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勿施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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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勿施与人
…..大年初三….
陈巴雅尔,就是杨春志的鞑子连长再次回到年前来过的两个坊,与离开时的景象一样,依旧是浓烟滚滚,只不过当时燃烧的是马子聚居的地方,现在燃烧的是汉人蒙人藏人集中聚居的地域。
汉人们早被强行迁走,蒙人藏人则自愿留下很大一部分,这里的藏人与川边的藏人有所不同,最大的区别是他们是自由民,藏民是部落或宗族的成员,而不是部落主的奴隶,而且主要从事的却是农作为主的农牧混合生产,还按照个人的技能和农活的需求集合成如“积粪组”“采收组”进行劳作,只是女人是日常农牧生产特别是农业生产的主要劳力。
这个坊并不是原有的地点名称,而是迁移来的马子择地聚居后,号称几坊几坊,实际是汉人蒙人藏人先于他们在此结村定居,除了汉人和部分农耕的藏人是这里的永久居民,还存在大量暂时性依托现有的村庄在冬季将毡帐搭建在村边或村内的空地上,而只要有蒙人藏人的地方就会有喇嘛庙,更无论他们聚居的村子,都会有或大或小的喇嘛庙。那些放牧的蒙人藏人正好聚集在一起,一面准备过新年或藏历新年,一面躲避大草原上的酷寒,同时还要向喇嘛庙或是头人等缴纳这年的供奉或税赋,这是这些年多了一个收税的主人,而且是及其残暴的主人,那就是那些马子们。
但是现在却是一片狼藉,刘存厚部烧了一部分,剩下的又都被马子们烧了,至于人?刘存厚部杀一部分,迁走一部分,剩下的马子们再杀干净,几乎就是这样的轮回。
陈巴雅尔依稀记得此前劝说过要他迁走的那户蒙人家所在的位置,那户蒙人的儿媳刚生了孩子,而且他的一个女儿还是宁海军一个营长的小妾,所以很是笃定,说啥也不走。
找到那所住宅,火没有损坏这座砖石结构的大房子,“呕,呕”和陈巴雅尔一同来的几个新兵立即不断的干呕起来,被肢解尸体,散落的内脏,在院子里到处都是。
“连长,你看哪儿”石墩子被随意的扔在院子当中,下面却是一具婴儿的残骸,脑袋已经砸的稀烂,那个婴儿还没有长头发的脑袋已经稀烂,白色的脑浆,红色间杂这黑色的血迹,与婴儿身上绣工很精致,图案看上去栩栩如生的襁褓相映,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尽管之前已经见识了扒皮,挖心,点天灯等一个个的酷刑下死去的尸体,更是看过遍地是肠子内脏的场景,但看到这个婴儿的惨状,陈巴雅尔还是有股那种难以名状的,怎么讲?
恶心,肯定有,但不是主要的;难受,是又不全是;仇恨,肯定有,但也不全是;到底是什么?
说出来难以置信,陈巴雅尔竟然是坦然,最大的感觉是坦然。
他再也不会因为手刃那些马子而心存愧疚,再也不会腹诽那些四川土匪的残暴,再也不会对那些马子,包括老人孩子女人有任何怜惜,他杀的不是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刘存厚笃信佛教,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尽管他拜的佛不是这里的佛,但并不会影响他每天必做的功课,心中有佛,到处是佛。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刘督军,您造福一方,活人无数,造了多少浮屠?只是却要受闲人诋毁,坐实屠夫之名。”黄飞虎已经接到陈建锋的指令,加速进军,赶在春季到来前,将宁海军困与西宁一隅,勿使其窜入青藏康藏等草原流窜为害。
“陈小帅都不在乎那帮闲人鼓噪,我更不必在乎,救人命有多种法子,并不是唯有救人一途为正道,少让人被杀,或是将杀人者杀掉,而不让杀人者生息繁衍却是上上策,陈小帅大才,大智慧,不是我这种凡夫俗子能相提并论的,救一人是小善,而让万千人不受屠戮才是大功德,陈小帅乃大善人,我乃小善人。”
这个沾满了马子民众鲜血的刽子手此时竟然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我本善良,真是厚颜无耻直至,与陈建锋实乃一丘之貉。
感叹完后“龙先生,这个酷寒时期进行大规模军事行动,是不是有些太急,我军的官兵这种条件下行军作战过于艰难,是不是等到春暖时节再大规模行动也不迟。”
“雪不是只下在我们头上,我们艰难,宁海军更艰难,我已经联络好陆督军,甘肃汉军三镇已经严守西宁通往甘肃的道路,掐断他们的军火补给,四川的援军一个旅马上开进陇南,接替防务,我们三万川军和六千入青军围追四五千宁海军及其仆从,只要我们小心行事,应该没有问题。”
冬季对于步兵的影响要远远小于骑兵,人可以靠肉食粮食等轻质量的补给活命,但马儿却要吃草,依靠携带运输能满足人的需求,却难以满足马的需求,特别是在不停的追击作战中,如果等到天气转暖,有了青草,倒不是怕宁海军对战,而是怕其四散而逃,沦为马匪,那就贻害无穷。剿灭成建制的匪军比清剿马匪的成本低多了….
