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如何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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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作者:海中浪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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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作品:《浪子情游侠心》在X袖,敬请支持!)
盛成之一声不吭,两脚离开台面,使出了‘千变擒拿手’,身势居然与周一郎如出一辙!
盛成之决定先瞧个清楚,因而留有余力,只在对方招式边缘游动,且在回落地面时,轻轻挪后,让周一郎顺利着地。周一郎双手齐发,连攻十余招,萧萧风声大作,口中质问道:“阁下的‘千门手’得自何处?”
盛成之单手挑拨,边战边退,道:“你且再瞧清楚...”挥爪左扣右扯,忽然推进,抓住周一朗的手臂,问道:“...可是‘千门手’?”扭臂振气,周一郎身子一轻,已被盛成之拉起。
盛成之一拉即放,等周一郎换气攻来,才问道:“没看出来么?”仍旧是一只手,如蛇身舞动,飘忽不定。
盛成之打来留有余地,拖慢战情,许多人渐渐看出苗头:两人虽然同使‘擒拿手’,身法颇有相似,但周一郎出手刚强霸道,盛成之却是柔软灵活,相比之下,不同之处亦数。
“倒下!”盛成之使劲一甩,周一郎两足失去平衡,碰落台面。
周一郎狼狈的爬起来,盛成之淡然道:“敝宫的武功种类虽说不多,却足以够用,也不来贪这‘千门手’。”
周一郎道:“或许我们刚才所使,均未得‘千门手’之精髓,流传时有所偏差,以至如此分化。”
盛成之道:“纵然是此,也不能说我派所学,乃令尊的武功。天下武学,追根究底,说不好同出一脉。就以此例...”说着腾足举爪,使出一记虎形,招式未尽,身形忽转,微微展翅拍打,接着两腿合拢收招,道:“...此功非吾所长,仅得其表,在下只欲说明,此功早各自一门,但相传变化自汉末华佗‘五禽戏’...”稍作停顿,道:“...然而另一说法,‘五禽戏’早有,华佗不过将之完善罢了...不仅于此,江湖上许多棍法、刀法,多有源自少林之论,难道都练者所学,乃少林本门?”
周一郎默然聆听,他想以盛成之的宫主地位,竟然肯自降身份,耍‘猴戏’做例子,足见对方至诚之心,但父亲遗物不得不争,于是道:“话是没错,但若是其根本原装落在贵派,在下自然要来取。”
盛成之苦笑道:“别说这里未必有,就是真有一物,你又如何证明是你家传之宝?”
周一郎当场一愣,道:“这...”吃吃良久,才道:“...先父遗物,不得不取,如若无法证明,在下只好厚颜了。”手势比划一下道:“要是抢不到,只怨自己学艺不精!”
盛成之问道:“准备好了吗?”周一郎摆好阵势,盛成之举手便打。
盛成之依旧单手喂招,这次他不再相让,一招便将对方逼退至高台边缘,说道:“小心了!”
周一郎既惊又愧,拼命使出‘千手擒拿’,试图截住敌人的攻势,但盛成之一手翻滚如云,始终快自己一步,‘千手擒拿’非但无法发挥效用,更遭盛成之反扣。
盛成之叫声:“得罪了!”轻轻一掌,正中周一郎胸腹,周一郎的身体立刻被推出高台之外。
周一郎昂首高望,表情无喜无忧,唯略显无奈神色,拱手道:“周某不才,该日再访!”
周一郎离开后,盛成之向台下人群分组探问,发现众人上山来的目的,数无可数,兼且花样百出,简直是匪夷所思!
各有所求中,有的说是家族传说中的某样宝物,落入了‘神天宫’;有的醉心茶艺,想向‘神天宫’借取失传‘茶经’。
当中更有一名木工匠家,居然来索取‘鲁班大斧’。
听者起初还以为是个工具,后来得知指的是一门研究建筑的心得书经。
盛成之暗自叫苦:却叫他到哪里去弄这么一个‘大斧’给人?
盛成之不祥之感益发强烈,朗声道:“各位,盛某了解各位一路辛苦,但盛某还是有言在先,大家这一趟,恐怕是白劳了。”
众人起了小许骚动,盛成之观望片刻,说道:“各位不妨细想,敝宫在武林中虽具小名,的确设有百家学艺,不过其术不是谋生,就是怡情,如:‘耍杂’、‘作画’等。至于其他繁杂名目,敝宫再如何编收,又怎可能都收了大家的东西?”
