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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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雷戈并没有选择留在傲气公司,而是选择回到了闪电公司,现在的他心很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来的,夏云雪见到雷戈脸色不佳,已经知道情况不妙了,看看雷戈那铁青着的脸,可怕的眼神,就是傻子也知道情况很糟糕,更何况是这位每时每刻都对雷戈十分在意的女孩。
“你不用管!”雷戈木然道,说完,自顾自走了,他随即知道他又一次伤了夏云雪的心,这是他第几次伤这位痴情女孩的心了?可是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把气撒到她身上,人总是喜欢有意识无意识地伤害真心对待自己的人,也许就是因为这些能够真心对待自己,关怀自己的人,总是能够包容自己吧?或许这就是做人的悲哀了!
华莉看见雷戈走进来,连忙过来招呼道:“雷戈,快坐吧!”她顿了一下道:“想见一见天下第一美女吗?”看起来她的兴致很高,因为雪莱已经开始训练了,她刚刚见过雪莱,对雪莱的表现可谓是满意。
“不见!”雷戈冷冷道。
兴致勃勃的华莉立刻如堕冰窟,随即看到了雷戈的面容,心不由一沉,立刻就知道面前的雷戈显然心情很不好了,在她记忆中,确实是很少见到雷戈生气或者发火的,就算有,或许就是四年前那一次吧,一向乐观自信的雷戈眼中时时闪现的那种落寞和痛苦,后来她终于打听到了原因,这也是她对曲旦一向冷漠和仇视的根本原因,在他看来,把自己心中有如天神一般的大哥伤害得如此之深的,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人,也就在那时,她暗暗对自己说“我一定要让大哥永远幸福快乐!”
可是今天,多年以后,雷戈甚至已经无法在自己面前掩饰自己的痛苦了,看着眼前彷徨无助,比四年前更加绝望的雷戈,她该怎么办呢?也许整个雷门都知道夏云雪和东方明仪可以为雷戈付出一切,却很少有人知道,只要能够让雷戈快乐,她华莉也可以做任何事情啊!
“大哥!...”华莉忽然改口了。
雷戈不由一震,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把痛苦传染给别人,这可不是一个好男儿所为啊!
“华莉!”雷戈起身道。
华莉看着雷戈“大哥,什么事?”
“站着别动,把手伸出来!”雷戈道。
“干什么?”华莉虽然疑惑,还是伸出了手。
雷戈从怀中取出金镯子,双手一挥,只听“咔嗒”一声,两只金镯子正好扣在华莉的双手腕上,“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吗?”雷戈提醒道。
华莉恍然大悟道:“真的啊,我居然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这都是埃曼和卡诺给搅和的,大哥,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她脱下金镯子又甩了回来,正好落到雷戈的双掌上。
“你怎么啦?”雷戈迷惑道:“这次比较匆忙,这份礼物确实准备得不太好,显得俗气了些!”雷戈以为华莉对礼物不满意,有些尴尬,华莉的品味是很高的,所有欧洲分公司的人可都知道。
华莉道:“大哥,你想到哪里去了!”她笑着看着雷戈:“大哥,你为什么不亲自替我戴上呢?”
雷戈走过去,亲手替华莉戴上金镯子,华莉的脸上顿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使她的脸看上去就像镀上了一层别具一格的艳光,就连雷戈都有了惊艳的感觉,他忽然间发现,原来这位昔日的小女孩真的已经成长为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而且是如此地美艳动人,他脑中忽然又泛起曲旦刚刚说过的要自己珍惜华莉的话,不由有些发呆。
“其实,我更喜欢单只的!”华莉道:“送单只更好!”
雷戈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他笑道:“是吗,我可不懂其中的规矩,也没法子弄明白,这样吧,另外一只,你就送给你最心爱的人吧!”
华莉嗔道:“你想得倒挺周到,哪有女孩子给男生送这种东西的?你以前见过吗?”
“既然男人可以给女人送这种东西,那女人为什么就不能送这种东西给男人呢?不是天天提倡男女平等吗?”
“哼,即使男孩送女孩这种东西,也有特殊的含义的。”华莉看着雷戈,脸上浮上了丝丝红晕。
“什么含义?”雷戈疑问道。
“你知道西方的结婚仪式吗?”
雷戈道:“这个我知道,可那送的是戒指,又不是镯子!”
“有的地方就送镯子!”华莉道,她的脸更红了。
“那我,...”雷戈不由有些尴尬,他想了一下,最后道:“没什么,如果你不喜欢,那就扔了吧!”
华莉嗔道:“胡说,你都已经送了,我怎么能做这种离谱的事!”
“太好了,只要你喜欢就好!”雷戈知道华莉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礼物,很是高兴:“走,去国际大厦,我已经订了酒席和蛋糕,好好庆祝一下!”他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有什么好庆祝的!”
