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回到鲁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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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回到鲁北
“汪…呜呜呜…呜…”拴在柱子上的一只大黄狗本来凶悍的乱咬乱叫,可是随着一个中年汉子的靠近,叫声马上变成了哀鸣,后腿也开始战栗,不得不蹲下,眼睛里满是恐惧和绝望。
这个汉子靠近这只大黄狗站定,略微等了片刻,头好像晃了几下,像是在端详这只大黄狗,但是很快,这人掏出一根木棍,极速的敲向那只黄狗的脑壳,连续几下,那只可怜的大黄狗仅仅哀鸣了一声就倒在地上。
就着那根木桩,那个中年汉子从随身的包裹里掏出一个双头铁钩,一端钩住那死狗的下巴,一端挂在木桩上,接着又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剥皮,几分钟的功夫,黄狗变成了红狗,这时另一个年轻的男子端来一个大陶盆放在死狗的下面,顺便取走狗皮。
“哗啦”开膛破肚的瞬间,狗的下水倒在盆子里,心肝以及腰子被那汉子挑拣出,肠子,那汉子**了一番,割下一段来和那些心肝放在一起,随即那盆中的下水被倒在不远处的沤肥池中,狗身子随即被大卸八块放在盆中….
“上帝,太残忍了。”艾斯顿不住的摇头叹气,旁边的舒尔曼和罗伯特同样的表情。
只有丹尼尔熟视无睹,反而看的津津有味,一边看一边还和舒尔曼介绍“一黄二黑三白四花,这个黄狗可是狗肉中的极品,只是现在的季节不好,晚秋和初冬的狗肉的品质最好。”
“丹尼尔,你个野蛮人,怎么能吃狗肉呢?”
“为什么不能吃呢?牛肉羊肉鸡肉都是先要杀死它们,然后吃掉它们,狗为什么就不能吃呢?”
“狗是伙伴,是朋友,怎么能吃掉自己的伙伴朋友呢?”
“牛也曾经是我们的伙伴朋友,羊也是温顺的动物,为什么要吃掉他们呢?”
几个人拌嘴的时候,那个中年汉子已经带着狗肉到了陈键锋的官邸,那里的厨师将狗肉炖在一口大铁锅里,下面用木柴烧着火,锅里除了狗肉没有其他的东西,调料也就是八角葱段姜片,再就是一把干红辣椒和一大碗盐,关键不在调料和配菜,而是在于狗的品质和炖的时间和木柴作为燃料。
舒尔曼等人是赶到羊角沟出席明天的羊临铁路通车仪式,陈键锋撇下他们会见留守鲁北的李烛尘他们,几个人闲的无事,对羊角沟最熟悉的丹尼尔请他们吃狗肉,这才有了这一出。
几个人就在陈键锋的家中,无需他人陪同,自在的边享用咖啡烟草,边闲谈,舒尔曼和艾斯顿两人凑在一起不知聊些什么,而罗伯特丹尼尔则谈的更多的是鲁北和四川的投资等商业上的话题。
“叭叭”鸣笛声,陈键锋的车子到了。
“嗯锅里的狗肉已经炖了三个小时,满院子都是狗肉特有的浓香,陈键锋一下车也无须客气就直奔餐厅,陪同他的却是一个精干的男子,这个男子带有川人的特点,个子不高,眼睑很厚,一双招风耳尤为明显,陈键锋并没有介绍此人,众人也没有问询而是纷纷就座准备大快朵颐。
“先吃肋条,就是排骨,这里的肉最薄,最容易烂,其他的还在锅里炖着,”丹尼尔熟门熟路的介绍着。
狗肋条刚从锅里捞出,就被厨师用刀从脊骨那里划断成为一个个的长条,装在大盆里端了上来,几个人围坐在小桌,桌上除了那一盆热气腾腾的狗肉,就只有几根葱段,咸菜和蒜瓣。
看着丹尼尔吃的兴高采烈满嘴流油,一旁的陈键锋也是顾不得和别人招呼,而是一口肉,一口啤酒,吃喝的很是过瘾,而那种特殊的香味直冲而来,给嗅觉以极大的刺激。舒尔曼艾斯顿等人相互看看。
终于,罗伯特先是拿了一根肋条,咬在嘴中一点点,神情先是紧张,随即是舒展,最后变得怒放,嘴部和手部的运动也迅速的变快。
他的表现看在舒尔曼两人的眼中,随即两人也小心翼翼的开始了尝试,最终的结果是五十多斤的大黄狗可能得有二十多斤肉,等到陆明赶到,只剩一个狗头,狗头也行啊,好过没有…..
