙忙再添上一句,笑道:“诸位大人,小的临走前,却是听闻陛下吩咐了,让军中几位大将军前来一并议事。”
说完此话,夏宁殿的前殿已是到了,那小太监脸色一发得庄重严谨,不再多言,只领着六人往那内殿而去。
在那内殿外的帘帐边上,那小太监与边上那人一眼,那侍从便是沉声道:“陛下,诸位辅政大臣求见。”
内殿微微有些响动,不多时便是有侍从的声音,道:“陛下请诸位辅政大臣见驾。”这句话说毕,边上的侍从忙忙掀开帘帐,让一众大臣入内。

见了驾,赐了座,诸位大臣看着那正卧躺于床榻之上地夏帝,与边上那正独自立于床塌边上的大皇子凤曦,心中眼里俱是有些思量。
看着情状有些凝滞,那六大臣之中领头地宗徽不由起身,恭声道:“臣等愚钝,不知陛下召唤臣等,所为何事?可是臣等辅政之事出了什么谬误之处?”
那夏帝听着话,不由一笑,道:“宗卿家且安坐,此事与尔等辅政无甚关碍,只是要稍等些时候,且等那军中几位大臣过来,方是能好生商讨一番的。”
宗徽听闻如此,也是能坐下,道:“臣遵旨。”
这军中人物本是雷厉风行的,这几位大臣未曾等上几刻,这几人便是到了。如上一番见礼赐座之后,十一人面面相窥,俱是有些不知所然。
看得如此,夏帝不由微微一笑,将身边一份奏章递与边上,传递于众人轮流观看,边是道:“此日召集众位卿家,原是为大皇子的一份奏章而起的,众卿家且看看,有甚不合之处,再行商讨。”
众人无奈,只得等着一一查看,但看得那研看之后地诸人脸色大变,心中也不免有些惊异与好奇,如此一番做定,诸人才是心中各有所思,却一发得不愿多言。
夏帝看得如此,不由微微一笑,温声道:“宗卿家,你原是文臣之首,这等政务原是你地掌管之处,你可是有甚问题说与大皇子否?”
那宗徽原就是持身正立,纯臣而已,何况这奏章所讲之事,大半是军务相关的,当下里他便是推脱道:“陛下,我等俱是文臣,虽是长于政务,但一来这奏章所言之军务改制无甚缺漏,精简且合乎常理,又不动根基,想来从政务上却是极好的。只是,这军务一事,我等不甚擅长,还请诸位将军看着。”
这话落地,那封遂便是微微变了脸色,迅速地抬眼看了那宗徽一眼,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便是将那张口欲出地话咽了下去。其余的文臣倒是一发得平静安然,只低头淡淡看着衣襟,半言不说。
看得如此,那五位掌管军务的将军,脸上也是略略显现出几分无奈,当下里,领头的大司马韦殊看着诸人一眼,便是向那凤曦道:“殿下所著之事,虽是极善,但是否有甚经验,而不是纯然纸上谈兵?”
凤曦闻言一笑,温声道:“大司马,这事若是不曾经历过,我也不能写的如此详细周全不是?此事我已是于楚地经历过一些,又将其余四国的军制细细地研看过,便是裴先生也是与我多番商谈,想来这事却不是纸上谈兵的。”
“可是裴煦裴大人?”边上的秦迟扬眉问道。
微微一笑,凤曦知晓晓得对方何出此言,这些年来,裴煦多有著写兵书,期间有一本兵书称《天下伐武》一书,虽是只流通于夏国将军手中,但其浩茫言谈,却是刻录于诸将军心中的。
果然,这五位将军包括贺飞扬原都是欲问上一句的,但听闻如此,却都是作罢了,只是事关重大,诸位将军便是与夏帝一并决意:按奏章而行,只一地一地看来,若是后效极佳,便是一并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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