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暗器飞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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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宏清朝他望去,只见他一张马脸毫无生气,突然想起去年年末吃团圆饭的时候师父偶然说起江南有个人叫林容,一张马脸虽不好看,一手暗器却极为了得,绰号“五青夺魂”,说的便是这个林容擅长如意珠、飞蝗石、丧门钉、飞刀、金钱镖五种暗器,号称“珠、石、钉、刀、镖”五绝,每一项都使得炉火纯青,而且虽然这五种暗器都是极常见之物,但他发射手法与众不同,珠中夹刀,钉中夹镖,而且数种暗器能在空中自行碰撞,射出时或正或斜,令人极难挡避。若在空旷之处相斗,还能窜开数丈,然后看准暗器来路,或加格击,或行躲闪,但在这院内场上,地位窄小,却是极难对付了。
他往封宏肃看去,见他显然也想起了师父的话,但随即神情一傲,轩眉竖起,徐宏清只好退下,猛然一惊,心道:“自己以为从来没听过暗器林家,实则师父早已经说过,只是自己没有记得而已。”忍不住往林容看去,只见他长衫褪去,身上附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阳光照去竟没有一丝光泽,衣服上却都是一个个大小口袋,或正或斜,或大或小,有着插着三把飞刀,刀柄在外,有着放着几枚丧门钉,钉头在外,还有的看上去沉甸甸的,从外面看上去却不知道是如意珠还是飞蝗石还是金钱镖。
众人见他这一身装备如刺猬一般,都觉得好笑。
林容左手一翻,从背后掏出一个大勺子,既似水瓢又似司南,先前向徐宏清诉说暗器分四类的那人抢先说道:“我二哥这东西叫做‘借箭勺’,乃十八般兵器外林家的独门兵刃,这‘借箭勺’本身只十六路招数,用法介于朴刀和板斧之间,但另有一般妙用,可以抄接暗器,敌人不论何种暗器发射过来,他这勺子一抄,便接了过去,当然也可以从勺中取过敌人暗器,随即还击,还可以将暗器放在勺子中向敌人扣去。”
徐宏清本来对这奇怪武器也心存疑虑,但见他抢先说来,连用法都详细吐露,忍不住低低称赞一番,封宏肃却已经长剑在手,剑尖下垂,剑柄微微外侧,似是拱手又是谦让,正是点苍三十七路剑法中的起手式“云弄霞移”。
徐宏清只看这一式便已自叹不如,只觉得封宏肃这一起手式每一个方位都没有偏移一分,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虽是起手式却也如渊似亭,让人一点也小视不得。
林容见封宏肃招式颇为谦让之意,淡淡道:“封少侠不必客气。”铁勺一翻,直往对手肩头劈去,封宏肃剑尖倒转,往他腋下刺去,剑长勺短,封宏肃虽看似走的两败俱伤的路子,实在确实一招极为高明的剑法,林容“嘿”得一声,铁勺下沉击向对手手臂,跟着左手一扬,口中道:“看镖!”嗖得一声,一枚金钱镖飞射对手胸口,封宏肃剑法高明轻功也并不弱,纵身闪开,长剑连抖,一朵剑花直望林容脸上而去。
林容一惊之下,持铁勺护住头脸,只听得噔噔声连起,正是封宏肃的剑花一股脑刺在对手铁勺上,众人见林容一柄铁勺宛如锅底罩在脸前,若非忌惮林家势力,早已笑出声来,但便是这么一挡,视线受挫,封宏肃长剑舞动,如狂风暴雨般往对手刺去,剑风呼啸,林容左格右挡竟没有一丝还手之力。
突然间只听得林容大声喝道:“飞刀来也。”左腿虚踢,脚上仿佛装了机簧一样射出两把飞刀,封宏肃急忙退开,林容又叫道:“丧门钉,如意珠。”这一次是两中暗器同时射来,封宏肃舞个剑花,一剑击落两枚暗器,正欲出击,只听得林容又叫道:“如意珠,打你左肩,飞蝗石,打你曲池。”果然一粒如意珠打响左肩,一枚飞蝗石打向曲池**,封宏肃先行得到提示轻轻巧巧的避过。
徐宏清心想这林容也太老实了,哪有这般发暗器的,还没出手先把暗器的种类的方位都吐露了出来。
哪知他掷出了七八枚暗器后,口中呼啸声却越来越快,众人再想去分辨去已经很是困难,封宏肃身在当场,更是不宜分心,然而林容不仅越喊越快,暗器越放越多,连呼喝声也不是每次都对了,说是“飞刀,左眼”实际上却是一根丧门钉打向右腿,说是“金钱镖,丹田”实际上确实一粒如意珠袭向人中。
