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夜下的人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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阪泉大战后,仍龙在营帐里反思着这一切过失。
“现在虽然知道自军的纰漏,但第一仗已经败了。幸好由于姜炅的兵力不多和士兵的疲惫,我方损失很小。姜炅这厮真是了得,竟然能以十五万兵力破我六十万联军。以陶正之本领我就自愧不如了,想不到姜炅又高过他,天下间除了蚩氏兄弟外看来无人是他们的对手了。天下有此四人在,又为何有我仍龙?与蚩尤兄弟征战多年,我兵力胜过他那么多却无法得胜,今又在阪泉反而大败给姜炅。难我一生真的只有败无胜?环顾天下,我仍龙大小征战不下百回,只是遇此四人才感到智穷力乏,难我一生只有这种程度?”
仍龙在主将大帐里独自卧躺草席上饮茶苦思,在想到自己的机遇和人生以往后的感慨,心中不免难熬。他放下茶碗,走出帐外,望着天上闪烁的星光和那三颗明月相比,感到自己的无奈,不禁叉开双臂向天疾呼:“苍天啊!为何对我仍龙如此不公?”然后深吸一口气,奋力向天喊出胸中的闷气道:“啊!--”
仍龙此刻在自己的军驻地里大喊大叫,众人只是默默的观看,无人敢上前劝阻。
“报!--”
仍龙听有人报信,转身望去见一人在身边五米处拱手而立,他问道:“有何禀报?”
“犹族酋长蚩尤现以率獠、猛和本部军兵起三族约六万人来犯我族境,另有鲛、鲈、鲷、鱿四族起军兵约五万攻击鲸族。现酋长告急,望大将军速回军救援。”
仍龙听罢一惊,忙问道:“蚩尤何时登的酋长位?”
“发兵前一日登位,前两日娶妻完婚。”
仍龙听罢倒吸一口凉气,惊道:“难道我又失策了?他族酋长死后才刚刚安葬,蚩尤就这么快解决族中事务。唉!真不应该以平常人来看他,失策了!”
“听闻蚩尤是杀了自己兄弟才能如意登位的,而当我们得到这消息后蚩尤就开始进攻了。”
仍龙听罢又是一惊,忙道:“他杀的是那个兄弟?”
“是副酋长蚩旦,听闻是与蚩尤争位相斗而亡。”
此刻仍龙听罢一笑道:“好!蚩尤少一膀臂了,南方七族除蚩尤外,其他人不足惧也!蚩尤匹夫,看你如何以六万匪蚁胜我四十万大军?哈哈哈!”他大笑了几声,朗声道:“传令下去,全军拔塞归族。”
阪泉大战后,黄族人聚集在主将大帐里议会。
“什么?仍龙回军了?为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
“下去吧!”
陶正打发完报信之人,转身向主位上端坐的黄帝说道:“不知道帝君如何来看?仍龙既去,我们还要攻击河北吗?”
黄帝摸了摸头上束巾,想了一下道:“大将军为何说要回军,在座众将众候无一有退意,我们损失又不大。就算是仍龙走了,除伤患外我们还有十六万人可用,我想现在姜炅想在最多有十万人,他们的损失也很大,我们是有胜利的希望的。”
陶正一笑,走下坐席到议会大帐的正中央说道:“我有三个退兵的理由:第一,我方新败,全军士气低落,族人有了归族的念头,而姜炅那边想必士气正旺,不利也。第二,由于这次顷族出动,我们地方的食物供应和猎取量已经降了十之有九,而给狼族的物质也使得我军不能长期作战,并且在短期内我们根本结束不了这场战事。第三,我军长期拿不下河北,那么必然士气会低落到最低点,假如炎族炎帝派兵前来,到时死的就不是这一万多人了,而伤者超出了我们能照顾的程度将成为我们的后患。并且,在与姜炅这场大战时,我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狼族副大将军草腾参见黄氏众候众将!”
黄帝见帐口站立一人,那人虎臂熊腰,身高一米八,身着青袍青皮甲,没有留胡须,面色发白带有阴色,有种说不出来一种反感,但还是趋于礼节,客套道:“原来是狼族副大将军,失敬了!可是为退军而来?”
“正是。”回完话,草腾向众人一恭手道:“新近,蚩尤当上犹族酋长握有南方七族实权,便来起獠、猛和本部三族约六万人来犯我族境,另起鲛、鲈、鲷、鱿四族起军兵约五万攻击鲸族。我族告急,大将军便起军回师了,我特来向贵氏告罪。”
黄帝听罢立刻向草腾回道:“草副大将军严重了,敌寇来犯,回军也是应该的,何得罪于我?而起军回师这一句,集南北之词运用得当,看来草副大将军并非全是弄武之人。”话罢,黄帝对草腾面有喜色。
但闻草腾又说道:“赤宁子陶正大将军站于大帐正中,看来正是在讨论对河北的军务吧?不知我可否旁听大将军高论?”黄帝一笑,手指向陶正坐席回道:“当然可以了,草副大将军可坐陶正之位。”草腾听罢一拱手,就向陶正之位走去。

“弑母小儿,焉敢坐我父之位!”
