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神天宫》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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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作者:海中浪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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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巍巍,气磅礴,寒山峰上坐云朵。
浓浓厚厚的天气,结合成白茫茫的大雾,就在一望无际的气海当中,有一个小角头从中刺破展露,展现青红交接的古香色彩。
洁净纯白的云海,偶见其受金乌照耀,折射出闪晃的光芒,光芒分布在几处,因角度不同而绽放出不同的颜色,时而蓝时而紫,亦有数色交错,犹如在一片净土之上,镶嵌几点宝石作点缀。
一名少年身子向后半斜,一只手肘顶着屋顶,支撑着半躺的身子,怔怔的望着云海。
每当云气集合成海的时候,他在闲暇时刻,总爱上到屋顶,眺望远思。
插云山峰,气薄寒凉,但穿在他身上的,只是普通的衣料,也不见他有丝毫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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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屋顶上享受着天地所赐的奇妙感觉,其下方偏左则传出阵阵的朗诵声。
“人之处,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一群群的娃娃分成几组坐在不同的位置,清脆的童稚声响响亮亮,随着的朗读声的高低起伏,时而化作挂在天空上的风铃,叮铃铛啷,予人清凉舒爽,时而化作自由自在的鸟儿,在无边无际的天空吱吱飞翔,令人心胸宽敞。
书堂内正面墙壁坐着一个老师模样的人,年过五十,一脸淡红润色,羊须至胸,手握书卷,眯眼低吟。
娃娃在堂下念的是三字经,他手中握的则是华夏的最古之书——《尚书》。
“帝曰:‘咨!四岳汝能庸命。’岳曰:‘否德忝帝位。’帅锡帝曰:‘曰舜’。”他一面低喃,一面暗忖:“禅让之事,可否当真?世间何来拱让帝位之前列?”
他正在阅读的,是《尚书》中记载着关于尧禅让于舜的章节。
手中的书卷轻轻的往桌面一放,他深深的吸入一闷气是的是闷气,在这峰高过云,书声朗朗的凉气书堂里,他所吸入的,是一口郁闷之气。
凡得权位,有不眷恋而自愿拱手相让者?
古书之记载,多为迎合当权者,又岂能尽信?
尧之时代,远古矣,史家史记已存乎?
是否代代口传,后人成书?
‘尧舜禹汤’谁人所记?
若是依照古书记载,他也能一一道来,然而这记载的源头,当不当准?
他抓起才放下的书卷,也不打开,只是微微提起,低着头,茫然而视,禁不住满腹疑惑:“是真是伪?”
他从小到大,翻了无数古书,不知怎的,总感到处处疑问,困惑不解。
他所阅读过的书籍,心中的疙瘩,茫茫书海,尤以《尚书》为最。
何以《尚书》为最?
只因《尚书》乃秦皇焚书坑儒以来,被认为仅存之最古之书。
凡我华夏之文化,追根究底,非得沿着《尚书》寻源头。
然而至今,《尚书》之真伪,未有定论。
说它未有定论,也不尽然,一旦某个朝代接受了对它的定论,也就有了。
除了《尚书》,就是《周易》和《周礼》,也有诸多疑云。
以《周礼》为例,据说古称《周官》,至于谁人所著,则众说纷纭。
有人说《周礼》是部伪作版本,乃汉成帝时代,刘韵自我编造的。
究竟是谁人手笔?
周公乎?刘韵乎?抑或战国齐人之作?
历代史家争论不休,不得成果,焉能探知先祖发源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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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恼的放下书卷,他手肘顶着桌面,五指撑着额头,已经为了这个问题劳神多年,却无处可解。
他闭上双眼,那五指在额头用力的按了又按,似乎唯有这么做,才能减去头疼的感觉。
又按了几下,他微微的睁开眼睛,刚好瞧见其中一组的学童,有一人低首沉默,并没有跟着大家一起诵读。
学童们正值琅琅上口,他不想中途破坏,因此一直等到学童们念完,回音绕了两圈静止,他才点点头,称赞道:“很好。念得很好。”
学童们的坐姿,一个个都挺直着腰板,偌大的学堂,不听一声孩童的喧闹,可见此学堂教导有方,训练有术。

老师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没有诵读的学童,等待着那学童抬头,可是对方却一直垂首,也不知道是否知晓‘三字经’已经朗诵完毕。
老师等不到那学童抬头,正欲开口叫唤那学童的名字。
“老师!”充满小小脑袋的学堂中,一只小手突然高高举起。
“嗯?”老师的眉头微微一扬,问道:“高扬,你对刚才念的文章有什么疑问?”