狗肉虽好,但是过于油腻,特别是已经大热的天,吃狗肉绝对不是好享受,用餐完后,一杯浓茶正好可以泻火。茶是观音,这种发酵茶,习惯和红茶的西方人也能接受。
“想想真是可怕,怎么能受不了诱惑呢?”舒尔曼是个虔诚的清教徒,作为基督教信徒对于食物并没有严格的限制,只是笼统的说不能食用污秽之物,但是身为“文明人”,吃狗肉是野蛮人的行径。
“我个人反对吃狗肉,但是并不拒绝吃狗肉,为什么呢?因为就算吃了狗肉也不会受到惩罚。就如同你一样,约束你的是道德或者是所谓文明修养的自律,只是这些不受惩罚的约束都是脆弱的。”陈键锋吃的非常畅快,刚才喝了几瓶啤酒,脸有些上脸。
“我们的祖先茹毛饮血,现在还有一些土人食人肉,在他们眼中,只有可食用果腹的食材,而没有其他的概念,但是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已经不再仅限于果腹谋生,而是挑剔食材,而最终还会上升为对于充作食材的动物进行甄选,先是不食用类似狗猫这样的我们的伙伴朋友,如果再发展可能就是对于牛羊这些普通的动物的宰杀还会实行人道主义待遇。
可能这些是伪善也罢,做作也罢,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文明的进步。”
“只是,达到这个文明得有一个条件,吃穿无忧,一个人如果马上就要饿死了,他管什么人道主义不人道主义呢,活命要紧。
现在我们中国就是个饥不择食的饥饿到极点的人,必须先要活下去,才能谈别的,但一个人到了绝望的时候,往往会疯狂失去理智。
中国已经陷入绝望面临崩溃的边缘,正是**蛊惑人心的最佳时机,舒尔曼先生在华这些时日应该对此有所了解,现在北京最红火的书刊最红火的杂志都是宣扬马克思主义的,而在中国的知识分子群体中,马克思主义最具有影响力,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那个苏俄的谈判代表越飞最近接触国内政治人物的活动非常频繁,若是有一个极具号召力而且又掌握一定权力的政治人物接受马克思主义,那就及其危险,现在的中国就像一座大火药库,一旦被其点燃,引发**的革命浪潮,我们的物权制度,我们的民主共和将会被红色的幽灵所吞噬。
但是中国却又缺乏民主存活发展的土壤,这就更加的危险,更利于极权的**的发展,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们既然无从阻止**极权下对物权制度的破坏,干脆以极权的方式捍卫物权制度。
援助和支持,更大的援助和支持,以迅速的使中国具有对抗红色威胁的实力。”
听着陈键锋借着酒劲侃侃而谈,舒尔曼艾斯顿甚至包括罗伯特丹尼尔都是自动过滤了其言语中慷慨激昂的论调,而是只在意最关键的东西。无他,这个将军就是个野心家罢了,其他的都是唱高调。
英美两国已经责成舒尔曼和艾斯顿全权与陈键锋洽谈,商议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大框架已经由两国政府确定,不赞成不反对就是两国处置川江航运权治外法权等一系列事关之前条约规定的特权的态度,没有态度也是一种态度。
其实两国已经开始游说其他的国家,毕竟涉及的不止两国,现在两国的总领事则是要分白菜,英国和美国已经派出了陈键锋要求的舰队司令,法官等相关的人员,陈键锋的要求有点怪异,不管是哪方面的人员,首要的一条是没有海外服务的履历,特别是在殖民地服务的履历….