“庆祝你二十岁生日啊,这可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啊!”

“你想得倒周到!”华莉嘴上虽然不饶人,心里可是高兴万分。
“有人等急了!”雷戈道。
“谁?难道还有别人?”华莉有些不高兴了,这样的日子,女孩能够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了,谁这么无聊,巴巴地跑来当电灯泡?
“到了那儿你就知道了!”雷戈神秘地道。
“还有谁?”华莉追问道。
“到了那儿你便知道了!”雷戈重复了一句。
两人下楼上了轿车,由雷戈驾驶着开往国际大厦,大厦地处伦敦的中心地带,一路上车流如潮,灯红酒绿,天地间尽是繁荣的气息,夜幕下的伦敦市,充满了迷人的色彩。
“华莉,整个伦敦市都在为你庆祝呢,圣诞节就快到了,一切都是那么美丽典雅!”
华莉不说话,眼中闪烁着泪花,她真是没想到雷戈会来到欧洲,更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过生日,自从华扬失踪,雷戈便有如亲大哥一样对她,怎么能不令她感动,眼泪忽然间流了下来。
她看着雷戈开车时那专注的目光,真想扑到他的怀抱中,倾诉自己内心的柔情,可是,她自己也知道,大哥的心中虽然有她的位子,但却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那个影子是如此高大,高大到她只能仰视。
为了事业,为了事业,再为了事业,又有多少人能过上真正舒心的日子,贵为分总裁,几乎什么也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人间温暖,心灵的火花。
雷戈也不说话,他已经记不起来什么时候父母为他过生日了,大概是十多年前了吧?以后,他就被人带走了,此人就是“十八高手”第四高手“反声枪王”苏啸的父亲,雷门长老,中国武林名宿苏焕声,整整学了四年武功,后又到“枪圣”夏旋天那儿练了三年枪法,再花三年时间融会了雷门武功,回到家园,已是大生变故,虽万幸逃到了香港,雷门老一代精英却是死伤惨重,其中包括他的授业恩师,一代“枪圣”夏旋天,也就是后来的“十八高手”第七高手夏云雪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雷戈的父亲,闪电公司创始人雷震天早一步得到消息,将新生代的雷门精华及时送走,恐怕就没有后来的“十八高手”了,更没有如今雷门的兴旺。
雷戈可以说是一生漂泊,居无定所,甚至曾经在街头流浪,尤其是当初刚到香港时的那一段黑暗的时光,多么希望能够得到别人的爱护,得到人间温暖以感化游子之心!
他的脸上忽然也流下了眼泪,泛着车窗外那缥缈的霓虹灯火,折射出多么感人的光彩!
让泪水流吧,流吧!
用泪水刷新新的希望,用泪水洗去满目的怨愤,用泪水架起那美丽的彩虹吧!
谁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无情未必真豪杰,多感如何不丈夫?”
车还在飞驶,两边的花花世界转眼即逝,人生不也是如此,既然世界不会倒流,时光无法逆转,为什么不抓住今天的分分秒秒,好好把握现在的美好时光呢?
车停在国际大厦门口,雷戈侧过身,只见华莉也正呆望着他。
“华莉,到了,下车吧!”
华莉不动。
雷戈叹了一口气“华莉,今天是你的二十岁生日,为什么还不高兴呢?我知道你外强内弱,喜欢暗中流泪,喜欢自己忍受,别这样,生活总是会越来越美好的,你可正是金色的年华啊,......”他忽然顿住,再也说不下去,因为华莉脸上正流动着晶莹的泪珠。
“大哥!”华莉忽然扑到了雷戈怀里,紧紧抱住雷戈,她抱得是如此之紧,直让雷戈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好久,华莉才抬起头,“大哥,我,我不想去了,你带我一块去逛街吧,我喜欢这样,真的,我真的喜欢像现在这样。”
雷戈早已怔住了,好久,“华莉,你知道吗?有人专程赶到这儿来为你祝贺,而我却是夏云雪告诉我后才想起来你的生日,我真的忘记了,不是别人提醒,我真的忘了,而他却始终牢记着,专程赶来!”他实在不知如何表达,只是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不想知道这些!”华莉道。
“你到现在或许还不知道他是谁吧?”雷戈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就算是忘了,我也绝不会生气,别的我不管,我管那么多干什么?为什么管那么多,难道我的事情还少吗?”
“可你不去,却会刺伤他的心,伤得很重,很重!”雷戈说着,忽然想到了自己,心不由又开始刺疼起来,那是难以表述的痛苦,他知道得很清楚,未尝到感情的甜蜜,却先痛饮了感情的苦酒,多么地难受,可天下万事却总是如此一般的规律。
华莉还是不动,好久,才道:“我不想去,真的不想去,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算伤害了他!”
“他是...”
“我不要听!”华莉决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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