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混上差事了-贝勒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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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遇到比自己弱小的群体的时候,奉劝你一句,该出手时就出手.适当的打击可以使你的周边环境大为好转,也许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比如金钱和地位,又或者是生存下去的机会.因为无论是在哪个时代,强者生存下去的机会总是要多一些,当然,前提是你真的很强,而您又让四周的人深切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清晨,微风徐徐吹过北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将熟睡的大地唤醒,也许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句话,在每一个时代都是适合的,店铺里的小伙计们忙着卸掉门板,卖蔬菜和水果的小贩们也推着小车,占据着有利的摊位,肉铺里则传来屠户霍霍的磨刀声。无名大院的墙角里,许飞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只秃尾巴麻雀脚上栓着一条写有“这里是大清”字样的大红色横幅,在天空飞来飞去。是啊,我是在清朝,奥运会这辈子怕是看不上了,努力的活下去吧。
王保现在的心情那叫一个忐忑,昨天五贝勒弘昼那粒花生米卡在嗓子眼里,本来人都不行了,几个太医来了又拍又打,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是捡回了一条命,众人忙把弘昼扶到屋子里休息,谁知道晚上再一找,人没了,这可把合府上下急坏了,就这样,王保这个贴身长随因为保护主子不利领了二十鞭子,忍着疼痛带人满北京城找了半夜,还是没发现人,王保越想越害怕,现在皇上还没得着消息,真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恐怕整个五贝勒府的下人都活不了,想着想着,这位京华有名的“铁驴”愣趴桌子上睡着了,早上起来迷迷糊糊的出门,脚底下一拌蒜,又摔了个大马趴,这才又想起来还得继续找弘昼去。
“二子,马六,带上人给我走,上街找咱家五爷去。”王保一脸的无奈,带着人出门了。
此时的许飞,已经逐渐清醒了,仗着自己穿越过来以后先天性的有了个清朝人的大辫子,也不怕自己被人当成造反分子抓起来杀头,于是,他开始在那个墙角琢磨起了关于自己的清朝生存计划。
马福一大早心情就不好,昨晚睡觉闪了脖子,现在还一阵一阵的疼,早饭时候因为幻想着娶媳妇,失手砸了个瓷碗还被他叔叔——平安楼东家兼大掌柜的马德来臭骂了一顿。末了,马福被马德来派来给住店的客人们喂马。“好歹我也是你亲侄子,不就一个碗吗?”马福嘴里嘟囔着,抱着一捆草料一摇三晃的走到了马厩前,“要说我们平安楼的马厩那就是好,宽敞、透气,打扫的勤还没什么怪味儿,别说马儿了,住上个把人都不成问题。”马福想着想着,忽然看见一条几近**的汉子横罗十字的躺倒在马厩里,两眼圆睁,做痴呆状,口中念念有词,马福心说:我说我们这马厩条件好吧,说能住人,他就真住了个人。住人?不对,有贼人。正想着,地上的许林猛的站起身来,一米八几的身高,肌肉发达,更兼蓬头垢面,身上也没几片布遮体,乍一看倒像个野人。马福大惊,有心拿下他,掂量了一下,估计两个自己也是白给,别再是个吃人的生番,惹怒了他,再在这后院把自己当早饭吃了。可要放任他不管吧,到酒楼里胡闹影响生意到和自己没多大关系,最多被叔叔责骂几句就是了,可放着这么个人在这平安楼里,自己心里也是个疙瘩不是。
