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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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GI与我表明深谈后,就迅速飞回了国。
而我突然觉得倦怠极了。这长久以来,我已习惯性的不去考虑甚至想都不去想我与子政的结局。似乎打一开始,我也没奢望过什么,只要他心里有我,就感动得不得了,如飞蛾扑火,迷失在他的怀里。
可现今的情况,我和他纠缠的网越勒越紧,勒得大家喘不过气来。他于我,费尽心思要保护、隔离,让我远离赵家的伤害和羁绊,可只要我与他在一起,这伤害总是免不了。我于他,在彼如火如荼时,不能与之并肩携手助他分毫,而只有阻碍拖累的份。
情何以堪!
子政走了,空气里满是空虚的味道,可那味道,我也早已习以为常,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们究竟还要纠葛到什么时候?大家都已是遍体鳞伤,苦苦挣扎!真的要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疲惫地敛眸喘息,无声地呼唤千里之外的子政:我们何去何从?!
没过两天,财经报上登出了鼎华因内部震动、人事大变革而股价大幅下跌的消息。暗暗为子政担心,他回去后便又杳无音讯。不知事情处理地如他所想般顺利吗?他的目的达到了吗?可这疑虑、挂念是没人为我释明的。
恰巧,我在美国主演的第二部影片将全球上映了。片方安排剧组主创分头环球宣传,美国本土外,我头站自然是中国。
走下飞机,来到出口,虽已久经沙场,看到这阵势还是吃了一惊。人头挤挤,本来宽绰的的机场大厅被塞了个水泄不通,长枪短炮高高举着。一见我们出来,人群像疯了一样推耸着拥了上来,通道口堵得连条缝都没了。闪光灯“噼里啪啦”狂闪,人人眼睛都睁不开,记者们红着眼打架似的嘶叫着,提出各种问题。远处的影迷挥舞着条幅,声泪俱下,激动地高喊着我的名字。
“单飞羽!单飞羽!”
“单飞羽,我爱你!”
呼声如潮,一浪接一浪,似要掀翻机场大厅的顶棚。
同行的男主角也很讶异:“索菲,你在中国真的很红啊!”
笑笑:“那是因为我很久没回娘家了。”三年了,除为了晴柔和阿滨、小薇的婚礼我匆匆飞回来两次,观礼后就走,再也没回来过。这么长时间,人气未跌,有如此热烈的场面,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好了,下面开始要奋不顾身、杀开血路、夺路而逃喽!”经纪人轻招呼了一声。
一系列的宣传后,回旅馆休息。刚步入门庭,两个圆球尖叫着向我扑来。我恐慌得不敢躲闪,被她们死死抱住。
害怕地大叫:“小心点小心点!你们小心点!”
她们可不管。晴柔挺着滚圆的大肚子,硬是凑上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小薇则欣喜地在我身上东摸摸西捏捏。
带着两个孕妇回到房间。瞅瞅这个,摸摸那个,感慨万千,母性的光辉让她们显得如此丰腴美丽。她们看我也直摇头。
“你呀,真真叫形销骨立。减肥也不是这样减的,身材没了,脸色也憔悴。不好!”晴柔毫不客气。
“是呀,如今又流行詹尼弗。洛佩斯样的丰乳**了,那才有女人味。看看我,”小薇一挺胸,自豪地说,“现在**大吧,方浩可喜欢死了,恨不得我能把孩子一直怀下去。”
我们暴笑不已,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絮叨了会,小薇又说:“这回你可要多待几天啊!“
“是噢,我快生了,你要帮忙带孩子的。”两人一唱一和。
“对对,最好搬回来,别走了。”
撒娇的妈妈是最大,无奈叹气:“好了,好了。这次我有三天的宣传活动,紧接着就去日本宣传。那边结束后。我就暂时没什么事了,回来多陪陪你们,满意了吧?”
“真的?”
