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菜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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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沉逍脚踩驭龙步,游身移向赫鑫,不料却见天马派掌门快马客马炎掌风所及,皆是中原英雄,便有不少人临死指着马炎惊骇道:“原来你……。”马炎冷笑,一双铁马掌杀了不少中原英雄。文沉逍惊怒无比,怒喝道:“马掌门!”马炎却是冷笑一声,道:“文沉逍,别做你的美梦了,拿几千人与元兵几万人斗?识时务者为俊杰,快快罢手就擒吧!”文沉逍怒道:“叛徒,看我毙了你!”当下一式风云指遥遥弹去,马炎万想不到他的风云指的威力竟能达到五丈开外,一个闪避不及,正被点中印堂,喷射出一股鲜血,倒地而亡,不少人已经踩到他的尸体上。
但是文沉逍很快发现已方并不止一个马炎,更多的人开始露出他们最本性的一面,纷纷倒戈相向。文沉逍怒火填胸。群雄很快都发现了这种情况,心贤大师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袈裟飘飞,力战不止。邓心侠杀的火起,此刻飞雷功狂轰不止,将几十名元兵的性命毙于掌下。真大道教也有不少高手前来助阵,此刻,各路英雄好汉都出来了,卧着的龙,藏着的虎,各施神威,中原各派渐觉吃力,伤亡更重,。许公公不可一世的围在山下,大有将各派一网扫尽的气势。
成靖忽然领了一队人马冲到许公公面前,大声道:“教主,暂且住手,手下有话要说。”许公公喝道:“你干什么!且先助我破了敌人再说,有话以后有的是机会!”成靖却不允道:“我希望你告诉我,蓝教主哪去了?”许公公冷然不语,他的身边一片异样的宁静,不少教中弟子看向这边。
许公公冷声道:“蓝肃不是回了松柏城吗?”成靖道:“我去过松柏城,并没有蓝教主父子!”许公公道:“那我又如何知道他的下落?”成靖紧追不舍道:“那你为何骗我们?”许公公道:“我骗你们什么?”成靖愤愤然道:“教主!本教一向主张和平,你欺瞒了我们方总管的真正死因!还让我们与中原武林为敌,可是,我们也是中原人,教主!”许公公大怒道:“放肆!你是在教训我?方总管死的何等惨烈,你倒相信了外人?”成靖道:“可如今你正违背了本教的教义,这却是真的!”四周的人一起醒悟一般,开始置疑。,许公公取出木令牌道:“木令牌在此,谁敢不服?今日之事,他日再说,本教弟子速速上阵杀敌!”成靖冷问道:“教主一定要一意孤行了?”许公公道:“怎么?如今木令牌的命令你也要违背?”成靖道:“属下不敢。只是木令牌如今的命令却与本教祖上传下的教义相悖,属下难以从命。”忽然,他将手中长剑一横,自刎而死。
眼前一幕不容各教众怀疑,当下竟有不少人相继自尽。许公公大为吃惊,大叫道:“不许自尽!”文沉逍已经飞身而至,他大喝道:“大家住手!”那些人一齐看向他。远外杀声不断,震耳传来。文沉逍道:“各位兄弟何必如此?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不能一味愚忠忠孝,许公公如今有违天理,丧尽天良,你们大可另立蓝肃蓝先生为教方啊!”那些人中便有不少有些动色。许公公大怒道:“文沉逍!真大道教中事不劳你来操心!”文沉逍道:“许公公,你欺上瞒下,挑得天下大乱,人人得而诛之,你如今还想要大家都与你陪葬吗?你快快迷途知返吧!”许公公冷笑道:“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你别高兴太早!”当下金错刀一送,已经欺身攻上,他身后几名异人也相随而上。
文沉逍五指疾拔,来回悠荡,五道指风立即封住他五人。他另五指相辅,那些人竟然不惧,正是以**下了赌注射器将刀剑欺至文沉逍周身要害。那些真大道教中弟子终于想好,便有一半反助中原各派,如此一来虽然说不上势力大增,对中原武林来说却无异于雪中送炭。许公公气恨无比,金错刀式式连环,手脚并用。他身后各异人有的空中袭来,也有地堂门一派,反攻下部。文沉逍脚下一错,猛地一脚点在地上,竟踩住了那人的单刀,手上已经挥出一记金刚剪指,又一人长剑立即断为两断。文沉逍罗天袖一挥,那剑尖正刺中旁边一元兵。空中汉子仗鞭而来,文沉浓罗天袖招式未老,用力一拉,那人钢鞭生硬得脱手而出,正中地上一人的背心,那真大道教的一人禁不得如此大力,当下气绝而亡。