马福脑子一转,叫到:“来人啊,有贼啊!贼进咱家后院拉!”话音刚落,正在前厅打扫的几个伙计就拿着扁担扫帚等随手可及的简易武器冲到后院,最后出来的店小二因为长家伙都被前面几人拿走了,无奈之下只得摘下肩膀上的抹布充数,想了想似乎不太保险,顺手又拿起了墙角上的一根壮硕的大葱,这才神气十足的冲到后院。
马福一见来了四五个帮手,顿时底气大振,运足气息,做小人得志状,喝到:“你这厮是什么人,敢到这里来做贼,偷就偷吧,偷完你走了不得了,还敢睡在这里,真当我们平安楼无人不成?”说罢用手一挥,众伙计呼喝着把许林围了起来。
许林一看这架势,不打不成了,随即冷笑道:“昨天那是官差,又是在大街上,所以才挨了一顿暴打,现在在这四面围墙的酒楼后院,就你们几个店小二,昨天挨打的火气正没处发泄呢,来吧爷们,看打!”说罢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踹倒马福,跟着一个上钩拳打在拿扁担那伙计的下巴上,那伙计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昏死过去。许林打倒两人,更是勇气大增,拣起地上的扁担,向众人一通狂轮,不到一袋烟的功夫,众人纷纷倒地,只剩下拿着抹布和大葱的跑堂小二,在那战战兢兢的哆嗦,打不敢打,跑不敢跑。许林一把抢过小二手里的大葱,一口咬下小半根,喝道:“有酱没有?”小二一惊,道:“好汉稍待,小的这就给您拿去。”地上的马福见许林啃了一口大葱,还知道要酱,而且会说汉话,不似传说中的吃人生番,不由大为欣慰,低声说道:“吃素就好,吃素就好。”
一会功夫,小二回来了,带来了一坛子大酱,后面还跟着一个四十几岁,身材瘦长,一身掌柜打扮的人。地上一众伙计并马福见此人出来,全都强撑着站了起来,叫道:“掌柜的(叔叔)。”原来这就是这平安楼的东家兼掌柜的马德来。
马德来清早骂过马福之后,抽上一袋烟,便自在柜前算帐,谁知道越算越是心烦,这一年多来,汴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又开了七八家酒楼,平安楼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尤其半个月前,对门开了家富豪楼,请了街面上打把式卖大力丸的刘老三坐镇,那刘老三带着一众弟子手执棍棒终日游走各大酒楼,帮着富豪楼把附近几家酒楼的客人赶走了不少,平安楼就开在他富豪楼对面,首当其冲,受损颇大。马德来想尽办法不惜降价要留住客人,奈何在大棒面前,这些优惠政策的作用荡然无存。正在彷徨无计之时,那跑堂小二满头大汗的跑进厅来,到柜上拿过一坛子大酱,转身便走,马德来一把拽住小二,问明缘故,遂与小二一同来到后院。
马德来一见许林,不禁暗道:好威猛一条大汉。再看此人衣裳破烂,不象什么富裕人家,但身上裸露的皮肤却甚是细白又不象什么干过粗活的农人,说他是被官兵打散的土匪吧,可此人双目却无那股邪气。饶是马德来在街面上打滚了几十年了,却也看不出这人到底是什么路数。

“这位壮士请了,不知弊店伙计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竟惹的壮士出手伤人?还请告知原由”马德来拱手道。
许林心说,这大概就是管事的了,按理说这事还怪自己,毕竟自己是偷偷睡在人家酒楼里了,人家大早上的发现自己,再看自己这么个扮相,把自己当贼拿了也是情理之中,也怪自己昨日挨了打,心里火气太大,上来就把人几个伙计打了。况且这管事的讲话彬彬有理,自己堂堂八尺一条汉子,这脸还真没地方搁。
许林面色一红道:“这位老板,晚生许林,乃是游学士子,近日路遇山……那个盗匪,行李被抢劫一空,只身来到北京,恰天色将晚,晚生无奈,只得在贵店马厩求住一夜,刚才不知原由,见贵伙计手执兵刃……啊不,手执扁担等物将我围住,一时情急不及思量,失手将贵伙计打伤,还请贵主人原谅小可则个。”
马德来一乐,心说:感情这位爷就是昨天大街上传的那个要外地山贼特意搬山抢劫的游学士子啊,亏他口快,还知道把山贼改成盗匪,总算尚有急智。别说北京周围治安甚好,没有山贼,就是真有,你这身功夫又怎会怕几个毛贼。是啊,这么一身好功夫,想来对付那刘三是易如反掌了。
马德来想到这儿,立马换了一副脸色,做悲天悯人状,目中含泪,浑身颤抖的一把抓住许林肩膀,悲声道:“孩子,你受苦拉!”
