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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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历史就是战争的历史,当古猿投掷的石头飞到了尽头,当青铜的箭矢销蚀了模样,当阳光在第一颗核弹爆炸的尘埃中散射瑰丽的光芒。无数人被埋葬了姓名和过去。然而历史依然倔强的前进,在漫长的岁月里,有这么一类人,他们生来就是为了战斗,为了无上的荣誉,为了军魂的信仰而存在。他们被叫做——兵王。曾有过无数的兵王为人们所仰望,而在那个年代,最为人乐道的兵王非属作为影皇的右手一般的那个人。”——《兵王》
徐林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咀嚼着拔来的草根。他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嘈杂,所以比赛一完就远远的离开热闹的场地。他对上级的任务总是很认真的执行,没太多心思和想法,对于复员裁军什么的也不大在意。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最差的兵,也是最强的兵。
因为在整个军区没人可以在他手上过上十招,特种兵也不行。
军营是崇拜强者的地方,徐林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强者,所以,也不喜欢别人喊他兵王。
徐林父亲说他的母亲很早就死了,但据邻居说是跟别人跑了,他不清楚。徐林的爷爷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父亲也是从农民,小的玩伴也是。所以,徐林也是。面朝黄土的黝黑皮肤,双臂延伸到脖颈上流动的肌肉,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张脸上总是挂着木讷和单纯。
父亲在他离家参军时说了,农民,是面朝黄土,但是背临着苍天!
“喂,看见三班的队伍已经进决赛了吗?那个叫陈之默的男人很强,你千万别输了。”徐林面前的光线被人完全挡住,接着便听到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崔子鹏看了看笑着露出一嘴白牙的徐林,感到一阵无力。忧虑的将目光透向球场上,他不得不承认,陈之默真的强悍和可怕,甚至自己都有想和他交好的冲动。可是,谁让那小子跟自己抢女人?
当他看着陈之默生疏的运球动作的时候,那种无力感更强了。
好吧,你确定有中学生能罚球线起跳然后转身背扣吗?或者弹跳到篮筐附近玩干扰球?如果说这一切很正常,那当他抱着篮球如同绑着炸药多次走步时,崔子鹏忽然想用脑袋去撞身边军绿色的篮球架。
“他,很强。”徐林没有心机的点点头,看向陈之默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和惊讶,最多,还有浓浓的战意。
其实他指的是陈之默的身法技巧运用在杀人上。
徐林没有想错,陈之默用的就是近身格杀的技巧,那是一种仿八极拳的霸道招数,被军队中简化成快速刚猛的杀招。当然这种得其型不得其意的八极拳是不能够和正宗的八极拳相比。
可,用来打球绝对够了。
当陈之默大开大合充满霸道的动作淋漓的表现在球场上,用刚劲的动作震倒一个又一个阻挡的人,双脚一次次撞击地面发出炮弹出膛的铿锵轰鸣,像是健壮的幼豹矫捷的左右突破,除了目瞪口呆的裁判和满地眼球的观众,还有暗中偷偷瞄着球场的宁雨在心潮起伏。
她没有想到那个看似温柔安静的男人还有这样的一面,那嘴角不屑的弧度和不羁的自由,脸上棱角分明的刚毅线条,震撼十足的动作却不知道怎么的让自己面红心跳。
可是,那个家伙对自己是那么的不屑一顾,甚至连一个关注的眼神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在他面前,就乱了心境?当再见到那些“公子哥”时,再没有想要让他们像以前一样追捧的心思了,大小姐的孤傲和虚荣也统统被击的粉碎,而自己只是一心想让这个神秘的家伙注意。
他却像个傻瓜,木头,完全不懂,甚至在供水室中那样。。。。。。
自己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在乎那个混蛋了?宁雨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个光芒四射的身影,心中又是悸动又是担忧。
而这一切被姐姐看在眼里,宁韵轻摇玉首,双臂张开搂住了苦苦挣扎中的妹妹,再望向引起阵阵惊呼的陈之默,眼中流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一种怨恨,恼怒,又有一丝酸涩的情感悄悄蔓延。
“你们,都太弱了。”陈之默轻笑着指对手,顺带着指过叫嚣的观众。他总喜欢将自己推在暴风之眼中,他有这个自信和骄傲。
“靠!你是谁啊,嚣张个P!”
“就是,张的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决赛的时候一定被崔大个儿暴菊花!”
