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巧遇大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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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猴子!”小湘见状大惊,自然的高叫一声,看到‘大猴子’躺在地上,双目半闭,不知是死是活。
小湘用力的摇晃大猿猴,两眼湿润,口中不断叫喊:“大猴子!大猴子!”
大猿猴呻吟半晌,勉力的撑起来,喉咙一甜,再难控制,哗啦喷出一口鲜血!
“大猴子!”小湘啜泣道:“大猴子……”
大猿猴失神间提起巨大的手掌,放在小湘的头顶,轻轻的抚摸,似乎在安慰他。它坐起身子,闭目片刻,头颈微昂,再张开嘴唇,两手放在嘴巴前,只见一些细小的物件,慢慢从口内冉冉升空,徐徐落在掌心中。
从他体内吐出来的,正是极负盛名的‘流云檿箕’。
‘流云檿箕’一如往常,一出体外立刻变大。
大猿猴运气把‘檿箕’挤出体内,顿时金星四冒,一只手按着地面,才没又垮下。
大猿猴一手按地,另一只发抖的手,指着‘流云檿箕’。
小湘正感难过,没去留意,大猿猴重复指了几次,他才尝试去提取‘檿箕’。那‘檿箕’配合大猿猴的身形,同样的奇大无比,小湘又怎拿得动?他两手握住弓线,想拉起来往后扯,但那大弓太过沉重,根本就提不起分毫。
大猿猴歇息一阵,看看身后的动静,‘呜呜’两下,一手不断扫动,示意小湘让开。小湘一退下,大猿猴提动一下身体,又吐出鲜血白沫,抓起‘檿箕’,半跌半走的离开河岸,背后留下一滴滴的血迹。
小湘走在大猴子的旁边,不时抬头看看对方的神色,只看到大猴子一直露出痛苦的表情。
才走了一刻时间,大猿猴最终不支,与‘流云檿箕’齐齐摔落地面。
小湘伏抱着大猿猴,惊叫道:“大猴子!”大猴子吃力的睁开眼睛,露出哀怜的眼神,重重的呼了几口气,过得半晌,眼神从哀怜转换成坚定,先推开小湘,再将粗大的手掌紧紧的按在自己的胸前,没一会儿,缕缕的青烟从指缝中飘出来,当它将手掌拿开时,巨大的掌心,多了一个箭头的图案。
它把手掌中的箭头图案放给小湘看,小湘不明所以,大猴子已将小湘的衣服拉开,把有箭头的手掌,按在小湘的胸口。

小湘的孩童体形细小,大猿猴的巨大手掌按上去,比他的身体还大,小湘感到胸口有点儿烫,胸部也跟大猿猴按着自己时一样,释放出一缕缕的青烟。
大猿猴徐徐松开手掌,小湘低头探看一眼,见到白皙皙的胸口也有了箭头的图案。大猿猴带点伤感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宽慰之色,举起手又指向名震江湖的弓弦箭袋——‘流云檿箕’。
小湘盯着檿箕,心想:这把弓又粗又大,看起来很重的样子,我怎么抬得动?
小湘看看檿箕,看看大猴子,不作一丝举动。
大猿猴扬扬手,不住鼓励,小湘才伸手握住弓弦,还没将之举起,大弓轻微颤动几下,‘嗞嗞’声中发生变化,体积渐渐缩小,与小湘的体形做配合。
小湘惊讶得张了张口,握着弓弦,回头看看大猴子。
大猿猴勉强露出微笑,再指一指箭袋,小湘这次不再犹豫,立刻就一把抓住箭袋,那箭袋与弓弦同等反应,缩小得让小湘能够携带。
大猿猴这回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
小湘一手抓着弓弦,一手握住箭袋,眼睛在两物之间溜来溜去,十分好奇。
大猿猴经过一番努力,站了起来,摸摸小湘的头顶,然后把手掌放在小湘的后脑,轻轻往前一推,示意他开步走。
小湘迈开短小的步伐,走了数步,听到上方传来阵阵的咳嗽声,不禁停下来,抓住大猴子腿上丰茂的毛,昂起头,担忧道:“大猴子……”
大猿猴一直咳嗽,好不容易才控制下来,低头看着小湘,然后微微笑,推推小湘的后脑。
小湘紧闭嘴唇,不作声的继续走,他那早已哭干了的双眼,又见红丝。
一只异常庞大的猿猴,一个细小的孩童,在火红太阳的照射下,荒野地里相伴而行,背影一大一小,就像一座大山忽然动了起来,山脚下的小石粒唯恐追赶不上,正作急急滚动,淡淡清愁之中,不忘增添一份奇趣。
一人一兽,不知行走多久,大猿猴忽然止步,小湘则吓得紧紧抱着大猴子的大腿。
老虎!
正是那只受伤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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