这一声孩子喊的许林一阵发寒,心说这人表情变化可真是够快的,亏得自己受到电影电视多年的熏陶,要不还真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得了,配合一下吧,许林浑身使劲,作悲壮姿态,朗声道:“学生自幼苦读圣贤之书,立志报效天下,为构建和谐社会添砖加瓦,虽九死而无憾!”说罢一老一少抱头痛哭。旁边一众伙计一脸木然,马福的脸上则是缓缓出现三条黑线,心说:我叔叔就够能拽的了,这小子比我叔叔是一点不差啊。
少顷,二人哭罢,马德来道:“孩子,目下你有什么打算吗?不如就先在叔叔这酒楼里当个堂头大伙计吧,就你这身功夫,打个把流氓,啊不是,打扫个厅堂肯定是不成问题,叔叔好酒好菜,管吃管住,至于工钱嘛,贤侄乃是读书人,估计叔叔给你你也不会要,还要你作难,叔叔也要枉做了小人,就先免了吧。我有个儿子,现在也在外地游学,常年不回来,现在就一个侄子在身边,叔叔攀个大,认下你这个侄子了,可好?”
许林一听,这是看上我这身功夫,要我做他家便宜长工兼打手啊,饶着受累还不给工钱,偏偏还拿这读书人的身份来卡我,早知道我说自己是个武师了。得了,就自己现在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别管工钱了,先混几顿饱饭吃吧。何况这老丫挺的除了刻薄点,到也不是坏人,好歹还给我口饭吃,先留下再说吧。
当下拱手作揖道:“多谢叔叔收留,叔叔在上,请受许林一拜。”
马德来抢上一步,一把掺起许林,道:“贤侄快快请起,贤侄今年多大了?
许林道:“侄儿十八了。”这话刚出口,许林就觉得不对,我不是二十二吗?怎么顺口说出十八了,还觉得这么应当应分的。
马德来一把拽过马福,说道:“我那儿子马寿今年十七,福儿今年刚满十六,从今日起,你就是老大了,福儿,还不来拜见大哥。”
那马福人虽无赖了些,却甚是宽和仗义,见马德来认下了许林这个侄子,也不在乎许林踹过他一脚,纳头便拜。马福心里盘算着,认下这么个便宜大哥值啊,这身功夫顶得十几二十个泼皮无赖了,往后再跟刘老三他们打架,你这做大哥的总不好见我吃亏挨揍吧,想到这里不由心内大定,狠不得刘老三他们现在就来捣乱。所以这一拜,拜的甚是虔诚。慌的许林连忙将他扶起。
这帮人在后院正忙着拜把子拉山头,前边嚷嚷起来了。
“老马头,干他娘什么呢,这么大酒楼连个支应的人都没有,还做不做生意啊。”
马德来一听,利马窜到前边去了,嬉皮笑脸的说道:“哎呦,保儿爷,哪阵风把您吹来了,呦,您怎么还带着这么多弟兄啊,这是谁得罪您了,脸怎么黑成这样了。”
“别提了,提起来我就伤心啊,我这脑袋都不知道能再顶几天了,让厨房弄俩菜,我上你们那后院吃点东西,吃完还办事去呢。”王保和马德来十分熟捻,满脸苦闷,搭着老爷子肩膀就进了后院。
平安楼上下都见过王保,知道他是五贝勒的长随,忙不迭的点头哈腰,连叫一阵保爷好,王保也没在意,耷拉着脑袋就往里边走。许林不认识这位爷啊,正为自己有了个清朝合法身份高兴呢,也没留神,冲着王保那边就过去了。
“砰!”王保忽然觉得自己撞上什么东西了,抬头一看是个人,不禁心头火起,张口骂道:“你他娘没长眼睛啊,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大爷!”许林不是什么好脾气,再加上刚打完架,火气没消耗干净呢,利马回了一句。
马福一听要坏,赶紧跑过来劝:“保爷,他是我们这边新来的,没见过您老……保爷,保爷,您眼圈怎么红了……?”
只见王保带着手下一帮人死死盯着许林看了半天,扑通一声,全跪下了,眼睛一眨巴,哭了:“我的好五爷啊,奴才们可找到您老人家了,您可不知道我们有多想您啊!”
“五爷?”许林忽然觉得这个名字特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猛然间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晕了。
许林这一躺下,底下这帮人可吓坏了,王保赶紧蹿起来把他架住,马德来赶紧凑过来问:“我说保爷,这位是咱五贝勒爷?您老没看错?”
“废话!”王保满脸怒气:“我跟五爷多少年了,能看错吗?再说了,就那句你大爷,可着北京城找去,谁能喊这么脆巴儿,来人,赶紧把五爷台回去!”说完带着一帮人架着许林蜂拥而去,留下平安楼那有一票人在那大眼瞪小眼。
半晌,马福才开口道:“叔儿,那是五贝勒爷啊?我跟他拜把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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