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绝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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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道金光即将触及小雨的危急关头,绝岩一下把小雨推开自己狠狠的被金光击中了
那金光顺着绝岩头上的发漩儿钻入了他的身体,入体的金光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加的光亮,照的绝岩上半身近乎透明,脏器血管都看的清清楚楚,身体像正在灌水的瓶子一样一点点的被光亮充斥着,最后占据了整个身体后猛的化成一道光柱自下而上直冲云霄。霎时间窖里所有坛子全部崩裂,酒水喷洒了一地,浓重的酒气瞬间弥散开来。
当吴老三和家丁们闻声赶来酒窖时,地上的一片狼藉告诉他们一切都已经晚了,上前查看两个孩子,小雨昏过去了,再抱起绝岩,孩子已经僵硬了。吴老三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拼命的摇晃着:“醒过来绝岩,醒醒啊,你醒醒啊爹来了……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任他怎么摇晃小绝岩也没能醒过来。整个酒窖里回荡着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翌日清晨,家里的男丁们在谢天夫妇的墓碑旁挖了个小小的新坑。
“你们把老爷搀回去。”
应了管家的话,两个家丁硬着头皮再一次的尝试把老爷扶起来。
“都别碰我,我要在这送完岩儿最后一程。”面容憔悴的吴老三声嘶力竭的喊着,喊罢回头继续抱着小棺材痛哭。
看到老爷这般伤心,管家的泪水再次涌到眼前,但是他没哭,擦了擦早就哭的红肿的眼睛,放下手中的镐具亲自去扶吴老三。
“老爷你振作点,小姐还昏迷不醒,你不能这样啊!”
吴老三一把甩开管家的手,冷笑道:“呵呵,振作,我怎么振作,我宁愿躺在这的是小雨,谢家的血脉断于我手啊,断于我手啊……”
盖棺,填土,立碑一切都完成时天已接近黄昏,一群乌鸦落下啄食着腐烂的孩子肉,梅花镇上不到十岁死的孩子是不埋的,直接扔在乱坟坑上待野狗乌鸦吃掉,当地叫天葬。但吴老三执意要好好安葬,也就造墓立碑了。
暮色将至,准备回去,吴老三像无魂之人一样被拖了到回到府上,其他人回去时也一脸的哀伤和疲惫。
扫院子的马嫂见老爷回来急忙禀报:“老爷小姐醒过来了。”
吴老三听说小雨醒了,脱开旁人的搀扶奔进的孩子的房间。
推开门,管家夫人正抱着醒来的小雨喝着莲子粥。
吴老三上前把碗抢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你还在这喝粥,到底发生了什么?”
八岁的小雨一脸的无辜看着吴老三,平日里最疼她的爹爹现在却在自己面前大喊大叫,这对他来说比酒窖里的一幕还可怕,小牙儿咬着下嘴唇儿眼泪掉了下来。
此时旁边的管家夫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老爷,她还是个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啊!小雨别怕。”
小雨紧紧的躲在女人的怀里,眨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睛问,“哥哥怎么没回来。”
管家夫人未语泪先流,“老爷,小雨昏睡的时候一直在喊着你,我知道你失去岩儿很痛苦,可也不能把责任推在小雨身上啊!毕竟她还尚幼。”
小雨见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只好胆怯的去问吴老三,“爹爹,哥哥哪?”
吴老三不得不说出他最不想说的那三个字,“他死了!!!”
小雨知道哥哥死了也就意味着自己永远也见不到哥哥了,想自己从此再也见不到日夜陪着自己玩的哥哥,她突然哭了起来,哭的那么伤心。那种发自心底的悲痛,听着让人痛彻心肝。

吴老三看着眼前抽噎的这个小女孩儿,忽然感觉到自己对不起女儿,毕竟他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这八年里自己的大部分疼爱都给了少爷,想到这里他鼻子又酸了,泪水顺着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皱纹横躺了下来。
这八年的岁月把他从一个粗俗的马夫捶打成了一个精明的商人,同时他的心却变得跟女人一样脆弱,经不起半点打击,动不动就会掉眼泪。
从抱起小少爷那一刻,就注定他为了谢家而活。记得当年谢家灭门唯独剩下他和女儿,本想带着女儿投河自尽忽听见小少爷的哭声,跑过去一看,孩子还活着,老爷夫人已经死了。
一双包被里除了孩子还有一把钥匙,后来才发现是谢家金库的钥匙,老爷的意思是谁要是能好好待少爷他愿倾自己万贯家财,吴老三并不是贪财之人本打算少爷长大继承了老爷家产,可现在谢家的血脉断了。想想或许上天是故意捉弄自己,给自己送来个儿子八年后又狠狠的夺走了。
吴老三拖着身体走到门口,推开门,一阵夜风吹入颈中,让他想起了从前发生的事,第一次见到老爷、第一次进谢府、第一次出车送酒、想起夫人给他介绍媳妇、想起自己和媳妇那穷人方式的花前月下、想起了自己的洞房花烛、想起了媳妇儿怀上小雨时自己兴奋的样子。
指尖拂过一楞楞窗沿,最后他走到了祠堂,打开常年上锁的祠堂门,月光下几百个谢字开头的排位摆在满了屋子,面对着老爷,夫人,媳妇儿,还有谢家下下几百口人,他再一次的哭了,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哭了,这次要哭干自己一生的眼泪,今晚哭完明天开始新的生活,为自己,为女儿活着。
哭声在酒庄上空回荡着,风夹杂着悲伤飘到了夜空之上仿佛感动了云,云哭了下起了雨。
细雨潇潇,打落在小小的坟包上,此时的酒庄是沉痛的因为他失去了少主人,但有两个人,不,是两个鬼却在墓地周围窃笑。
“黄毛这次城主叫咱们找五个阳气尚存的尸体,助他神功再进一层,可是你我立功的大好机会,咱可得抓住了。”说话这位浑身冒着一股子臭味,它长尖的鼻子,竖起的耳朵和嘴角的獠牙,整个一副吃屎相看的出是个野狗精,但他仗着自己有着五百年的修行,总是欺负身边的小妖,还自称自己是狂吠大仙。
站在他身边这位鬼骨瘦如柴,下腹紧贴着后脊梁,头上歪歪斜斜的长着几根营养不良的黄色毛发,原来是个饿死鬼。
“这么多坟包可怎么找样啊?”
狂吠大仙用爪子狠狠地打了黄毛一下,“一看你就是第一次出来,本大仙长着一只仙鼻,只要这方圆百里有一个尚存阳气的尸体我就能闻到。”
挨了打的黄毛心里嘀咕,“切,说什么都带个仙字,明明就是狗精,哪里是什么搜魂,不就是拿狗鼻子瞎闻!”
狂吠闻了闻忽然停下了,“好重的阳气,快随我遁地挖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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