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没人能明白的力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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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作者:海中浪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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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勇坐在地上,姿势维持不变,任由木桶盖头,残余的水分沿着木桶内壁掉落地面。
滴答滴答。
水珠不住滴落,直到几乎滴干,力勇那被淋湿的身体才轻微的动了一下,又静止一会儿,然后才看到他提起双手,抓住倒放的木桶的口边,慢慢地将木桶撑高,完全离开头部,再缓缓的将木桶轻轻的放在地上。
他双眼发直的坐在原处,过了大约半刻时间,他才扭一扭臀部,捡起布料,举止笨拙的从**坐地转换成蹲下,也不瞧现场的状况一眼,专心的将布料提到木桶上空,双手各往相反的方向用力一扭,湿布的水分被绞出来,滴答滴答滴滴答答的滴落木桶内。
他捏捏布料,试探布料情况,觉得可以了,便起身走到地板上潮湿面积的外侧,跪在地上,两手握着布料伏地,向前一推,开始了抹地的动作。他抹得一会儿,将布料绞干,再抹另外一处,不见他有半点的不耐烦,如此来回重复了无数次,地板已经被他抹得差不多了。
由于他的衣服也已经潮湿,一直有水滴落,不管他怎么抹,总不能完全抹干净,他考虑一下,身手解开衣领,拉到一半,可能觉得寒凉刺骨,也可能是怕被人瞧见,走到大门,‘咿呀’一声将其关上。
那在外头冷眼旁观的少年悄悄的靠近门外,听到细细的‘唦啦唦啦’声响,显然是力勇脱掉衣服,将它扭干,接着就是‘唏唏嗦嗦’的声音,自然是力勇把衣服穿回身上。
里面传出走动、抹地、绞干布料的声音,重复又重复。
听到力勇向大门走来,少年赶紧后退躲藏,大门又‘咿呀’被打开,地上已经被抹得相当干净,而力勇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不再那么潮湿,可是因为它不断被扭绞,整身衣料充满了深深的皱纹线条,颇具褴褛之相。
力勇面部的表情保持一贯,由始至终不见喜怒,像一具丧失魂魄的躯体。他将水桶放在大门外的右边,将门关上,随即提步往右边走去。
“奇怪,向老师通报打扫完毕,不是向左的么?”少年一想,随即明白:“对了,他一定是先回房换衣服,免得老师见他一身湿透,问长问短。”
少年盯着力勇的身影,想起对方那神色木然的表情,心里泛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觉:“这孩子何的如此难以捉摸,从来就没人能了解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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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勇来到老师房间外,抠抠门,通报自己的身份:“老师,学生打扫完毕!”
“进来!”房门没锁,老师在里头喊道。
力勇放轻动作打开房门,入内向老师汇报打扫的情况。
老师眼尖,认出力勇身上的衣服已经改换,探询道:“你怎么突然换衣服?”
力勇木口木面道:“学生打扫时不小心踢翻了水桶,滑了一交,弄湿了全身,学生若是不先整理干净,而以一副狼狈相来见老师,未免有失敬意。”
老师的眼眸晃动一下,内心差异不已:无论相处了多久,每一次单独面对面,这孩子总是令他增添一份迷茫。力勇只是个孩童,可这孩童要么迷迷糊糊,怎么问都不作答,要么一开口就是老气横秋,稚气娃娃声的背后,透射出一股内敛的气势。

老师默不作声,不住端详力勇,无论所用的时间多久,力勇始终没有露出不自在的神色。
两人默然相对,最后反倒是老师觉得别扭,提手挥一挥,道:“嗯。回去吧。”
力勇随口问道:“老师不巡视了?”老师淡淡道:“不了。你回去吧。”
力勇行礼拜别,离开老师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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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力勇睡到一半,那声音又来了。
“起来起来!”
力勇内心呐喊:“不要再叫了!”
声音不予理会,径自幽幽道:“起来起来!”
“谁?”力勇睡梦中惊醒,大叫道:“你是谁?”
寒夜里,力勇出了一身冷汗,气喘喘的在集体卧房内张望,扫视了一遍又一遍。
几十个人挤在一间的大卧房,全都睡得直直!
“为什么他们都没听见?”力勇气喘如牛,嗬出一口又一口的热气,热气喷出来时,遇到了外头的冷气,化作一口又一口的烟雾。
其他人听不到夜里飘来的哀怨声,或许可解释为是力勇半睡中产生幻觉,可是如此夜黑人静中,力勇被吓得惊醒尖叫,居然没吵醒半个人,这就显得不可思议了!
“不要不要来找我了!”力勇内心哀求道。
“来跟我来来!”
力勇徐徐地转向声音飘来的方向,只见窗外月光明亮,将外头树枝树叶的影子照射在白色纸窗上,不断在抖索晃动。
白色纸窗的树枝,如同以往,像极了老树精的干枯爪子,在窗外张牙舞爪。
力勇内心颤抖,慌张不已,紧紧地抓着旁边的同学,死命的摇晃,大叫道:“醒一醒!醒一醒!”
怪就怪在无论他如何嘶声呐喊,都不见有人回应,整个《神天宫》仿佛就剩下他一个活人!
力勇紧闭双眼,两掌捂住耳朵,企图躲避那可怕的声音。
“来来啊来!”
凄苦的叫声又徐徐飘来,像一根根又尖又细的利针,透过他的掌心,直刺入内!
力勇周身打了一个冷战,昏眩间倒卧在床上,恍惚中听到声音还在继续。
他很累很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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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
“我来了。”力勇失魂落魄的回答。
“来我带你去看看。”
力勇行尸走肉般的跟随声音,仅存的残缺魂魄,一路上感到幽阴深沉,刺骨寒气不是来自周围,而是由体内徐徐输放,冉冉升起。
来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看着前面看着前面。”
力勇目光呆滞的依照声音的指示,直直而望。
“向上移向上移。”
力勇头颈不昂,一对眼珠子慢慢往上吊。
‘嗡’
细微的声响。
‘嗡’‘嗡’!
寂静
寂静。
突然!
一声巨响!
‘嚯’!!!
黑漆漆的前方上空霍然出现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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