大众静默一会儿,又骚动起来,有人言道:‘神天宫’门艺太多,怎能是自己研究出来的?至于收集到的‘宝物’,自然是前人所创,当中误打误撞,藏有他人珍宝,亦非不可能。

众词难辩,就是再辩,也是越苗越黑。
盛成之斟酌一番,说道:“不若如此,今天大家就先回去休息休息,稍后便有人向各位点算,理出个样子,好让敝宫能按步就班,逐一巡查。”
起初大家不肯,盛成之好不容易才安抚住,再提示部下分批到各组人群,说好说歹,费尽精力才劝服人群。
‘咚咚’,鼓上大响!
一名人员高呼道:“大家莫慌,这是旗队撤退的号令。”纵然如此,几面大旗依旧耸立,各队伍撤退得极为缓慢。
群众见状,明眼人知道这撤退为虚,警告为实;况且‘神天宫主’刚遇‘妻子之争’,想必心情极坏,人群中自重身份的人,无不识趣,率先带人离开。
一人离,三人散;大会场地不多时便空空荡荡。
盛成之暗想:“‘巫山教’和‘青山神妖’一走,起哄者就噤若寒蝉,看来此事与他们关系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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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成之虽然对妻子着急,但身为宫主,总得先顾大局,他一从大会退回‘神天宫’的议论殿堂,马上派人将各神使召来。
众神使一进殿堂,盛成之遣走不相关的人,立即问道:“夫人如何?”蒲夏苗恭敬道:“宫主夫人回到大宫,便一直静静的坐着。属下已安排了下人,供她服侍差遣。”
“嗯。”盛成之坐在大椅,闭一闭眼,吸吸气,振一振情绪,道:“今日大会之情状,大家有何看法?”
众人低语议论,顾启靖道:“我想大家心意相同,‘巫山教’和‘青山神妖’难辞其咎!”
盛成之道:“若然如此,反倒好办。”嘿一声道:“只怕有人棋高一着,连这两大邪魔亦被蒙在鼓里,那才大事不妙。”
蒲夏苗道:“宫主可是担忧与朝廷有关?”
盛成之点点头。
顾启靖沉吟道:“按照天下形势,朝廷急需各派互相牵制,理应不会有行动才是。”
“无有相当把握,自然不敢...”盛成之站起身来,踱步道:“...若能一劳永逸,未尝不可!”
顾启靖问道:“宫主的意思是......。”盛成之冷笑道:“嘿,朝廷对‘神天宫’礼敬有加,面子是白贴的?它一面倚重咱们,另一面顾忌咱们势大...哼!”
蒲夏苗道:“然四弟曾经推断,无论发生何事,麻烦势不可面,却无即时之忧,因此他才放心下山向外探查消息。”
众人表情一松,边天渊道:“朝廷这般作法,极度冒险,若处理不当,难保没有一方因此坐大。”
盛成之道:“目前一切均是推测,真相如何,还没看清。”
顾启靖道:“怪不得四弟断定暂无大碍。他说朝廷要灭我们,不在一时三刻。当时问他为何,他也只是一直笑笑,如今想来,朝廷派人上山,非但不是作乱,反而是来相助我们。”
盛成之笑道:“你也想明白了?”
除了二、五神使,众人皆会心一笑。
老五的表情无所事事;震山雷可闲不得,心痒痒道:“什么?什么?”
蒲夏苗道:“朝廷派人来,只为投石问路,事情未明朗,不但不让我方遭殃,还会显露身份,震慑各方。”
震山雷眼眸半信半疑,蒲夏苗笑道:“朝廷要嘛,先让各大门派正面死拼,等时机成熟才出手平乱,一举消灭。”见震山雷还是懵懵懂懂,不禁摇头道:“这事就算是朝廷的策划,也不妄想一日便消灭各派;如不是朝廷的推动,它更难洞悉幕后人的步骤、目的,在还没掌控局势之前,不会让武林势力失衡。”
震山雷不苟同道:“矛盾!矛盾!倘若是朝廷策划,它还能自暴身份?”
几人吃吃而笑,顾启靖道:“暴露身份又有何碍了?朝廷派密探监督武林举动,自古便有,也没多少人会处处起疑,事事往那处想。”
众人继续议论,觉得事情的范围太过深广,四面八方、各门各艺,均对‘神天宫’有所求,连一些谋生术也来这里讨取。
事情之诡异,令得众人心情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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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成之向大宫的方向走,越是靠近大宫,繁杂的武林事务,便在其心中消失得越多,取而代之的是过往的丝丝情事。
他一路前往,心情起伏不定,脑际里的景象变幻无常:有时是初见动情的画面;有时是处在人潮中,两人眼神交流的情景。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最后忆起妻子不告而别,一颗心登时死去。
大宫出现眼底,他突然像是化作了石像一般,静止不前。
他...能对她说什么?
他...又能要求她什么?
他...真能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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