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十日谈之夜半鸡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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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便宜处欣欣乐,不过心时闷闷忧。不讨便宜不折本,也无欢乐也无愁——
“都静静,都静静!艾五兄弟来了,快手孙二,你他娘的别在那嚷嚷了,艾五兄弟来给咱说鼓词儿了了!”
“你懂什么呀就跟那呼天喊地的,鼓词儿那是唱的,艾五兄弟说的那叫……叫啥……对,叫相声!”快手孙二正在在练习祖传的神偷**,听说弘昼来了,赶紧摘下鹿皮手套,跑到客厅端了一碗茶水。
水火棍雷大虎听说弘昼来了,利马扔下自己的棍子向后院跑去,一会工夫,搬了一张八仙桌回来。
甘家庄数百条好汉听说弘昼来了,都放下了手里的家伙,按照大小个儿排好队伍,在练武场上席地而坐。
醒木,手绢,玉子,这都是昨天好汉们连夜做找到的物件,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
这是弘昼被甘凤池掳走后的第四天,发生在金陵城西甘家庄的一幕。
咱们还是从第一天说起吧,那天甘凤池把弘昼和王保带走,做着船就回了甘家庄,到了庄子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甘凤池觉得弘昼和王保是条汉子,也是颇对自己胃口,因此并没有难为他们,一进庄子就招呼下人们上酒上肉,款待二人。甘家庄说是甘凤池的家,其实就是个江南绿林的驻金陵办事处,绿林道上的朋友路过金陵,走累了想歇歇脚,或者是路上短了些盘缠,一律都到这甘家庄来借宿借钱,附近百姓的房屋早几年就被甘凤池花了大价钱买过来了,因此这庄子上下通常都是住着几百号绿林好汉的。
官府不知道吗?知道,两江地面就没有他李卫不知道的事,可暂时没办法,一他甘凤池没造反,最多算他一个长期聚众集会,说破大天也没多大事。再一个,也怕真把他逼急了扯旗子放炮造反。所以,在没有万全把握之前,李卫是不会动他甘凤池的。
于是,这甘家庄就真正成为了金陵的一个三不不管地带,总督衙门盯着,府道州县看着,平民百姓躲着,浑然就是个清朝版的梁山水泊,除了每天早晚按时操练外,别无他事,乐的他个逍遥自在.庄子里的江湖艺人们有的是拿手的技艺,因为闲的无聊,日日在庄园里耍弄,弘昼到了这里便大呼过瘾,直跟王保说这次被劫可是赚了,平日里哪有机会能进这种地方呢,这可比北京天桥还热闹啊.可刚来,人家不认识他,武林中人规矩多,他一个外人想看操练,人家也不让他看,弘昼找了好几个人,谁也不搭理他,有横的还给了他几个白眼,呵斥几句。
弘昼那是能吃亏的人嘛,头天刚来,也没什么熟悉的朋友,觉得和他们硬干也没意思,人家就是不给你比划几下,你还能把人家宰了不成。于是,郁闷的弘昼吃了饭洗洗就睡觉了,王保开始还不放心,怕甘凤池晚上派人来害他们,愣是给弘昼守夜到三更天,待觉得应该没事了,才发现弘昼早已是呼呼大睡,王保苦笑了一下,心说还是我家五爷厉害,这么个环境都能睡的塌实.看弘昼没事,过了会也便歇息了.哪知道弘昼睡到半截,忽然醒过来了,他是笑醒的,这孙子做梦,居然梦见了一个经典故事,他决定,可以适当的收拾一下这票好汉了。
打第二天开始,这弘昼可就跟这甘家庄里边撒欢儿了,众好汉操练后,还要进行夜间饮酒聊天,这是甘家庄的规矩,只要你在这常住,都要出操,练什么无所谓,拣自己拿手的来便是,每天都要练习到很晚才歇息的,但好汉们都是习武之人啊,身子骨硬朗,精神头也大,都不当回事。
这不,报应来了,这天夜里,好汉们睡着睡着,忽然听见了一种野鸡打鸣的声音,好汉们以为天亮了,忙穿上衣服,抄起家伙就准备到院子里开始练习武艺,谁知道一出门才发现,天还黑着呢,想再回去接着吧,睡不着了.

郁闷的众好汉只得抄起了家伙,在院子里拉起架势练了起来.一早上下来,一个个累的头晕眼花,正准备去吃早点,忽然看到一个年轻人微笑着向他们走了过来,后面好象还跟着个苦着脸的汉子,正是甘大侠昨天带回来的那两个人,好汉们不知道这俩人什么来头啊,虽然昨天白了人家几眼,可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看人家笑呵呵的冲着自己,不能太不给人面子,也便回应了一个微笑.年轻人笑着说:“各位兄台,睡的可还好啊?”
好汉们现在最郁闷的就是这事了,一听有人提起,不由纷纷叫苦道:“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天还黑着呢,忽然有只野鸡打鸣,声音还又脆又响,吵得人根本睡不着,你看我们这样儿,像是睡了好觉的人吗?”
这年轻人当然即使弘昼,看到自己奸计得逞,心下不由得几分得意,向众好汉拱了拱手,带着王保走了。
疲惫一天的众好汉们,终于在晚操结束后,迈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没多会,大家都睡着了。夜幕下的甘家庄,显得格外宁静。约莫一个时辰后,就在好汉们还都沉浸在梦想之中的时候,那声野鸡叫又出现了,伴随着圆转成熟的韵律,在甘家庄的上空飘荡。
好汉们条件反射般的又起来了,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迷迷糊糊的拿了兵刃走出房门,来到练武场,等到大家都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天还是黑的,广袤天地之下,他们那几百人显得如此的渺小、冷清。
“阿嚏!”不知道谁起头打了个喷嚏,众好汉纷纷忍耐不住自己的寒冷,放肆的挥泄起了自己鼻腔中的水分,此刻,风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
“我说,弟兄们啊,咱们这算干的哪门子事啊,这天还没亮,怎么又都起来了?”这是快手孙二。
“谁知道啊,全怪那只遭了瘟的野鸡,没事瞎叫唤什么啊。”这是水火棍雷大虎。
远处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道:“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听见了呢,原来弟兄们都在啊。”
“甘爷,您也……”这是大家伙一起喊的。
甘凤池苦笑一下,总结性发言道:“咳,咳,啊,我说两句啊,咱们既然都已经出来了,本着咱们江湖人物的这种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弟兄们,要不咱们开始操练?这半夜可是个难得的好气候啊,冷得耗子都他妈不出窝了,咱们一起迎接一下日出好不?”
第二天的晚上,天已很黑,练武场里走出了累得晃晃荡荡的、连续两天没睡好觉的众好汉们,在完成了晚上的操练后,拖着灌了铅似的腿,正在往自己的驻地走。有的在唉声叹气地说:“困死我了!”
有的骂起来:“那野鸡真***怪,一到晚上,才睡着,它就叫了。
有的唉声叹气道:“没办法,该着咱哥们儿倒霉咯,命苦啊。”
有的说:“什么命好命歹,为什么以前鸡不叫的早,现在就叫的早呢?这里边一定有鬼。看,我非把那个公鸡给打死不可。”大家你一言,我—语的走回家去。为了多睡点觉,好汉们放弃了聚餐回去一吃完饭就躺下了,有的抽烟,有的说话。
快手孙二忽然问道:“哎,小高上哪去了?”
众好汉一看,小高果然不在了,这可就奇怪了,这小高上哪去了呢?
欲知小高去向,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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