“学生没有疑问。学生想说的是”那名举手的学童——高扬——提声道:“力勇没有诵读!”
“嚄?”老师闻言,不动表情,只是问道:“他怎么没念了?”视线在高扬和力勇之间飘动,问道:“他哪一段没念了?”
高扬站起来,哇哇道:“学生不知道他从哪一段开始没念,但是从发现开始,他就一直没念。”
老师将目光落在力勇身上,一瞧,不禁眉头深锁:这孩子的心神跑哪儿去了?到了这时候,还不知有人在叫喊他的名字?
高扬站立着,小小脸庞难掩得意神色,正等待着老师开声,叱喝力勇。
学堂内沉寂一片,老师却迟迟没作表示,学童们逐渐起了小小的骚动,都偷偷的交头接耳起来。
高扬正在暗暗发奇,却见老师一只手掌不断来回轻抚桌面,正作考虑。
老师抚摸桌面一会儿,突然挺一挺身,看着高扬,笑笑道:“过来。”
高扬一下愣怔,但老师叫他,自然得行个礼,再毕恭毕敬的走向老师。
高扬来到老师的桌前,老师招招手,然后将手往桌子的侧面轻轻一挥,说道:“来,站这儿。”
高扬呆了一呆,随后心里感到荣幸的鞠个大躬,慢慢趋向老师的左边。
老师气定神闲的问道:“是哪一位同学没诵读文章了?”
高扬听得一阵迷茫:刚才不就已经告诉老师了吗?老师为何还明知故问?
“说啊”老师轻声催促道:“是谁没念文章了?”
高扬答道:“是力勇。”
老师点点头道:“喊他的名字。”
高扬喜上心头,闪过一丝信灾乐祸的神色,提足了气,高声呐喊道:“力勇同学!”
力勇的名字在大堂内响亮撞击,他的魂魄一下被唤了回来,但还没完全回神,先是呆然片刻,随后失措的四处张望。
“力勇同学!”高扬又大声的喊一回。
“呃什么?”力勇半清不醒,含糊问道:“什什么事?”
嘻嘻!
学童们按捺不住心情,都细细笑出声来。
“力勇!”老师板起脸孔问道:“高扬同学说你刚才没有朗读经书,你怎么说?”
力勇渐渐神魂回返,方才弄清楚什么事,心虚之下,支吾了老半天,搭不上腔。
“你这是承认了?”老师问了一声,转头对高扬同学道:“叫他过来。”
高扬雀喜不已,老师这给自己机会,在同学们面前威风威风了!
高扬趾高气扬道:“力勇同学,请你过来!”
力勇的内心‘怦怦’作响,畏畏缩缩的起立、行礼、步行。
来到老师桌前尚未站定,老师一个摆手,示意他过去高扬那里。
老师二话不说,将一把尺交给高扬,说道:“三下!”
高扬迫不及待的将尺把接过,嘴角微翘的盯着力勇。
力勇一脸颓丧伸出一手,‘啪’一声立即响起,高扬等不及他将手掌完全伸出,便马上招呼。
‘啪啪’!!!
高扬使劲的在力勇的手掌拍了三下,差点意犹未尽,超越次数。
高扬将挥到一半的尺把刹止,恭恭敬敬的交还给老师。
老师拿过尺把,在自己的另一只掌心轻轻拍打几下,吊吊眼看着高扬。
高扬带着鄙视的眼光看着力勇,转头时看到老师望着自己的眼神有异,正觉奇怪,却看到老师双唇嚅动,说道:“伸出来。”
“嗯?”高扬一时弄不明白,发出一声奇异,老师已进一步说道:“把手伸出来。”
高扬没有立即反应,还在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在老师紧盯不放的眼神下,才慢慢将手伸出。
‘啪’!!!
这一声,可比刚才那三声响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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