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下) 人肉包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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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进的嘴角抹过一丝冷笑,脚下加力,猛地一踢,那半截椅腿如箭一般疾飞而出,准而又准地插在了老头的大腿上
“啊!”老头飞奔的身形如折了翅的飞鸟,重重地一头扑倒在地,手里的刀子扔出去老远。看着只有两步远的里屋门帘,老头几乎要泪奔满面。
武进不紧不慢地摇过去,一脚踩在老头的背上,嘲笑道:“你以为你老往门里瞟,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怎么样,中计的滋味不好受吧?”
老头腿上疼得直哼哼:“算你狠!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
“哎哟,还挺硬气!好,一定满足你的要求!”武进脚下加力一捻,老头一声惨叫,直接晕了过去。
两个同伙的下场让掌柜的彻底丧失了拼命的意志,他抖抖索索地看着冷着脸走过来的冼峰,告饶道:“好汉,不,英雄,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狗胆包天,竟然敢捋各位英雄的虎须,实在是不知死活……小的们上有老下有小,还请英雄们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们这一遭吧!”
冼峰慢慢抬起右腿,“你骗鬼去吧!”一脚踹在他面门上。掌柜的几颗碎牙和着鲜血从嘴里喷洒而出,脖子一歪,步了两个同伙的后尘。
三个特种兵轻松解决了对手,互相看看,都露出了惺惺相惜之意。裴玉蓉从桌肚里爬出来,睁大了眼睛:“哇,好厉害!这么快就全趴下了!哎哟,这几位打得可够惨的!啧啧啧。”
武进没好气地说:“小姐,等你被做成了人肉包子,你就不会觉得他们惨了!”
一提“人肉包子”,裴玉蓉的俏脸“唰”地就白了,看向冼峰:“不会真的是人肉馅的吧?”
冼峰无奈地肯定了她的猜测:“真的,和战场上烧熟的尸体一个味道……”
“哇!”裴玉蓉的身体弯成了虾米,扶着桌子,把吃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其实她就啃了两口包子,再加上中午吃的早就消化完了,很快从胃里翻出来的就只有苦水。
罗丝中尉不比她好到哪里,也是脸色煞白,好在她在史密斯的暗示下没有吃一口,还不至于当场呕吐。
“走!去里面看看!”武进招呼一声-----那老头一门心思地往里逃,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密斯先生,请你留在这儿,注意周围的动静。)”
史密斯点点头:“Ok,yat!(没问题,这里我能搞定!)”
冼峰拔出虎牙军刀,顺手在掌柜的后脑勺上加了一记,让他的昏迷程度更加深了些,这才和武进一前一后,掀开门帘,往里屋走去。
可是里面几间屋子除了一些床铺之类的日常用品,别的什么也没有。
“应该有暗道,搜搜看!”
两人先轻轻敲了敲四面的墙壁,没有空音,也就不存在夹层。接着,他们又逐一掀开床板,到了第五张床的时候,下面果然露出了一个方形的洞口。洞里往外透着光线,夹杂着阵阵难听至极的小曲哼唱声,一听就知道准是黄色小调,还有种奇怪的“咚咚咚”的敲打声。
好家伙,原来还有人!这地窖的隔音效果相当好,外面的动静这么大,里面仍然是一无所觉,正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两人轻手轻脚地从梯子下去,沿着潮湿低矮的通道,拐过两个弯,光线大亮。借着堆放在入口处杂物的遮掩,两人隐好身形,探头向里望去,这一望不要紧,直让两人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地窖里点着好几盏灯----比上面店堂里的还多,也亮堂了不少。灯光映照下,地窖靠里面竖着一排铁架,上面赤条条地吊着五个人,下颏、脖颈、胸口全都被嘴里淌下的鲜血涂得血糊糊的,不知道是哪里流出来的血。更恐怖的是,旁边还挂着几副白骨架子。
一个彪形大汉精赤着上身,腰上围着屠夫用的黑色皮围裙,嘴里叼着把锋利的尖刀,正站在一个吊着的人面前,用绳子把他的双脚捆得结结实实。那人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
大汉把尖刀操在手上,面无表情地捅进了那人的大腿,眨眼的功夫,一块血淋淋的肉便被割了下来。大汉一扬手,那块肉便落在旁边的案板上,他接着神情认真地将肉捋平,红肉朝上,肉皮朝下,换了两把大砍刀,轻轻一刮,肉皮便纸似地揭了下来。“咚咚咚咚”,他就这样剁起了肉馅。
饶是两人胆大异常,也看得头皮阵阵发麻。在确认了地窖里没有其他人之后,两人毫不犹豫地动了手。
那大汉万万没有料到上面的同伙一个没得及下来报信,就已经全部束手就擒,仓促间也不及从地道逃跑,只得将两把砍刀舞得风声水起,煞是好看。若论单打独斗,或许他还能走上几个回合,但是两个特种兵的夹击,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他:负隅顽抗。
武进也懒得麻烦,直接拔出驳克枪:“把刀放下!”