此一声呵,一束冠袒胸的青年怒目离坐,但见他眉毛到竖、目露凶光、咬牙切齿、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此人正是陶正养子应龙。但又听他说道:“你这不是大丈夫,留不起胡须的弑母畜生,不配坐我父亲之位,要听我父亲高论就坐在地上听罢。”
此刻,众人均默无作声,而草腾却未答话,走离陶正之位,默默的坐到了地上。
“我儿休得无礼!快向…快坐回位置上去!”
陶正训斥完应龙,向草腾象征性的一拱手道歉说道:“草副大将军抱歉了!”然后便接着说道:“大家可否记得将军应龙带三千之军伐那一千山贼之事?”
“父亲提这干什么?我不是全把他们杀了吗?”应龙此时面有得色的插言道。
陶正继续说道:“是的,将军应龙的确是将山贼全数歼灭,但那三千之军却溃败而退了,大战之后只余得几十人。”
“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我是得胜了。”应龙此时喊道。
陶正望向应龙训斥道:“此时乃我氏议会之大事,你在此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来人啊!给我把他赶出去!”话罢,但见两名战士入内,而应龙也没有争吵任那两名战士把自己拉出了议会大帐。
“在这件事情上可以观察到非常重要的一种现象,就是我军战士素质参差不齐,而山贼则训练有素,若不是将军应龙晓勇,败的将是我们。而造成这种现象发生的条件就是我们的军队是由族人混合而成,平常都是些在打猎、捕鱼、种田之人,而山贼一天到晚都是在训练如何打仗,所以他们在作战之时才能剽悍异常。所以,我认为我们因当建立起一支全部时间都是在训练如何打仗的军队,而组成这支军队的人我们可以在十名男丁里取一名健壮者来当兵。这样一来,我们不但可以保证我们食物的供应,还可以保证军队的协调统一的战斗力,就不会出现姜炅的伏兵在我们腹地一攻击过来,我们的士兵就慌乱起来的现象了,而我可以保正在一年后就可以训练出来我们的军人。”
“啪!啪!啪!”
大帐里只有草腾在鼓掌,他站起身形向陶正一拱手说道:“这次能听到赤宁子的高论,鄙人受益非浅。我不打扰大家了,在下告辞了。”话罢,草腾向在座众人一一拱手而退。
就在草腾转身之际,黄帝起身向草腾拱手道:“恭送草副大将军了!”话罢,帐内众将也一起起身向草腾拱手以表相送之意。
草腾闻言转回身向黄帝一拱手说道:“谢黄帝相送!众位告辞了!”然后转身大踏步离开营帐。
黄帝见草腾离去,向陶正问道:“大将军如何评价此人?”
“此人城府颇深,话语均藏锋芒,面不漏声色,乃是精干之人。也难怪仍龙与蚩尤大战百余场,未有大败,原来是有此人在身侧。哈哈哈!如不是今日与他相见,恐怕以后也不识此人。此人能避功名如此,佩服!而帝君慧眼能识得此人,臣也是佩服!”
黄帝微微一笑道:“扶风又如何来看呢?”
一人离席而起,但见那人布衣束冠,面色平稳.青须过肩,目光炯炯如电,他正是黄氏六族之相扶风。但听他说道:“我看草腾并非仍龙所信赖之人,不然为何仍龙并未在我们相聚之时提起?他虽然为副大将军又不见他相随仍龙左右?而来我方报信之事,想是他自作主张,因为仍龙是极其重标准之人,做事均不离本。副大将军来我方报信,太不和仍龙的作法,如仍龙真看重他,为何要他来报信?在仍龙那方他也是被看轻之人。”
黄帝点了一下头,向扶风道:“相可有什么方法令他到我方谋事吗?”
扶风听罢,回道:“草腾乃是忠臣,杀母正是其表忠所为。此人义可断亲,非常人可为,不可得。况且我们与狼族是同盟关系,我们也不好取他。”
黄帝听罢“哦!”了一声,自嘲道:“这我到忘了。”
此刻扶风与陶正听闻黄帝之言都是一惊,心中不约而同道:“黄帝之志乃是天下啊!”
黄帝此刻见陶正和扶风神态失惊,便问道:“相和大将军为何不语?是为何事思索烦心?”
陶正与扶风闻言,具明对方心中想法,便是相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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