黄梦漓看着被点燃怒火的众人,微微一笑,她明白,有些人习惯低调来掩饰自己猖狂,而有些人,则是用猖狂来掩饰自己的君临天下。陈之默便是后者。
“嘟——”哨声落下,如同温柔的行刑者轻放屠刀。随着另一方在陈之默几乎以一人之力的攻势下摧枯拉朽的落败,数年之后的影皇与兵王将在这个不是战场的战场上第一次交锋即将上演,而这一次交锋改变了的,不只是寥寥数人的命运。

直到兵王名响天下的时候,当他回忆起这有一段相识时,曾不只一次的感叹说。
“永远不要揣测皇的想法,然而同他的洞察一切的智慧相比,皇,他拥有藐视一切的实力,什么?篮球?哦,你一定在开玩笑。”
“你这个家伙,还是人吗?咱们军区里怕是还没你这么厉害的角色。”这沙哑朴实嗓音是三班的带队教官,这只是他人生中的小插曲,很快就会被遗忘。数年后已经退伍复员的他躺在沙发上,电视中的新闻快递上那个黑瞳的孩子他才又从记忆中找到那个迅捷的身影,才会感叹一个人的与众不同。
决赛终于吹响号角。
崔子鹏觉得自己留在场上只不过是一种羞辱,有这个感觉的人其实大有人在。赛场上空的星像神明之眼注视着世间洪流,而目光的焦点,有龙缠斗。
徐林已经并不知道自己的肩胛骨与那个家伙相撞了多少次,如今稍稍移动都会撕裂般的疼痛。赛场周围的观众都没有再出声,所有人都被陈之默与徐林的强悍冲击吸引了。两人如同洪荒的巨人一般,朴实而毫不花哨的带球相互对冲,双脚踩着格斗步伐来回角力。致密肌肉高速碰撞的闷响在空旷的场地来回扩散,双方不去做任何规避和躲闪,高傲的像是决斗的骑士,这是一场荣耀的决斗!
陈之默并不轻松,虽然在不使用古武技闪避和进攻的前提下陈之默保留了实力,可是以自己的反应速度和身体强度居然只能和这个兵蛋子对攻成平手,对手凌厉的出招和强悍的身体迫使陈之默必须以弱势的角度迎击,形势不容乐观。
徐林的汗水沿着肩胛骨的肌肉丘陵在胸前印湿了一大片,陈之默也强不到哪里去,手臂被之前一次撞击到现在还没有办法完全恢知觉。
“陈。。。。。。陈之默是吧?你。。。。。。你真厉害,比咱大队里教官还能耐捏。”徐林运着球,一边喘着粗气向面对着自己的陈之默打招呼。
“你也不赖。”
“碰!”又是一次结实的碰撞,徐林勉强出手,球却没有进,两人刚一接触又迅速分开,围观者是能看见不断暴起的尘土在火光下乱舞。
就在这时,陈之默刚刚结束一次对撞,双脚努力减缓冲击力的时候,异变突起!
沉寂一旁的崔子鹏像是六月草原发现了食物的秃鹫,猛的向陈之默一扑,而陈之默迅速做出调整动作时,徐林已经再次出击。陈之默一个侧滑躲开了崔子鹏的肘击,正当徐林袭来时准备迎接时,陈之默不能动了!
虽然只是停顿了短短1秒,可陈之默清晰的感受到那不是身体的问题,那滔天霸道的力量束缚住自己,完全没有挣脱的可能。
“不要啊!”宁雨望着徐林的一下狠狠的击中了陈之默,不忍的闭上了水灵的双眼。
而之前被挑衅的观众则是热切期待着这个长的比自己帅又无比嚣张的家伙被揍成猪头。
陈之默只觉得胸前一阵麻木,延迟了几秒后,疼痛才洪水般蔓延开来。徐林打的起劲,竟也忘记了这是比赛,出手全是重招,好在及时收住了手,可一道必杀的肘击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陈之默向刚才传来那力量的方向望去,却只有一片幽暗的树林。
“傻X一个!打个球跟打拳击似的,跟军队里的人打,找死吗不是?”
“刚才不还牛X的吗?怎么站不直了,哈哈哈。”
“我看刚才那小子准是磕药了,嘿,你看现在蔫儿了吧。”
奚落和嘲笑像报复陈之默之前的鄙夷枯叶一般疯狂的被点燃,狂热的人们对着他大笑,仿佛拼命的对着笼子中的雄师丢着石子,却忘记了王者的尊严!
陈之默用手捂着胸口,嘴角却稍稍翘起一丝笑容,邪气凛然!
“古有影皇,传之六技——摧阵,破军,城毁,碎地,撼穹,恸天。”这一句并没有人听见,只看见陈之默在喃喃低语。
“我,是陈,之,默!”男人终于站了起来,同时场上所有的叫嚣声顿时消失无踪。
“你。。。。。。”徐林感受到了那沸腾的战意和冲破牢笼的力量,即而兴奋的迎了上去,这里已经没有人在乎这场比赛的输赢,这里只有战士,男人,和古老光荣!
“我!叫做!陈,之,默!”男人大声的咆哮,对着所有嘲笑他的人。
“我的名字叫!陈,之,默!”
双脚发力的撞击声混杂在一起,两道人影再次相交!
“摧阵。”陈之默轻轻吐出如同玄奥咒语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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