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走马踏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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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秋暮,到时春暮,归去又还秋暮。丰乐楼上望西川,动不动八千里路。青山无数,白云无数,绿水又还无数。人生七十古来稀,算恁地光阴,能来得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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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话真的是一点都不错,在别人的地盘上对付人家的老大,你最好小心一点,即使你的实力的确比人家强,地位也要比人家高,但人家可以随时找到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人来对付你,所谓蚁多咬死象就是这个道理了。举一个现实生活中的例子就是中学生打架,双方偶然相遇可能不分胜负,但一旦一方出于报复心理或者是对自身实力的盲目自信,带着一票人去对方学校堵人,却往往闹的灰头土脸,因为一旦对方发现情况不对,看似宁静的校门外会突然出现无数的人向你们冲过来。
弘昼等人在献县县衙门口收拾了那班衙役后,就开始坐在大堂内等那下乡买地的县太爷回来。快到中午,弘昼感到肚子有点饿了,便派一个名叫杨林的侍卫去外面买些酒菜来,自己和陈亮等人在大堂内聊天。
聊着聊着,老三的肚子“咕噜”的叫了一声,这一下起了连锁反应,堂内七八条汉子的独自都连续不断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此起彼伏煞是好听,众人相顾不禁大笑。
“杨林这小子怎么搞的,平常干活挺麻利的,怎么去弄个酒菜这么长时间都回不来,真想把老子饿死啊,这小子是不是一个人在外面吃独食呢,小牛,你去外面找找他。“弘昼吩咐道。
牛啸向弘昼一拱手,转身走向县衙门口,众人饥肠辘辘的看着他走出大门,然后立刻又回来,大家一琢磨,这是肯定是杨林把酒菜买回来了,纷纷起身面带微笑的要去迎接,却见牛啸跑进大堂,顺手抄起一根衙役们用的水火棍,冲弘昼大喊道:“五爷,不好拉,外面来了百十号人,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奔着衙门就过来了,看样子不是来给咱们送午饭的!”
“什么?百十号人?你可看清楚了,真是冲咱们这里来的?”陈亮忙问道。
“没错,具体多少没看清楚,反正黑压压的一人,百十号说不定还说少了,最前面一个有四个轿夫抬着个敞棚的竹轿,上面坐着个县官打扮的老鼠胡子,嘴里喊着什么跟老爷我回去拿贼人,应该是冲咱们来了。”牛啸定了定神说到。
“这怕是他们那位县太爷回来了,哼,好大的威风啊!”弘昼见捆在地上那几个差人眼睛露出欣喜的光芒,估计即使觉得救星到了,吩咐道:“亮子,你们几个都把家伙亮出来,小牛,把大门打开,等着他们进来,对了去把那门闩给本座拿来。”
众人安排妥当,牛啸去前面打开大门,少顷,一支标准的恶奴队伍开了进来,最前方四个轿夫抬着个敞棚的竹轿,上面座着个老鼠胡子的中年人,一身县太爷打扮,三角眼睛露出狡桀的光芒,后面众人一律青衣小帽,满脸横肉,手里家伙也是五花八门,看样子是这县太爷乡下家里的奴才了。

那县太爷被人抬到大堂,用手虚扶一下,四名轿夫便落轿将他搀扶出来,然后向走出几步,道:“何人闯我县衙啊。还不快快站出来,那是本县的座位,是你能坐的吗?。”
弘昼知道他是贪官,也不与他客气,坐在大堂上一乐道:“老子皇上的御辇都坐过,坐坐你着县衙门的椅子怎么了?我还嫌你这破椅子不舒服呢。下站何人啊,报上名来。”
“你。”那县太爷脸色气的通红,冲着弘昼咆哮道,“大胆狂徒,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如此戏弄本官,没有王法了吗?”他忽然抬眼看到了张成,便道:“哦,原来是驻军大营的人来闹事了,敢问这位将军是何官职啊?下官便这献县县令周桀。”张成的官职他知道,见他也站在下首,那面前坐着这位不大不小的也应该算个将军,因此说话也客气了些。
“本座不是他们川军大营的人。”弘昼漫不经心的答道。
“那大人是?”听说不是川军大营的人,周桀放下心了,可实在看不出这位爷到底是坐在哪个衙门的,不禁有点莫名其妙。
“老子便是钦差大臣四川巡阅艾五,你听说过吗?”弘昼问道。
周桀一下子想起来了,好象是有这么个事,自己本来还挺重视的,可最近为了这贪污军饷和买地的事情闹的他焦头烂额,竟然把这事忘记了,这时听说是钦差大臣到了,赶忙跪下磕头道:“原来是钦差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未能远迎,还请大人赎罪。”
弘昼笑呵呵的道:“不怪不怪,周大人公务繁忙,还要忙着贪银子买地呢,我一个小小的钦差大臣,到了您的地盘上,您能管顿饭就是天大的荣幸了,哪敢劳您大驾远迎啊。”
“大人说笑了。”周桀听他话音不对,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下官知道自己招待不周,定会像大人赔罪,不过大人,这贪污军饷一事可不能乱讲啊,下官为官清正,怎么会做那种事呢。”
“哦?周大人联想能力够丰富的,我只说贪银子,什么时候说过军饷了,难道这军饷当真出了问题?”弘昼慢慢走下座位,在周桀身边别溜达边问。
“啊?啊这,军饷没问题,肯定没问题,哦对,下官是看大人和张成张大人同来,所以才以为大人是为了军饷的事。”周桀擦了擦汗道。
“照周大人这么说,这川军发下来的军饷,真的在你的县衙门了?那你为何不发啊?算了,本座也不问原因了,既然本官和张大人都在这里,这样,当着我的面,你把军饷给他,你们也算两清了,如何啊周大人?”弘昼笑眯眯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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