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九垓八埏傲世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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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玉存心想给师父一个惊喜,也不说破,转身出了冰屋,走出冰林,三个大人一个小孩,还有那小玉,均在林外等候。杨雪玉忙向师叔和刘陆二位道了个歉,又和张阳嘀咕了几句,这才带着四人一兽进入冰林。小玉显然对此十分熟悉,也不须杨雪玉引领,它倒在前面带起了路,看得众人惊异不止。杨雪玉也是心下暗想,难道说这小玉和自己师父真的有关?这次进入冰屋中,以杨雪玉带头,刘正东一家紧随其后,小玉其次,最重要的张三风反是老末。与情与礼均说不通,不过是只想给“世间隐仙”一个惊喜,张三风倒无所谓,还主动提出说是等几人寒喧过后自己再进去,杨雪玉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不过令人意外的是,那小玉只到门边,并不进去,是的,静静的呆着,并不发出丝毫声音。雪玉等四人进入屋内,跪下磕头请安后,杨雪玉开口说道:“师父,这位是我的义弟,刘奎人正东;这是我的义妹,陆英莲,也是东弟的妻子,哦,对了,莲妹的父亲就是那前朝名仕陆秀夫陆大人;东弟实为前朝顺昌元帅刘琦刘公之孙。”隐仙着二人落座,看了看陆英莲怀中的小宝儿。雪玉急忙道:“这小家伙,是东弟的爱郎,也是我们大家的宝贝疙瘩,唤小宝。”又转头对小宝儿说道:“宝儿,这位是大爷爷,快叫大爷爷!”那小宝儿也甚乖巧,用他那稚嫩童音叫道:“小宝儿见过大爷爷,给老爷爷请安了!”这一叫,叫得那隐仙老怀大开,招手让他过去,又一把抱起,爱怜地看了又看。连声说道:“好孩子,好孩子!”
杨雪玉刚才看那小玉的神情,好象是和师父有关,当下轻唤:“小玉,进来吧!”他这也是试探,因为先前,在那山谷时小玉好似能听懂人言,这就想来个证实,二来也是想知道是否师父认得小玉!那小玉果然能听懂人言,这话声刚落,它就走窜了进来,直冲隐仙而去。三小大惊,正想喝叱。不想那隐仙竟也是激动异常,口中叫道:“小玉儿!”再看那神色,竟有刚才见到雪玉之时的牵挂之情。那小玉奔到隐仙身边,和老人挨挨擦擦,状甚亲热。看到雪玉等人的诧异表情,回过头解释说:“自你下山后,为师闲时无聊,常在山中走动,偶然间收的它,看它非凡之物,也是挂念你,我叫他小雪玉,呵呵!平日里就任它在山中乱走。你是怎么和他相遇的?我也半年没见它了?”雪玉答话:“师父,此事过会再说,我这次还带来一位长者,请师父跟我来。”说着还诡异的一笑。隐仙口中笑骂,“你个小捣蛋,是谁呀,你让人家站在外面。还不快请进来。”随即也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往门口一望,顿时如遭雷击,呆立当地。原来那张三风听得雪玉所言,哪敢真让老师兄出外迎接。急步走入房中,看到师兄的风采,也是心情激荡,疾走两步,来到隐仙跟前,“卟嗵”一声跪在当地,双手抱着隐仙腰部,口中早已泣不成声,呜咽说道:“小弟阳儿,给老师兄请安!真是想煞我了!”那隐仙这才回过神来,也是蹲下,双手牢牢抱定张三风,眼泪纵流,“阳儿,你真是阳儿吗?这许多年,你去哪儿了,为兄找了你许久,只当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不曾想,天见可怜!我老兄弟还有相见之日。”师兄弟二人是相泣良久,才在三小的劝说下擦干眼泪。今天杨雪玉带给隐仙的冲击太大,真是一波连着一波。要知道隐仙早已过了感性之年,平时是无欲无求,顶多也就是记挂着他这唯一的徒儿,不曾想今日却是找到了多年失散的师弟,其实在心底中早已把张阳当作了大弟子,只是不肯口头承认。从刚才张阳进来下跪上看出,那张阳也是从心底把隐仙当作自己的师父了。余下的就是各诉别后情形,唏嘘不绝。
真性真情真心话,
无假无私无奸诈。
兄弟子弟多和谐,
世间爱暖心开花。
