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穷人也想泡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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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医馆附近,老曾将小湘驱赶到一处,说道:“别跟人说,你是和我们一起来的!”
那大夫一副獐头鼠脸,看到三个大穷酸,立刻着人当道,老狗气得大呼小叫,他伤势看来不轻,里面又有人在候诊,加上老曾的手心里把玩着一些小碎银,大夫才破例让他们‘后来先到’,希望赶紧打发这几个瘟神。
大夫翻开包扎的布料,随便看一看,报了个价钱,也不知算不算贵,总之是吓得老狗当场打退堂鼓,只买了些较便宜的普通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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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杀千刀,补个伤口,开个要命的价钱!”老狗对着天空,呱呱叫道:“不如劈雷劈死老子的好!”价钱怎么算,他其实也不清楚,但肯定少吃好几顿,这可是要命的事,不得不慎重。
老田‘呸’了一声,责骂道:“叫你别开口劈死,闭口劈死,你还是口不择言!”老狗气呼呼道:“老子叫它劈老子,又不是劈你们,穷紧张个屁?”
“话不是这么说!咱们走在一块,搞不好劈得不准”老曾说到这儿,突觉不妥,赶忙换调道:“呸呸呸!劈得一定准!”指着老狗道:“就劈你一个!”
“别说了,吃早饭去!”老狗骂得累,就想到吃。
三人来到茶馆,照样被人瞧不起,虽然露出了点碎银子,可他们衣衫褴褛,满身酸臭,其他顾客无不掩鼻而逃,茶馆虽然卖茶水馒头给他们,却特地安排一张椅子,远远放在外头。
他们也算识趣,既然肯做他们的生意,也就不计较,食物一送来,一个个狼吞虎咽,吃得一阵,老田看到小湘远远蹲在一旁,伸舌舔舔嘴唇,露出渴望的表情,于是提起了馒头,正想抛掷,又放回桌面,先给馒头剥开一个裂口,再提起茶壶,倒在馒头弄湿弄软,才丢给小湘。
那馒头落在小湘两步外,小湘大喜,立刻冲过去,谁知一时不慎扑倒,也不知疼痛,爬了过去,捡起来起来就咬。
一入口,湿透的馒头沾些沙粒,小湘也不理会,一起吞落肚腹。
这些时日,小湘几曾吃过烹煮过的食物?
那馒头已经湿透,变得松软,小湘把它撕开一片片,吞咽起来也不困难。
小湘咬着咬着,心里想着,幸亏遇到这几位大叔叔,否则还不知道要到哪儿找东西吃。
吃饱后,老田问道:“现下怎样?”

老曾一副不明白,反问道:“什么怎样?”
老狗伸手入衣服内,这边抓那边瘙的,说道:“照我说,找个地方,泡个热水澡,舒服一下。”
“洗热水澡?”老田和老曾异口同声道。均想:泡热水澡,必须到澡堂,对他们来说,可是奢侈得很。按平常,他们看到哪儿有河流井水,就在哪儿洗身子。
老狗一本正经道:“怎么,不行吗?”老曾道:“你蒙啦?把这钱就这么花掉?”
老狗摸摸填饱了的肚子,指着老曾腰带里的银子,说道:“就是吃也迟早吃完它,完了之后,还不打回原形?”不等老曾反驳,抢言道:“干脆来个享受,人生说不得就那么一回!”
“不行!”老田最为理智,坚持反对道:“吃得一餐是一餐,洗澡可不是件重要的事。”老狗不苟同道:“就是吃,咱们也不敢吃太好,谈不上真正的享受”
老田知道对方脾气硬,只好采用实际的说法,用下巴对着老狗受伤的腿,扬了一下,说道:“你的腿有伤口,怎能弄湿?血淋淋的,澡堂老板也不让你进去泡!”
老狗顿时语塞:“这。”老曾轻轻拍拍桌面道:“好啦好啦,争什么争?这么个小镇,有没有澡堂还不知道呢!”
老狗瘙瘙下巴道:“要不这样,住一住客栈,过过瘾,怎样?”看他们没反应,往下说道:“省着吃,也要吃完,还不是一样面对穷困?有机会不尝试一下,人生又有什么意义?”顿一顿道:“除非你们有法子,利用这笔钱来生钱,那我就不乱花!”
其他两人都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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