赫鑫当然知道擒贼先擒王的古训,邓心侠心贤大师文沉逍哪个人他也敌不过,当下只得全力保护自己。他打着便退到后面,远离了各中原高手。他手中大刀在空中频闪,高声叫道:“快冲!本将军重重有赏!”元兵如蚁,便已到了脚下,邓心侠又气又恨,招式已运至极限,周身堆了一圈尸体。苏绛手中连使那烟雨满天的手法,中者无不立死,可是暗器眼见要用光,她索性从地上抓了泥土疾挥,倒也有奇效。不久手指却抓出血来。
心贤大师毕竟是出家人,下手并不重,眼见四周尸体积如小山他不住的念阿弥陀佛,一刹那间仿佛已经坐化一般,灵魂升到半空在木鱼上连敲直敲,可是四肢却不住的挥舞着佛家禅功。等他惊醒过来时,心中暗道:“好险,险些走入魔障!”看着眼前的景象,他运起佛门狮子吼禅功,大声叫道:“大家住手!”但是,场上杀声正烈,如何听得见他的声音,他喊了十几遍并没有多大效力,倒是周围的元兵肆无顾忌的砍上来,他只得挡迎。
忽地,山上一阵风吹下,一股袅袅的菜香飘来,那菜香绝美无双,只闻得菜香脑中便能幻出千种菜色万种美食来。众人厮缠了半日,早已肚腹空空。此时那菜香便如一个短短的引子,立即引来长长一阵空腹的咕咕声,众人齐唱起空城计来。如果说场上杀喊声排第一,这一阵由菜香引出的腹叫声足以排第二!那些元兵闻得菜香心生吃意,一齐涌向山顶,却不伤人。文沉逍等人无不吃奇。
浓香转眼之间已如大雾般弥漫在山林中,每人鼻中都充盈地闻到了菜香。这股菜香邪异的香诱,已经超出了人的抵抗极限。霎那间,众人皆住了手,文沉逍看看众人,无不贪婪地嗅那菜香,便是许公公也一边惊疑一边吸着鼻子张着嘴。整个战场静下来了,有人的肚子在叫,但没有人不好意思,肚叫声在场上简直是此起彼伏。仿佛接下来将会有一场大宴。赫鑫想要张嘴叫住那些元兵,可是一张嘴那股菜香便涌至喉间,他不禁空咽一口。
文沉逍最快清醒过来,无意间瞟见白晶戈与俞人从人群中上来。不觉心喜。正要高声相唤,却见俞人冲他一摇手,作了个噤声的样子,文沉逍一奇。便看见赫鑫也从后面上来,许公公也猛然惊醒,尖声喝道:“你们干什么?”便要冲下,白晶戈忽地在空中一挥,已抓了圣旨在手,在许公公一怔之下立即念了起来。
声音响亮,传遍山林,山上尚有元兵未听见,但这无关紧要,因为赫鑫已经惊谔的接下了圣旨。白晶戈道:“大哥,你上了许公公的当了,他此番计划,并非为了大元,只是一已之私!想要报复文大哥!”赫鑫看向许公公。许公公走过去道:“赫鑫将军,你信丹王爷的话吗?”白晶戈道:“许公公,你私自扣下我,幸好圣旨未失,如今还敢来狡辩!“”许公公冷哼一声道:“我所作所为,上天可鉴!”赫鑫正在为难之际,许公公忽地悄身投入人群中,元兵大乱,转眼间便失去了许公公的影子。此时是非立现倒省了不少口舌。
文沉逍上前道:“白兄弟,这次多亏了你啊。”白晶戈不好意思地笑道:“为了这道圣旨,我也长了不少见识,说起来,还是要谢紫莹,二要谢谢这位俞先生与那位师姑娘。”“师姑娘?”白晶戈点头,便见山上袅袅下来一个美人儿,正是师秋人。她身后尚还跟着二个妇人,令人惊讶的抬了一口巨锅,锅中香气四溢,不少人已经失了形象流出口水。
众人一下子忍不住便抢了上去,二妇人笑着将巨锅放在地上,锅内的菜尚还热气腾腾,却在转眼间被抢个净光。师秋人款款上前,道:“看看,这些人都饿的慌了,你们这些带头人却也忍心让他们拼命。”这一句话说的赫鑫与文沉逍邓心侠狂丐等人都红了脸。却听师秋人笑道:“这位便是文公子么?今日得见,真是荣幸之至啊。”文沉逍苦笑道:“姑娘过奖了。今日最大的功臣却是姑娘。”师秋人便笑笑。

白晶戈回身对赫鑫道:“大哥,我们被许公公骗了。”赫鑫早怔住了,许公公的出逃令白晶戈的话倍加真实,自己如此的冲动私自发兵,不但自己将受惩罚,便是乃父铭王爷恐怕也要受到牵连!白晶戈道:“大哥,许公公令人假扮元兵在外,四处烧杀,引得中原武林对朝廷愤恨,继而相继起义反元,然后许公公又游说父王与你,使得你带了大兵前来镇压,如此激化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引得我们厮杀,其实,他只是想借我们之手报他真大道教的仇!”赫鑫明白过来,再也说不出话来。