对于舒尔曼艾斯顿等人,陈键锋并不掩饰自己的野望,甚至连美国人注重的“民主”他都懒得附和,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那就是独裁和**的极权统治。他了解英国人美国人对于这个根本不在乎,而且更乐意中国出现一个**的政权,前提是这个政权要合他们的心意。

付出这么多,不是为了仅仅废除那点特权,英美拿出点东西是必须的,英美人不是讲究商业道德吗?利益是的交换的,尽管不能明目张胆的提供直接的援助和支持,间接的,特别是软实力的影响力两国应该可以帮点忙……
“司令,这个羊临铁路可是咱们第一条铁路,就这样和美国人合资了,这铁路可是运量巨大,稳赚不赔,有些可惜啊?”尽管听了陈键锋的解释,可是孙平志还是有些舍不得。
“平志,一个人有十块大洋,他的琢磨买几斤粮食,扯几件衣服,算计着如何过日子;一个人有一万大洋,他就得琢磨是否盖座房子,娶个媳妇;若是有一千万大洋呢?他就得考虑开个工厂,或是买上几块地产。
但是当一个人的钱多到他想花都没处花的时候呢?钱就是一个数字。那么这人是不是不想赚钱了?不,这人更想赚钱,赚更多的钱,尽管这钱一个亿和几十个亿对他来讲都一样,只是个数字,没有实际的意义。
美国人英国人就是这样的有钱人,我们借的钱越多,他们投资的越多,他们的利息收入就越高,他们的资产就越大。
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的给这些把钱看做数字的有钱人的帐户上增加数字,让他们资产不断的变大。他们在我们这儿的GNP也不断的增长。
咱们老百姓有句话,说得很对,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人,还不了旧债可以借新债,也可以把抵押品拉走吗?关键是要让那些有钱人的钱变得更多,他们乐意借债,甚至还会主动的借钱给我们用。
但是最初得有甜头,平志,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就得先舍得,才能获得。”
在与孙平志李烛尘他们会谈的时候,陈键锋依旧带着那个招风耳随员,这个随员看上去很是专心的听陈键锋与李烛尘他们的会谈,并且还不时的做些笔记,而陈键锋对于外资的大胆引进超乎他和李烛尘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毕竟这个时代外资的侵略性掠夺性殖民性是其最大的特征。
GNP算是人家的,可GDP却是自己的,GNP只是个数字,GDP却是直接服务于当地的,但前提是不能让GDP是数字GDP,开发了矿藏,破坏了环境,赚足了钞票,留下一个烂摊子和当时的数字,这样GDP却是负增长。
不能让GNP转移利润,而是再投入,再产出,东西就在自己的地头上,可以搬走吗?即便是全部的拆走,但这些年产生的效益不说其他的,只是解决的就业和那批脱离农田的民众亲身接受的现代文明就是一个大成绩。
不能不让人家不赚钱,外国人也不是傻子,得有一个理由让他们投入,不管是数字上的增长还是现款的增加,得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或者是他们认为的利益,一条羊临铁路的一半股份换来整个鲁北地区其他铁路的建设资金的再投入,陈键锋认为值。
羊临铁路从开始的预备施工到全线施工直至铺轨完工,经历了一年半,共完成土石方230立方米,其中正线路基土石方145万立方米,站台路基土石方85万立方米,施工工人人数保持在2万人以上,最高峰时至十五万人。
正线铺轨里,站点里,采用的是43公斤/米,长25米钢轨,轨距为标准规矩即1.435米;枕木为木枕,每公里铺1650根,枕木都做了经过硫酸锌浸泡和沥青蒸煮的防腐防蛀处理,采用人工铺轨。
全线建成立交桥在内的中型桥梁12座,延长线470米;小桥18座,延长线160米;其中大部桥梁集中于临朐山区和羊角沟附近,益都与胶济线交越采用的是立交跨越,暂时没有交汇。