那大汉大概杀的人多了,不知道做过多少人肉包子,神情之间,带着一股凶戾之气,不但不理不睬,还不知死活地向两人冲了过来。

“叭叭叭”三声枪响,那大汉把双刀一扔,重重地摔倒在地,胸口三个血洞直往外冒血泡,嘴里也渗出了鲜血。
“妈的,便宜你小子了,让你死得这么干脆!”
天光大亮的时候,一行人重新驾车上了路,身后的黑店在熊熊大火中燃烧着。几个歹徒不论死活,全都被绑牢了塞在屋子里,希望这把火能够涤尽他们所犯下的滔天罪恶。
大车上多了五个或躺或坐的人,正是天黑透前被鲁家黑店用蒙汉药放倒的行脚客商,只是他们的舌头已经全被割掉,其中还有一个因为被那地狱般的景象惊吓过度,神经失常了。
武进他们只能带上这些可怜人,准备到了下一个镇子再放下他们,等他们的家人得到消息后来把他们接走。至于原来坐车的裴玉蓉和罗丝,就只好挤在车前部了。
九月二十一日。
北平。
三千五百多名东北学生,集中于北京大学法学院,声讨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罪行,决定成立“法学院东北同学抗日救国会”和敢死队,决心以躯报国,誓“与倭贼拼争”;并通电国民政府各党政军机关,要求“立息内争,一致对外”,宣告“倘再有执迷不悟,仍有自私自利者,即认为全国公敌”。
张学良在顺承王府邀请平津名流和东北军高级官员磋商东北问题,与会者一致认定“均以依靠国联,听命中央为是”。
江西。
蒋介石的爱将、国民革命军第十四师师长、正在剿共第一线的陈诚,丢下寻歼红军主力的任务,率领全体官兵电告蒋介石、张学良,请缨抗日,表示“愿率所部与倭寇决一死战!宁可死于亡国之前,不愿偷生于亡国之后!”
南京。
下午二时,蒋介石乘永绥舰抵达南京,随即与军政要员齐聚中山园陵官邸,共商时局及应对方略,会议决定:一、外交方面,加设特种外交委员会,为对日决策研究机关;二、军事方面,抽调部队北上助防,并将讨粤及剿共计划,悉予停缓;三、政治方面,推派蔡元培、张继、陈铭枢三人赴广东,呼吁统一团结、抵御外侮;民众方面,由国民政府与中央党部分别发布告全国同胞书,要求国人镇静忍耐,努力团结,准备自卫,并信赖国联公理处断。
不过,这四条当中,并没有真正都能做到。比如第二条所谓“调兵北上”,纯属空谈,整个华北除了原来就在那儿驻防的西北军,并无一支军队北上,而等到了1932年春天,蒋介石就将发动了第四次、第五次围剿。此外,不但把“民众”置于最末的第四条,而且把“镇静忍耐”的要求也放在了最前面----典型的看不起民众。
广州。
广州国民政府通电全国:“一、蒋通电自动下野;二、广州国府通电取消;三、以和平统一会议,召行组织统一政府。盖国府同人之意,惟在推倒独裁,实现民治,倘能达此目的,更无他求。”
吉林。
前清遗老、代行吉林军政大权的熙洽,派外交部吉林特派员办事处主任施履本前往访问日本驻吉林总领事石射猪太郎,表示愿意向进军吉林的日军第二师团长多门二郎中将输诚,“和平接交吉林”,无条件地满足日本军队的要求----这是第一个卖国的大汉奸。
石射当即会同熙洽的使者----中将参议安玉珍、秘书长张燕卿、吉林军顾问大迫通贞,乘坐列车前往桦皮厂恭迎多门二郎。
美国,华盛顿。
南京政府向美国求救,请求美国政府向日本指出:日本在中国东北的行动,违反了1928年8月27日签订的《凯洛格----白里安公约》,即《非战公约》,但美国国务院认为没有必要公开中国的照会,于是没有给予任何答复。同时,当国联秘书长德鲁蒙德征询美国政府,问及是否打算控告日本违反《非战公约》时,美国国务卿史汀生表示:美国政府并不认为对东北事件进行这种干涉是合适的。
瑞士,日内瓦。
南京国民政府驻国联代表施肇基,建议国联组织国际调查团来中国,以调查“九一八事变”的真相。
苏联,莫斯科。
苏共中央的机关报《真理报》严厉谴责了日本对中国的野蛮侵略,并讽刺了英美帝国主义国家对日本的纵容:“发起非战公约各国对日本帝国主义之举动,无只字反对,故对于自身之工作,不啻自唾其面,国联为和平工具的价值何在。”
日本,东京。
在内阁会议上,全体阁僚就“满蒙问题”达成了一并解决的一致意见,若槻首相表示赞成增派朝鲜军。
同时,明知“九一八”事变是关东军的阴谋,币原外相仍向日本驻国联代表芳泽谦吉发出指示:“这一事件是因为中队破坏满铁铁路,我国守备部队采取必要的自卫措施而引起的两队的冲突。”----这是在为关东军擦,日本的二重外交开始归于同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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