过后隐仙才和大家说了那小雪玉的故事,据隐仙交待,这家伙是四不象和雪豹杂交后所生,不但脚力好,还能踢能咬,就现在江湖上寻常的武师,三五个还真不是它的对手。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跑下了山,恰被杨雪玉等人发现。可能觉得杨雪玉身上有着隐仙的气息,也可能真的被雪玉收服。不管如何说这次是认了雪玉为主,以前它和隐仙也只是友人关系。至于说那个山谷,其实也是小雪玉的妈妈老死之处,并无其它动物出没。离三月三还有些时日,大家也就住在这里,杨雪玉自是跟师父和师叔讨教武功,令隐仙师兄弟吃惊的是现在的杨雪玉的内力竟然比二人的合力还要大得多,至于大多少?那还真的不好说,因为杨雪玉根本就没有施出全力。所欠缺的正如张三风所说,是招式不熟,不精,假以时日,不可估量。当然刘正东夫妇也是受益非浅。经过这一磨练,此时的雪玉有种俯视众武林之觉。再看别的派,总觉得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转眼间,就到了三月初三,这天,在这雪白的玉珠峰顶,喜乐融融,欢声笑语,杯盏交错。祝寿之语滔滔不绝,恭贺之话绵绵相连。两百一十岁的寿诞,又有几人能够参与?两老三小一童六人尽享天伦之乐。
后来杨雪玉寻问师父知不知道那“天机老人”的事。说是自己的爱人被他掳去做徒。那张阳日火爆脾气,闻言大怒,不过他可没听说过有这号人,所以也只是干生气。还是那世间隐仙说道:“天机老人,我还真没听说过,只是当年行走江湖时,遇到过一个白衣少年,自称识天机断阴阳,应是青城山人。也是年轻气盛,口不饶人,惹恼了一众自名清高之侠客,险些命丧当场。为师也是适逢其会,救了他一命。我看十有**就是此人,虽然手下颇有点的真本事,还不放在我的眼中,至于你就更不用惧怕。不过,能交一人绝不得罪一人,况且,以你所言,说不定碧儿真的认了他为师,若真动起手来颇有不便。我这里有他一信物,你拿去给他便是。谅他还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杨雪玉接过此信物,谢过师父、师叔这些时日的栽培。给师尊说明自己急切下山的心情,还吱唔着说是想把小宝留下,一是行走江湖带着他多有不便,二来也是刘正东和陆英莲的意思,想让二老给小宝打下基础,指点一二。这些可是刘陆二人私下托雪玉的事。二位老人也是对此子喜爱非常,只是并非如雪玉那样的是练武奇材。不过,只要他肯用功,超过刘正东那自不在话下,这一点也早向刘陆二人说明。
又过了几日,杨雪玉三人这才动身向四川青城山而去。小雪玉由于太扎眼,也留在了山上,张阳找到了自己的师兄,自是哪里也不想去了,只是一心想陪着师兄度过余生。世间隐仙只是笑笑随了他的意。只是交待雪玉三人,一定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不能仗势欺人,但也不是要让他们一味忍让,该出手时还是要出手的。又说江湖险恶,处处小心之类。只是对于肖日正和东方家族的事,还是告诫三人不能轻举妄动,只要做得不太过份,就随他们去折腾吧。这一点,张阳却是有不同的看法,他觉得一定要给他们点厉害尝尝,让他们知道什么人是惹不得的,不过他也不敢真的违背师兄的意思,最后才不得不愤愤地说:“以前的事,可以不计,要是再有过份的事,只管出手,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让他那些重徒孙代为出手即可,还告诉了雪玉,那些人的联系方法和信物。原来,张阳张三风的弟子们创了一个门派叫长青派,现在的掌门就是张阳的一个重徒孙,算起来还是杨雪玉的徒孙,年纪已有五十多岁。派中高手众多,全国各地均设有分坛,也是风云一时,风头不损少林,隐隐有和少林分庭抗礼之势。常言道“树大招风”,自是也不免有诸敌环伺周围。
杨雪玉三人下得玉珠峰,陆英莲为了在外方便行走,也是一身男妆扮,三人一路向南而行,心急腿快,不几日就来到了都江堰,此外历来以景色优美而著称。可是杨雪玉心中有事,也无心观赏,只是在观察地形之时,才粗略地看了那些离堆锁峡、金堤夕照、雄关古道、玉垒仙都、寒潭伏龙、笮桥飞虹、玉女仙姿。至于岷山晓雪和宝瓶春晓等自然景观需要特定的时间才能看到。这一日,三人正在店内吃饭,听得街头人喊马嘶,再看人群惊慌失措,四处乱走,挤作一团。三人不解,唤过小二,刘正东问道:“外面是怎么回事?就没有人维持秩序吗?”那小二看了一眼三人,没有说话。陆英莲明白是怎么回事,掏出二两碎银,递了过去,“二哥拿去,买碗茶喝。”小二伸手接过,这才开口说道:“三位爷有所不知,这是马巡府的小公子在收保护费了。收什么保护费,要不是他带人闹事,还真的就没事!唉,我看你们也是外地人,这事还是不要多管,否则,那可真能惹祸上身的。小的就不再多嘴了!”刘正东有点生气,这里的人怎么全是这付德性?那马公子自然不是好人,可是这店小二也是太那个了点吧,不就是一句话吗?咋就什二两银子?要知道这二两银子可够一中等人家吃喝半年的了!
众人本来不想多事,不曾想那马公子,带人进入店中,看了看周围。然后,直接来到三人的座位跟前,让三人让开,说是公子爷看上了这个座位。那刘奎本来就是火爆脾气,这下次遇上了炸药,一下子就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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