邓心侠却冷声道:“可是,我们中原各派死伤无数,决不能就凭你一句话一笔勾销!”文沉逍忙道:“邓大哥,这其中是一场误会,我们各有伤亡,如何能再引得纷争。”邓心侠怒道:“文兄弟,你还在偏袒他们!”文沉逍急道:“邓大哥,你三思后行!我们如今只该养精蓄锐不该再有杀伐以免导致民不聊生!”邓心侠大声道:“不行,杀得一个是一个!”当下提掌而来。
文沉逍万料不到他会如此冲动。当下一掌接下他道:“邓大哥,我们应从长计议!”但邓心侠哪里听得进去,连连拍出几掌,文沉逍忙道:“晶戈,快退!”白晶戈一时也有些发蒙,万料不到邓心侠的矛头会指向自己,赫鑫看得形势紧急,却知道保命要紧,当下一拉白晶戈就跑。白晶戈得他提醒,当下拉着他飞身而起,落到马上,大呼道:“大家撤!”当下元兵潮水般退去。邓心侠被文沉逍拦住,怒不可遏,一掌掌拍至,文沉逍惶恐的接着,眼见白晶戈等人已经走远,文沉逍忽然动也不动的承了邓心侠一掌!砰的一声,文沉逍气血翻腾。邓心侠惊讶的住手,正要上前相扶,却强自忍了,气怒道:“大家跟我追!“”
心贤大师上前道:“邓帮主,此次一战,双方各有伤亡,我们既已知事情真相,又何苦再往许公公的圈套中钻?便退一步吧,此事还须从长计议才是。”当下狂丐等人也如此相劝,邓心侠见状,气急败坏,当下带着清辽帮众人与心贤大师等道别,负气而去。却不知各派高手都已损伤过半,哪还能再拼杀?倒并不是众人不服他,而是心有余力不足。见邓心侠走了,余下众人心思不一。不免有人暗怪文沉逍放了白晶戈兄弟。
音玉忙上前问道:“文大哥,你的伤怎么样?”文沉逍摇头道:“不碍事,音玉,你们怎么样?”音玉面上一黯,不语,显然峨眉派损伤不轻。文沉逍当下道:“音玉,便回峨眉吧,此番回去,要好生修养生息才是。”音玉点点头,与他道别去了。子清看了他一眼,也随之而去。
心贤大师却与文沉逍的心意颇近,当下道:“文施主,不如到敝寺一歇吧,你的伤应当及时调理才是。”文沉逍摇头道:“多谢大师,我想先走了,这便告辞,大师,后会有期。”心贤大师便双手合什,目送他远去。
文沉逍心中郁闷,镜婆婆也不免失落。忽然文沉逍问道:“婆婆,你说我这么做,到底对是不对?”镜婆婆柔声道:“逍儿,这个,或许我也说不清楚。这与当年一味的抗元不同,当年,我对他们是恨之入骨,可是,我们依然失败。时至今日,局势已经大不相同,经历了这二十多年来的平静,也许是我真的老了,内心来说,我也不希望再次动荡。如今的元朝廷虽然是外族人,可是,百姓的生活与当初的宋末却有天壤之别。况且如今元朝势盛,驱之实在不易,逍儿,只要我们不是贪图荣华富贵,心中便该心安理得。你说呢?”文沉逍点点头。
在宫中留了些日子,紫莹心中渐乱,不知文沉逍等人境遇如何,白晶戈一去也无消息。想要回中原,无奈元帝如今也是身不由已,她又不忍相离。凤荷日日陪她闲聊试图消除她的焦虑,却如何消得去。这一日,正坐着,一个宫女忽然上前道:》“公主,凤可公主想要见你,希望你能到丹王府去。”紫莹点头,与凤荷出去了。
不料,刚出宫门,忽地拥上一群人,紫莹大惊,飞身而起,凤荷惊退几步。纤手拍出几掌,不料那群人竟并不在她,已经攻向紫莹。紫莹着实想不到会有此变故,当下拍开掌法,与那些人周旋。正在迷惑之际,忽觉刀光一闪,金错刀已经到了眼前。竟是许公公!紫莹一怔之际,许公公刀柄一回,正撞在她黑甜**上,只听凤荷一声惊叫,紫莹已经不省人事了。
等到再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许公公。他身后正站着面目严肃的铭王爷。紫莹猛地坐起,气道:“你们抓我做什么!”许公公冷道:“宫紫莹,王爷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紫莹惊奇道:“我的真实身份?”“你根本不是柔妃当年的女儿,你只不过与柔妃面目相似罢了!皇上日夜思念柔妃,竟把你错认了女儿!你从实招来,你到底是什么人?”紫莹疑声道:“许公公,你又要做什么?我的身份有皇上和两位王妃做证,何来嫌疑,不会是你又要制造事端吧?”许公公冷笑一声,紫莹看向铭王爷道:“王爷,难道,你连你自己的两位夫人也不相信?倒要来信许公公?”