众人这才明白,他口中呼喝哪里是好意提醒,分明是扰人心神让人上当的厉害招式,更可恶的是几次准确中夹杂着一次错的,让人防不胜防。
彭城晚笑道:“看来林二爷的外号应该改成‘六青夺魂’才对,这口中呼喝声是不亚于其他五绝。”

林洋笑道:“这门功夫本来极难,我二弟从小习练,方才学了个大概,若非遇上封八爷这样的高手平常倒也不怎么用。”
边上一人笑道:“那是,林二爷‘珠、石、钉、刀、镖’五绝,寻常之人便已经受不起了。”
徐宏清转眼看去,只见这人身着丐帮服饰,仔细一数,竟然背着八个口袋,想来便是丐帮杭州分舵的何舵主。
这时林容暗器铺天盖地的发出,封宏肃或是躲闪或是用剑击落,暗器经他长剑碰撞,有的便往围观众人射去,不多时林家一名弟子就中了一枚飞蝗石,疼得大汗淋漓,紧接着一把飞刀经封宏肃长剑荡开,直往彭城晚飞去,彭城晚吓了一跳,急忙避过,这么一来场上人人自危,都全神贯注地盯着两人相斗。
徐宏清凝神往封宏肃看去,只见他一进一退之间极为巧妙,毫无落下风之感,只是身法跌宕,仿佛故意示弱,长剑舞动,似是不停躲避,实则不断拨动暗器,林容发的暗器倒有不少往檐下众人飞去。
他虽不明白封宏肃此意为何,但聊得自己这位八师弟心思巧妙,如此作态必然有他原因,突然间封宏肃长剑一挥,一枚金钱镖呼得往林洋射去,一折一带,劲风激荡,竟比林容手挥之力还要强上几分,众人见此变故,尽是大惊。
林洋只微微一笑,双掌往胸前一合,金钱镖便不倚不斜地被他稳稳收在掌中。
众人见他露了这么一手,不禁都暗暗佩服,具知这一枚暗器带着极强的冲力,如此接暗器,稍有不慎便会割破掌心,徐宏清心道:“这老者的内力可真够深厚。”
但这下变故却也让林容大大分了神,封宏肃跨步挺上,再不给他机会,长剑虚虚实实连出七剑,往他四肢罩去,猛地七剑一收,却是直往胸口刺去,孰料林容非但不避不闪,反而往前挺上一步,封宏肃本不愿伤他性命,一惊之下急忙收回内力,激斗之中收回内力本就是武学大忌,封宏肃一收之下只觉得胸口一痛,难受之极,林容却又跨上一步,封宏肃长剑微微刺出,只盼他知难而退,岂料剑尖往他衣服上一搭便再也刺不进半分,长剑渐渐弯做一道弧形,封宏肃震惊之下立马想起林容这件古怪的衣服定是一件刀剑不入的宝衣,正欲发作,林荣铁勺已经袭来,击在他右肩上,这一下力道好不强劲,封宏肃只觉得全身一颤,长剑登时脱手而出,林荣却已经身在丈外,笑道:“承让!”
封宏肃只觉得右肩剧痛,一时连话都说不出口,徐宏清和地堂刀门二人急忙抢上扶他,徐宏清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躺下,心疼不已,右手连忙握着他手,一股内力便自然而然度了过去,岂料封宏肃一有惊觉,轻轻一甩,将徐宏清的手甩落,口中却朝地堂刀门那玉面郎君道:“做弟弟的不争气,没能穿过五关。”
那人道:“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可折杀我了,这怪不得别人,只怪我和秋儿有缘无份。”徐宏清登时想起路上有人称封宏肃突然间与杭州地堂刀门少门主结为了兄弟,心道此人便正是苏风韶不假。
四人默默无语,林洋却笑道:“封少侠,苏少门主,今日闯关没过,实乃天意。”他打了个哈哈继续道,“实不相瞒,我已经为孙女定好了一门亲事,亲家乃是绍兴府知府的独子,他们成亲,定请诸位来喝一口喜酒。”最后一句话却已经是对全场众人说。
徐宏清眼见封宏肃神清愤怒,苏风韶脸色发白,苏家另一人却是垂目淌泪,彭城晚等人却都在向林洋贺喜,心中只觉得愤懑异常,轻声道:“苏兄莫急,我来替你闯这关。”苏风韶惊道:“不可,万万不可。”封宏肃却只投来一道复杂的眼光,又是惊讶又是怀疑。
徐宏清微微一笑,乾坤剑刷得拔出,朝林洋笑道:“晚辈不自量力,想来顶替师弟一下。”转头又向林容道:“我这把宝剑乃是纯玄铁铸成,不知道和二爷的宝衣比起来哪个更厉害些。”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尽皆脸色大变,林家众人不约而同地往他手中长剑看去,却见那剑比寻常青钢剑略略长出些许,黑黝黝的毫无色泽,偶有阳光耀来,又如宝石,如琉璃,如清水,如寒冰一般清冽,又想到他在武当山下独败魔教高手,不禁都倒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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