“吔!!”她们惊喜万分。
一晚上,我们仨就挤在一张床上,絮絮不休,倾述着别后的日子。往事如烟,就有那么多的事可以说啊!

第二天,又抽空回家,父母自然期盼已久。母亲一早买了我爱吃的菜,备好。
她捧着我的脸,心疼地直说:“瘦喽!麦当劳的汉堡就是不养人,看你比那竹竿都不如了!”
讪讪道:“我是故意减肥的,这样上镜好看。”
“这怎么行!多吃点,身体最重要!多吃点!”
忙谨遵母命,敞开肚子吃,滋味真是好。
吃完,与父母聊聊。母亲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小羽啊!你也过了三十了,这自己的终身要考虑啊!女人再怎么红,拿他100个奥斯卡也比不上嫁个好人家呀!”
牵强一笑,并不接口。
母亲继续:“你和那个李导演到底怎样?他虽然离过婚,但你喜欢、他人又不错,就算了。可你们在一起三年了,也该有个结果了呀。”
“妈,我和他只是朋友,你别信那些小报的。”
母亲失望地叹息。
在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父亲突然开口:“那你心里有人吗?赵子政呢?”
父亲探寻的目光好像要把我刺穿,一下就能看出我心里的秘密。狼狈地摇头,否认:“没有,他只是我的老板。”
父亲没再作声。愧疚浮上心头,惆怅不已。
第三夜,我正想着子政会不会来见我,他就敲开了门。手里拎着一个外卖塑袋,久违熟悉的卤香味勾引着我,拿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林记”的叉烧。
他略有几分自得地说:“多年没有吃了,想念吧?我知道你很喜欢这家的。”
津津有味地尝着,嚼了半天才发现他没吃,只是静静地在一边注视着我。问道:“你怎么不尝尝?”
他俯身过来,眸光如焰,嗓音压抑性感:“我只想尝尝你的味道。”顿然吻住我,搅遍我口中每个角落。很久,我们才喘息着微微松开彼此缠绕契合的身体。
环抱着他,愁丝又泛起。轻声地问:“鼎华的事解决了吗?你,没事吧?”
“还行。这毕竟是鼎华内部的事,家丑不可外扬,不然损失更大。赵子鹏已被贬了两级,短期内他猖狂不了了。”
听得出他的语气甚笃,安下点心。想到GIGI,不知她回来后有没有对子政表白真情?
踌躇、思量再三,支吾其辞:“GIGI和你说过什么吗?”
他皱起了眉头:“她和我说什么?”看看我,问道:“她和你讲了什么?”
看来GIGI没有对他坦白。咬咬嘴唇:“没什么。你在洛杉机的办公室块装修好了,就是墙上的装饰定不下来,你的意见呢?”
“哦,这个。无所谓的,设计师自己看着办。”
“嗯。”一会儿,又记起他在美国临回来时说,鼎华的事办完后有话于我讲。现在,他没有丝毫提起的意思。
暗中叹口气,往他怀里钻了钻,极力摄取他炙热的气息。至少现在,让我保留那一份温存吧,自欺欺人地把所有问题、痛楚全都抛诸脑后。情在不醒!
从日本回来,我开始一一与旧友相聚,采访也接了一大堆。这天答应了朱爱姿的访谈。间隙,我们聊起了八卦。
“近年严徽严导的日子不好过啊!”
一惊:“他怎么了?”
“他去年的电影惨遭滑铁卢。那本还是制片方不满意,他顶着压力上的,结果票房极差。那些老板当然气疯了。他自己又炒楼失败,一辈子的老本几乎全没了。他现在想拍本新片东山再起,没人肯投资啊!”
考虑再三,第二天我就找上严导的门。
把支票递了上去,笑语盈盈:“我想做女主角哦。至于片酬嘛,以后票房分红给我可好?”
严徽凝睇我半晌,些许颤抖沙哑地说:“飞羽啊,我……三生有幸……”
忙截住他的话:“别说这个,我但不起。我是相信严导的片子不会有错的,于你于我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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