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路见不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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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刘聪酒后失德调戏了单皇妃,因害怕刘和借机发挥,在卢志的撺掇下自告奋勇接下迎娶王浚之女的皇命。
幽州蒲子相隔千里路途遥远,其间匈奴晋朝各方力量犬牙交错,刘渊本不想让儿子冒险,强不过刘聪以暗访石勒动向、幽州军情为由。刘渊一想也有道理,登基后他一直在思索攻取洛阳的战略举措,已令大将军刘和做好进攻晋都洛阳的准备,但他心里隐隐有三个担心:一是晋阳刘琨恢复元气;二是幽州的王浚,若石勒举兵南下势必露出空档,正好给王俊趁火打劫的机会;其三便是石勒那帮羯人虎狼,对他们刘渊一直恩威并使、小心驾驭,生怕出了乱子。
现在刘聪主动请缨迎娶皇妃,不仅可以监视石勒动向,更能向王浚示以诚意。因此同意了刘聪的请求,该如何行事刘渊自有一番交代。
为保证楚王的安全,此次行程被严密封锁起来。刘聪与卢志轻装简从,取道壶关沿着太行商道往幽州而去。看不尽的山山水水听不厌的鸟语虫鸣,两人马不停蹄这一日来到石勒辖地——巨鹿。
昔日楚霸王的灭秦之战就发生在此处,漳水河波澜不兴,又有谁知道波光潋滟下掩藏了怎样一段血雨腥风的历史。沿着漳水河一路往北,卢志仔细留意沿途所见,农耕牧渔一派祥和,仿佛此处不是战争的前沿。
卢志叹道:“石勒,羯人小帅之子,做过耕奴、强盗,以十八骑起事,如今已是雄兵十万。草莽英雄,大多依靠武功蛮力,虽能逞一时之勇,大多还是如楚霸王一样折戟沉砂,怕就怕他们懂得收买民心!这样的人如果不为你所用,实在可惜!”卢志一改玩世不恭的腔调说道。
刘聪晒笑道:“卢兄,你也曾对司马颖说我父皇非池中物,害我们父子差点丢掉性命!”
卢志不悦道:“不过酒后戏言,哪知道司马颖会当真?你小子别不知好歹,还记得校场比武你失手打死司马颖亲侄,不是我好话说尽,你还能保住性命?”
经此一说刘聪忆起当年,那时与父亲一起效命于司马颖,而卢志当年也在司马颖处谋事,因此两人得以相识并结为好友。后来刘聪随父亲返回左国城起事,卢志辞官隐居,两人断了往来。没想到多年之后两人得以重聚。

刘聪驻马叹道:“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有变!”
卢志笑问:“难道你变了?”刘聪不答驱使四蹄雪向前赶去。
巨鹿地处襄国之东,前不久才被石勒攻占,刘聪、卢志二人越近城池,发现巡逻的羯兵越多。他俩马贩打扮并不引人瞩目,混与小农商贩间等待进城的检查。卢志身上除了几本破书外没有别的东西,刘聪的马上则带着弓箭、马刀,腰间还别着楚王金牌。
“尖嘴猴腮的哪个,把衣服揭开!看什么看,就说你!”一脸横肉的羯兵对卢志喊道。
卢志这才知道跟自己说话,满脸堆笑道:“全是些破书,不劳军爷亲自动手了!”
羯兵道:“狗屁,拿来我看!”说着就要动手。
刘聪上前护住卢志,从随身皮囊中掏出一块印花金条塞给羯兵,那兵痞赶紧接住放行。
卢志心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不关黄脸、白脸都一样爱钱。”
说话间已经进到城内,只见路旁酒肆店铺纷纷开张迎客,各色人物来来往往,一片热闹景象。刘聪赶了一天路,肚子早已咕咕作响,闻着羊肉的香气,一直来到十字路口的一个露天小摊。来这里吃饭的人还挺多,站着的、坐着的,都吃的津津有味。
刘聪忍不住流出口水,说道:“店家,来五碗肉面。”刘聪指着桌上的碗道,一抬头看到锅里正炖着肥羊,又道:“那羊也来上半只,再打些好酒来。”说完掏出一小块银锭扔给店主人。
那店家赶忙摆手,说道:“您要把俺小店全买下呀,用不了那么多,用不了那么多!”
卢志把马拴在街边的拴马石上,走过来道:“给你就拿着,别罗嗦个姥姥劲!”
店家心道遇上财神了,喊着老婆孩子一起动手。刘聪也不客气,自己动手撕下一条羊腿吃得满嘴流油,周围的食客们看着他的吃相笑个不住,还以为是个俄死鬼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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