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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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风偏头望了我一眼,便不搭理我了,很明显的是对我的话无动于衷,真的使我的自尊心深受打击。看着连晓清不断向这边张望的眼神,我就知道她是多么的爱这个弟弟了,只可惜这个弟弟显然不是个好相与的。
我迎着连晓清走向前去,拉着连晓清的手,承接着四周好奇打量的目光道:“晓清姑娘愿意与我一同表演一个节目吗?”
连晓清望着面前这个面露坦率,目光真诚的女子,知道她是想帮自己的,她听到她刚才对清风的劝导,也知道清风是有些愿意听她的劝诱的,于是她点点头,希望这个女子真的能改善她和弟弟长久以来僵持的局面。
他们姐弟父母早死,二人流落街头相依为命,更曾经一度失散,幸而两人都大难不死,终于两年前再度重聚,可是弟弟却对自己唱曲一事很不能谅解,说什么倚门卖笑不知羞耻。
我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动人的女子,心知她在为谁神伤,忍不住道:“我会帮你。”
是的,我一定会帮她。这是我的承诺,而我一向是个重承诺的人,虽然偶尔会耍无赖,但那也是因为我实在办不到的关系,要知道,实在办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勉强,否则于人于己都是有害无利,可是这件事情我却认为自己能办得到。
就李清风那个臭石头,如果我连他都搞不定,我还怎么在这个万恶的旧社会立足呀,当然这些都扯得远了,还是言归正传吧。
一个时辰后,在经过我和连晓清的密谋,终于一场表演就这样隆重地登场了。
空空如也的场中央,什么都没有,古琴声起,漫天雪花纷纷洒落,似乎在诉说着人世间某个动人而凄迷的传说。缓缓地,身穿灰色衣衫的我拉开厚重的帷幕,面带凄楚,泪如雨下,声嘶力竭地吟道:“北风呼呼地刮,雪花纷纷洒洒,我是一个流浪的小孩,五岁就没了爹娘。只有一个姐姐,伴我在街边长成。”
吟诵到这里,我回头冲帷幕喊:“姐姐,我饿了!”然后又回头面向观众吟道:“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人愿意停下望我一眼,不求他们丢下金银和食粮,只盼他们给予我同情的一瞥,告诉我,这世上还有温暖。”
我仰着头,迎着风道:“北风笑我,贫贱遭人嫌弃,蓬头垢面不像个人。”慢慢地,我的声音越来越弱,到了最后,终至无声的倒下,昏昏不醒,人事不知。
“弟弟!”一声呼唤扰乱我早已沉重的眼皮,然而我却无力睁开。
闯入场中的是身穿蓝色衣衫的连晓清,手里拿着一个空空的破碗,倒在我的身边,唱道:“姐姐我无德无能,不能为弟弟讨得一碗饭食。”说罢拿出袖中暗藏的刀子,狠狠地往手臂划下,血流,顿时如注。连晓清却微笑着用破碗去接,将碗中之血送入我的口中。
厅中诸人看至此处无不哗然。
连晓清含笑唱道:“只要能保住弟弟的性命,只要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爹娘,纵然我死,又有何妨!”泪光点点,如晨雾凝于花瓣,如露珠吐欲花蕊。
场下之人纷纷震动。
“好!”不知是谁带头叫了一声,厅中诸人纷纷站起身,拼命平明地鼓掌。
此时倒在地上的我也从地上站起来,携着连晓清的手,鞠了一躬,然而鞠躬的瞬间,总觉得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在我的背后烧着,而我的选择是决不回头。
“世上竟有这样的好姐姐!”观众中有一个人叹息道。
“是呀,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那个弟弟如果能够活下来,可真得好好的答谢他姐姐。否则就太没良心了。”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只是可惜现在这年头,讲良心的太少了。哪像我们那会。唉!”叹息的声音又道。
“是呀是呀!”附和声又起。
李清风听着众人的议论,莫非自己真的那么忘恩负义,没有良心,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刚才的那一幕就是七年前真实场景的再现。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些记忆似乎都已经模糊了,刚才那场景却又轻易地将自己已经逝去的记忆轻易唤回。
此刻,我正与连晓清在后台说着梯己话。
“晓清呀,你对你弟弟真是好的没话说,虽然刚才我只是在表演,可是就已经被感动的一塌糊涂了,可你的弟弟真的是……不如干脆你当我的姐姐吧。”
连晓清一楞,其实此刻她很想知道弟弟在看到刚才的表演之后是否会回心转意,可是这个姑娘却硬是拉着自己在这里讲话,自己又不好推拒的,毕竟人家那么热心的帮自己的忙。不过说实话她对这个姑娘表演时所用的那些东西真的是瞠目结舌,自己从来不知道表演的时候可以利用东西到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就拿那个雪花来说吧,她竟然让人去拿棉花当雪花,虽然只一字之差,可是还是差很多吧,再说那个什么流血的场景,当然也不是什么真的流血,她竟然让自己在胳膊上绑着装红色颜料的袋子,这样用刀一划,还以为是真的流血呢?连自己都唬了一跳。只是这个姑娘为什么要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呢?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跟我弟弟是……”连晓清望着我的眼睛里有着明显的怀疑。
我很干脆地答:“放心,我跟你弟弟绝对是清清白白的,你弟弟那么小,我可没有什么姐弟恋情节。”
连晓清很想说:其实你也只不过比我弟弟大个两岁吧,还嫌他小。
我当然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大男几岁,成亲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我那个时代当然是更正常了,只是我的心理年龄……唉,实在是无法忽视呀。
突然,一个穿着玄青色衣服的男子走进来,长相有点凶恶,是钟馗那类型的,很有威慑力,他掀帘子就径直走了进来,很没有礼貌地道:“我家主子让我来请两位姑娘。”尽管口里说着请字。但是肢体语言表现的却是:如果不去,绝对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而这一幕马上就让我联想到了电视剧上经常演的情节:某位恶少看上某位弱女,然后找人把她请来。请不动就用抢的,抢不成就直接来个杀人灭口什么的。
不由得,身体颤抖了一下。当然这颤抖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身边的这位绝世大美女。我又不能成天的在她身边保护,万一得罪了此恶少,保不住哪天就香消玉陨什么的,实乃我之过也。因为是我让她出尽了风头呀。于是我硬是忽略了连晓清不情不愿的目光道:“我们这就随大爷去。”典型的哈巴狗姿态,没办法,为人臣子久了,这已经是习惯性动作了。
连晓清轻轻地拽了一下我的衣袖,在我耳边道:“我不想去,我想去看看清风有没有生我的气。”
我也压低声音道:“你就不想知道他还关不关心你这姐姐,如果不关心,你还念着他干什么,趁早当他死了干净。”虽然是我的下属,不过我这人向来是不护短的,注重的是正义两个字。
“啊!”连晓清惊呼了一声,似有所悟道,“我明白了。”
我点点头,明白就好,那就让我们来场苦肉计吧,就不信你李清风不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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