铭王爷冷哼一声,并不说话。许公公却道:“你不要强取同情,两位王妃又何尝不是被你所骗!兵荒马乱之中,谁能相信一个弱女子竟能安危无恙?”紫莹怒道:“许公公!我与师父楚师兄一直隐居在九华山上,这又有何奇?若只是这一点,你的话也未免太难以让人信服!”许公公冷道:“你若真是皇上的骨血,便不该为了儿女私情反助文沉逍!”紫莹大声道:“你如何知道父皇的心意?许公公,你大逆不道,违背了父皇的心意,已是死罪,还敢在这里行凶!铭王爷,你不要被他蒙蔽,许公公妄图便元兵主力与中原武林交锋,一来独活真大道教,二来为他的心腹报仇!铭王爷,你三思而行,不要为奸人利用!”许公公冷哼不语。
铭王爷却淡淡道:“这个便不劳宫姑姑娘费心了。你的身世之谜我已派在在查,等到水落石出,便会真相大白。到时候自见分晓。可是,现在你必须在这里呆着,以让皇上得到清醒的空间。”紫莹急道:“铭王爷,你为何要违背父皇的意愿。父皇希望天下太平,国泰民安,而许公公眼下的行为正与朝廷的意愿背道而驰!铭王爷,许公公会让你身败名裂!”铭王爷道:“这个,本王自有分寸。”紫莹大急。
许公公道:“宫紫莹,凤荷姑娘也在我手上,希望你不要妄动,否则别怪我无情了。本教一向对朝廷忠心无二,不是人随便便能诬蔑的。”许公公的眼中背着铭王爷投给紫莹两抹得意的光芒,二人甩袖出去。
听得门外淙淙的有流水声,紫莹觉得很凉爽。虽已是夏末,但先前的骄阳并未削弱,此刻显得湿润时,紫莹很敏感的觉到了。或许这是在一片树林中,室内光线不错,但摆设无多。想到无辜的凤荷,紫莹的心更慌如蝉噪。
白晶戈等人一回京,便得知了紫莹失踪的事情。文沉逍惊诧道:“是谁这么大胆?”凤荷便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是她却不识得许公公,文沉逍只能推测道:“此人能指挥宫女,莫非竟是宫中的人?”众人都惊觉到这一点,心中不禁又紧了紧,却皆是一筹莫展。
赫鑫回京立即被收押,白晶戈很快到了铭王府,顾不得上下礼数,已经问道“爹,你软禁皇上,如今朝野皆知,这是滔天大罪啊!难道你还未明白过来?”铭王爷正色道:“我是为了大元着想,此计也是迫于无奈,晶戈,你大哥在你手上?”白晶戈点头道:“不错,我已按律法将他收押,明日便要交给皇上。大哥已经知道自己是受了许公公的一面挑唆,打算向皇上认罪。”铭王爷的脸色稍变,道:“你什么意思?”白晶戈道:“爹,许公公阳奉阴违,他纵恿真大道教中人冒充元兵烧杀各大门派,引得中原武林与朝廷矛盾激升,我们以为是汉人蓄意谋反,汉人以为我们是要赶尽杀绝,爹,这是许公公的诡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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