钢轨及道钉等附件以及建筑用钢耗费钢材近两万吨,鲁北自产三分之一,前期外购五分之一,其余进口自美国,每吨核价160元,耗费320万大洋。枕木水泥沙石全部自产耗费大约估值200万元,占用土地3500母,取土折算用地2100亩,每亩核价80元,即用地款45万元;人工核算为100万元,合计700万元。
这个费用是严重的低估,因为都是鲁北的控制区,人力物力都是按照最低成本核算的,远远低于现行采用重轨标准轨距每公里综合造价20万大洋的数值,地势平坦,没有大型隧道桥梁工程也是羊临铁路造价低的原因。
而造桥采用的新方法和基建工程的统筹调度又极大的节约了成本,譬如几座在运河水渠自然河流的桥梁,采用的架设桥梁的方式乃是旱地造桥,然后再开挖新的河道,堵塞原有的自然河道,众所周知,水下水中工程施工的难度和造价远远高于陆地施工。
不仅仅在羊临铁路的施工中桥梁采取了这样的方式,在公路建设以及城区道路建设中也是采用的先造桥再修路,最后留下取土的地段成为水渠运河和新的河道。
最后羊临铁路作价一千万元,美方支付现金获得一半股权,以羊临铁路为资本组建鲁北铁路集团,继续上马修建环渤海铁路东段羊龙铁路(羊角沟至龙口)和羊黄铁路(羊龙铁路羊角沟下营区站点经平度胶县至拟建的黄岛港)。
中期修建环渤海铁路西段,黄岛经日照至海州或胶县经诸城临沂至海州西侧的新沂规划中的高徐铁路的替代线路。
远期经由德州向西连接京汉铁路,或其他站点向西延伸至直隶西南。
与铁路建设同期开始的是龙口港羊角沟港博兴港的扩建,黄岛港,石岛渔港的新建。这些都有美方资本的介入,而现在又得加入英国人的资金。
但是现在不是经济危机吗?英美怎么会有余钱投资中国呢?特别是英国。
凯恩斯主义还没有流行,在现在和以后的很多年里,资本家宁愿把资本投给苏俄和德国以及纳粹德国,获取纸面上的收益,也不愿意给工人提高工资,以提高其购买力扩大消费市场而赚取利润;
同时,这些年里,日本每年从西方国家借取的外债余额都在十几二十几亿美元之间,而同时日本在中国的债权总额也维持在这个数字左右,可以直白的讲,日本人从欧美借的钱大部投入中国,当然日本自身也具有一定的资金实力,但是可以确定的说日本投入中国的资金没有占用国内建设的自有资本。
两方面结合,中国存在从欧美获得资金的条件,而英美的经济危机不是资本短缺的危机,恰恰是资本过剩的危机,英国存在着世界上最大的食利阶层,这些人不事生产,也不搞商业投资,而是把钱委托投资机构进行投资获利,而这些投资机构之前最多投资对象却是殖民地,这也是英美两国人均GNP差不多的情况下,英国人却要比美国人总体贫穷的原因,少数的食利者占据了太多的财富和GNP的额度,而GNP很大一部分却不是在英国发生的。
钱既然能投到苏俄和德国以及日本,为什么不能投到中国呢?利益就是最大的理由……..
“呜呜…..”“劈里啪啦”
披红挂彩装饰的鲜艳夺目的火车头从羊角沟商贸区的羊角沟总站缓缓驶出,汽笛声,鞭炮声,欢呼声顿时响彻云天,火车拖带着四节客车车厢缓缓向西再折向南,穿越商贸区,机械工业区,重工业区,盐场,抵达文教区的请水泊车站。
经过近两年的建设,羊角沟市的城市建设更是已经展现一个新兴城市的风采,几个工业区商贸区已经形成规模,而其中的重中之重,文教区的建设更由于几所大学的开办兴建而崭露头角。
请水泊已经完成清淤加深和湖区边缘浅水区的围湖造地工程,那些新增的土地上以及周边的地块,现在是一个个的工地,这里将崛起一座座的学校院所,一个个的机关单位,一个个的住宅小区。而在毗邻陈键锋等人住所不远的地方,已经有一座座的土坯房窝棚有序的排列在那里,一个个写着“XX大学”“XX学院”的木牌表示这里的大学已经存在了……
啥也不说了,努力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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