……,….。……,…,….
“建峰,你真的要这样做吗?”青海的事情并没有瞒过秦冬雅。
“为什么不这样做呢?”陈建锋却是反问。
“他们都是我们的同胞,再说,当年左宗棠可是把全陕西的回民都杀光了,你这样做和法西斯什么区别?”
“同胞?哼。
1862年白彦虎等人在陕西发动抗清起义,依次为开端,成为绵延二十年,祸及整个陕甘新疆的大乱,一般称之为陕甘回乱,经此一劫,陕甘地区包括青海宁夏地区的回民仅剩二十余万人,估计损失人口在90%以上,这确实是事实,铁一样的事实。
但同期以汉族人口为主的人口数量却是发生了这样的改变,甘肃人口咸丰十一年为1945万,但到了1880年,却是只有495万,陕西人口由1200万降至不足600万。损失人口总数为两千万,即便去除流亡迁移的人员,最最保守的数字也在一千万以上。
直到现在,经过五十多年的人口自然恢复,还有河南山西等地移民的迁入,陕西的人口还不足1000万,据此估计,当初回民暴乱人员窜入甘肃前,陕西剩余人口很可能还远远不到600万,而且这还是回民作乱的区域仅仅限于关中和通往甘肃的通道附近的区域,那里的人几乎被杀干净。
抗清起义?
哼。
陕西回民打响的第一枪,采取的第一次行动,就是把临近村寨八女井的汉民一万余口全部屠杀,不是针对清政府,也不是针对清军,就是为了杀汉人。
甚至连个目的都没有,纯粹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两千万人,打个对折,一千万,是怎么死的?不是如太平天国等农民起义因为战争的影响诱发的后续包括瘟疫,冻饿等这些因素致死的,而是被用刀砍,用火烧,不分男女老少,统统杀死。

而用了多长时间?
陕西回民在关中作乱不足几个月就杀光了500多万人,次年就是1863即同治二年进入甘肃,马上开杀,攻占一地杀光一地,不到同治五年就把从陕西入境甘肃的通道周边的汉民屠杀光了。
后世回民主要聚居的宁夏和甘肃东部地区,现在成为宁夏府,平凉府,庆州府,当时主要民众为汉民,当流窜至这里的陕西回民乱军与当地回民联合进行大屠杀后,宁夏府人口一些子由170万降至不足10万;
平凉府损失人口近250万,几乎损失人口达到九成;
庆阳府损失人口近130万,超过九**口损失,当然这些人全部是汉民,而且绝大部分损失的人口不是逃亡或是迁移,而是被集体屠杀,一次超过十万人的集体屠杀不知发生了多少次。
而剩余的人口其中却是以回民占了多数,甘肃至新疆的通道沿途,所有汉人几乎被屠杀干净,那一个个新建的乡庄,却是陕西回民掉队的人员结村而居才出现的,原来那里全是汉民。
有学者这样说,【但我们应该从太平天国起义的影响,清王朝的**统治,阶级压迫及民族歧视等历史大角度来看待1962年-1877年间的陕甘回民起义,民族仇杀并不是这场战争的关键和实质。
