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诸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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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明晃晃的日光越发得显露出来,照在人身上,便丝脉脉催人欲睡的暖意。溪流白石,清亮的水眼涌出的溪流只因缕缕水绿,越发得清碧。满院子葱翠的扶疏花木,带着几分圆润的露珠,随着溪水流淌,叮咚声里,满目的清碧流绿渐次扑入眼帘之中,悠远清和。
裴煦与凤曦两人挥退了众人,只在八角竹亭子里坐下,就着数碟子精致小菜,略略说谈着,便是顺便进些食物。虽是清晨那会儿到了地方,但裴煦这些日子行路坎坷劳累。因此,裴煦便是在凤曦的强制下歇息半晌,略略睡了些时候,方是起身。
凤曦在此之时,早是布下了精致可口的粥食菜肴,见着裴煦脸色好些之后,便是选了这个路近且安宁的竹亭子里,使裴煦多进些东西。
这一碗熬的化了似的山药杏仁小米粥,极是甘甜入口,更有一分软孺细腻的滋味儿。春笋白拌鸡、冬菜肉末、南华豆腐,油焖鲜蘑等数样菜式,裴煦虽只略略配上一些,便是极顺口吃上。
眼见着裴煦已是将半碗粥吃下了,凤曦微微一笑,正是欲再行劝食,不想裴煦却是放下手中的筷箸,略略尝了几口清茶,便是笑着道:“曦儿,昨日你入宫,今朝行来可是有甚事务发生么?”
凤曦温然一笑,嘴角极柔和地勾起一丝弧度,笑着道:“却也无事,不过是一些个平常事务罢了。你……”
“是么?”裴煦略略抬眼,眼眸神色间流淌出丝丝脉脉的沉静,却是深邃得很。只道:“我却在这一路上只听闻陛下。身体越发得不堪,恐怕不能支撑多久……难不成,这短短半日之间,竟是有甚回天之手么?”
猛然一愣怔,凤曦听着裴煦的话,便是晓得这京中局势,裴煦却是日日筹划听取的,想来也晓得这初探夏帝之行,绝非如此容易地。毕竟,夏帝若是不甚安康。京都宫中,那些个贵人皇子,怎会不动手将凤曦这头等之敌轻易放过?不说别地,好歹也是得趁机阻碍一些,若能将夏帝与凤曦阻隔出来,必是心中最为称意的目标之一。
凤曦看着裴煦那沉静安然中透出的执意。脸上不由露出几分苦笑,思虑一番。便是笑着道:“罢了,罢了。这事也瞒不过你多久,何况,就是过了今日,到头来还是得耗费你的心思的。”
这般说罢。凤曦便是将昨日入宫一事。父子对谈,乃至于今日收到的圣旨都是细细地谈论出来。裴煦听着一并的事务之后,脸面上的一丝温煦笑意也是隐藏起来。一双澄清剔透的眸子露出一种因沉思细虑后的深邃。
凤曦看着裴煦那越发得柔和地脸庞弧度,心中一颤,却是生出几分痴迷般的沉醉感,好在这些年来,凤曦也是历练得极好了,虽是蠢蠢欲动,但仍是按捺下来,继续将一并的事务交托完毕。
裴煦却是未曾顾及着这些,凝神沉思的他,便是凤曦伸手接触,惯于熟捻如他们之间的关系,裴煦也不会生出什么异样之感的。

“嗯。”裴煦低低地发出一个音调,眉梢眼中便是露出几分沉静温润地味道,显然是将一并的事务略略相通了些。
听到裴煦这声声响,凤曦不由略略松了一口气,忙取来一盏清茶,递了过去,笑道:“且不论别地,只先润润口罢。”
接过那一盏微热的清茶,裴煦也只略略尝了尝,便是放下,道:“我原还是有些想不通陛下的圣旨所谓的意思,毕竟你
都并无甚手下权势之处,陛下做此决议,岂不是有些味道?”
凤曦闻言不由一笑,此事他却是想地明白了,正是想要说出来,那边上地裴煦却是摇摇手,笑道:“看你的神色,想来此事你也是想到了。是啊,陛下这等手段,分明是逼迫你重手立威,好使得接下的事做地好些。因此,陛下便是如此下旨,执意使你断去那纠结的朝政之事,而能超脱处事。”
说到这里,裴煦也不由微微一顿,叹息一声道:“只是京中处事,大半不易,何况是这等分明有些违了为官在朝暗地里的规律之事?看来,这京都之中,我们却是得将这些年来各部的达官,暗地里的权官,不论明面上的关系,还是暗地里的勾当都是得细细地查些出来。这次奏议,便是能看出几分味道,除却那中立的官员,偏向你的或是偏向其余皇子什么的,却是都得细细纠察一番的。”
凤曦却是未曾想到裴煦会是先行说这些事来,虽是细细地听了,却是生出几分疑惑来,只道:“煦,可是这却是太费时日了,若是将这一事做定,怕是早早将先前的气势落了大半,便是那些暗中有几分摇摆不定的人也是会倒向另一边的。”
脸上微微勾起一丝笑意,裴煦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凤曦,挑眉道:“你却未曾想过这事分毫不成?”
“这却不然,此事我思虑一段时辰,自然也是有些心得的。”凤曦扬眉一笑,眉宇间虽仍有几分天然的微羞之意,但却被脸面上的朝气冲却了大半:“这事,首先便不能多涉及官场惯例,于政事上我也无甚能发起令人信服的资历。我想却是能从军中与政务交关的一块处事,只是这究竟何事却是未曾定下。”
听着凤曦款款而谈,裴煦也是露出温柔的笑意,当下里不由伸手揉揉凤曦的发丝,笑着道:“你想得不错,看来这些年过去,却是越发得能担当了。不过,此事,你却是不必再行想了,我已是吩咐下去,令明部整治出大约的可施政计划。你啊,我已是在天一阁立你为掌管之人,日后你便是将其好生使用便是,免得我还得日夜悬心方方面面的事。”
说着话儿,裴煦便是自怀中取出一纸信笺,递与凤曦,又啜饮一口茶水,笑着道:“据我看得,这一并的方略,却是其一、其三最为妥当,你又觉得如何?”
细细地将信笺看完,凤曦仰首凝视着裴煦,脸上心中却是一发得兴奋,道:“我却以为,这最上头的方略最是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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