因此,这两个错误并不能否定白彦虎的一生功绩,从他一生主要经历和政治活动来看,他不愧为一位坚强不屈的反封建斗争的勇士,也是当之无愧的中亚东干族之父。】
不就是杀了两千万人,不就是和阿古柏分离祖国吗?这些都不是大事情,民族仇杀不是主流,阶级性反封建性所代表的进步性才是主流,
**,你抗清杀汉人干什么?你又抗过什么清、反过什么封建?
可悲的的是,东干族纪念称颂白彦虎没什么,可是我们这些汉人却还跟着煽风点火…
我们纪念的是回民起义被杀害的一百多万回民,我们却是忘却了那两千万冤魂…
事实不代表真相。
白彦虎就是屠杀两千万汉人的首恶,而所谓的东干族就是一群杀人犯,逃出国境的杀人犯,还是叛国者;真想不通杀人犯国贼竟然都能被赞美到如此的程度,这不是鼓励大家杀人叛国吗?…”
“同胞,我没有这种感觉。
对于壮族,彝族苗族侗族土家族瑶族等等南方这些民族兄弟,我有很多朋友,我甚至已经遗忘了我们还有民族之分,这是一种全天然的自发的亲切感,不需要灌输和宣教。
对于蒙古族,我个人有很强的亲近感,等同于南方的兄弟;对于藏人,如果不是小无赖在捣蛋,而我们错误的宗教民族政策又滋长了一部分藏人的引起我反感讨厌,总体来说还算可以;而满人如果不是那几个大师整天瞎鼓噪,说起来并没有其他什么感觉,毕竟,满人被儒化的程度更甚于汉人,也就是说,汉化的比汉人还汉人。
唯独对于所有的小白帽,我没有任何亲近的感觉,而且还有些‘惧怕’,我怕在一起吃饭聊天时会犯了人家的忌讳;我更怕人家和我争斗,倒不是怕打不过他们,却是怕其他的。
你知道,他打死我最多判上无期,呆上个几年就出来了,而我呢,若是打死他肯定要判死刑,干脆懒得理他们。
更源于更深层次的恐怖,圣战的狂热并不会因为不信教,所谓的世俗化就不能卷入其中,成为帮凶,宗教都是一回事,都有美好的教义,但是却总会被人利用篡改,而其中尤以天方教最为富有煽动力蛊惑力,也最为排外,最为暴力。
你想想,一个个小白帽就如同一个个放着的定时炸弹,是啊,大多数时候都是无害的,但你能保证他们始终无害吗?卢旺达的种族仇杀中,上午,两个邻居还在一起品尝咖啡谈笑风生,但是下午,他就把和他一起和咖啡的邻居的头颅给看了下来。
我怕,我很怕…”
“世界上唯一不因经济发展的提高,能保持持续高生育的族群就是天方教徒,当年阿拉法特之所以被迫与以色列媾和,就是原来之所以不和谈的一个重要依仗:靠天方教徒的高生育率争取在巴勒斯坦地区获得人口上的绝对优势以此来确定巴勒斯坦人在这一地区的统治地位,因为苏联犹太移民的迁入丧失了这个生育武器所能带来的战果的可能,才不得不和谈。
但是,在他死后,以色列的天方教徒已经能控制以色列10%以上的选票,以色列已经被撕开一道口子,同样的还有美国,想像一下,按照现在美国天方教徒与其他族群生育率的差距,2100年,统治美国的将是天方教徒。
中国也不例外,所谓的人口普察数字中关于天方教徒的都是假的,那些天方教徒聚居的地方,计划生育人员和人口普查人员根本就不敢进去,说是两千万,据说是六七千万至一亿。
而整个世界天方教徒占人口额度的比例一直是成增长态势的。”
“我最恨小白帽有一点,就是其中的伪小白帽,你看看现在的20世纪二三十年代,甘肃宁夏这里的小白帽才有多少人,可是为什么一下子就增加到那么多呢?这不是高生育率所能达到的。
还是源于马家军在这里建立了统治,很多汉人皈依了天方教,就如同陕西的回民谎称自己是汉民一样,趋利避害,只是有信仰还不算什么,令人不齿的是连族群都改了。”
“我嗜杀成性?不,我觉得我不是,但是我要保护我的子孙后代,现在麻烦在我手中能够解决,那么就让我背负骂名吧。”…..
曲子聪终于知道自己原来不是坏人,应该说,不算坏人,他是一个好人,当然是和那些马子比,如同他的长官刘存厚一样,从开始的贪恋钱财的诱惑被动的采取行动,到自觉的行动,从一个旧军阀转变为一心为民的华夏民族主义战士,一个真正的革命者,而实现这个转变却是血淋淋的史实和得以验证的事实。
曲子聪也完成了他的转变,从一个嗜杀成性的暴徒,转变为一个除恶荡魔的英雄,同样是杀人,之前更多是处于嗜血的原始本能,或者是心理最阴暗的那一部分在作祟,但是现在他很虔诚的把杀人当作一份神圣的使命,他很善良。
刘存厚黄飞虎不久接到陈建锋的新指令,以俘获为主,不要乱杀人,要发扬革命的人道主义精神,成立“转变院”,刘存厚任院长,集中马子劳作生产,下一步优先进行道路施工;与此同时,山东棉区大量的植物油开始发运……
算了,关于小白帽的内容就写这些了,实在不想写不下去了,又一次查阅了关于对白彦虎的评价,大多是代表官方的表态,赫然是民族英雄,沟通中国中亚地区友好往来事业的开拓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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