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项庄舞剑 意在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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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作者:海中浪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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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学说之争,已引起众人注意,林森一表明态度,人人皆凝重注视。
林森挺起胸膛,朗声道:“自古以来,我华夏学说百花齐放,原可刺激各门各艺成长,只可惜从秦皇焚书坑儒,为反儒;到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为尊儒;两者表象相反,实则如出一辙,均是学说俱灭的悲惨历史。”
林森开头几句,说得慷慨激昂,虽然其论乃一般人耳熟而不深入,但人群中不乏学说兴趣者,对古时诸子百家之流失,总感到遗憾,听了都是心有戚戚。
林森道:“人无完人,物无完整!任何言论皆有瑕疵,何况天下万物繁杂,天有飞鸟水有鱼,各有世界,岂能因不洞察而废之?鱼不能飞,便说万物皆不飞?在世人眼中,历来学说以‘名家’最怪,那是世人愚昧,切莫怪罪于学说本身!人言‘眼见为实’,眼见真可为实乎?人见弯月挂空,若不见其圆,难道月亮便是弯?笔直之物斜斜半插水中,见其折射,此物莫非不直?”顿一顿,叹道:“‘名家’便是教人认识真相,可恨世人被虚幻迷惑,只见月弯不见圆,但看水中折物不看直,如此以虚为实,反怪‘名家’装神弄鬼,荼毒人心,何其冤枉?”说完神色黯然。他调整一下心情,环顾四周,往一个方向走去。
人群让出道路,任他穿过,只见他来到一棵树下,捡起几支掉落的树干,粗细不一。
群众都不知道他的目的,但看到他态度认真,都被他引起了兴趣。
林森走回原处,将抱在怀中的树干往地面一抛,问道:“此是何物?”
大家目珠圆睁的圆睁,眯眼细看的眯眼细看。
一名大老粗嚷道:“不就是树干?”
林森问道:“真是树干?”
大老粗觉得所问废话,结果发傻不答。
林森蹲下身子,七手八脚的将树干叠成一个样子,起身问道:“现在是什么?”
众人着眼一瞧,大老粗答道:“这...莫不是...凳子的样貌?”
林森莞尔道:“当真凳子?”
大老粗点头道:“照它的样子,错不了。”转头问旁边的人道:“你说它还能像什么?”
林森笑了一下,说道:“你才刚刚说它是树干,怎么现在变成凳子了?”
大老粗瞪眼道:“你在消遣人吗?你这么摆弄,我当然说是凳子。”
林森道:“我把树干抛在地上,树干还是树干,怎么突然又换了祖宗了?”
大老粗努一努鼻子,不服气道:“刚才你没叠好,所以说是树干。”
林森蹲下,将树干打散,再随便乱叠,问道:“现下如何?”
大老粗盯着树干老半天,说道:“树干啊!”
林森仍是蹲着,抬头问道:“这一堆也是叠起来的,为何还是树干?”
大老粗支支吾吾,最后答说:“这一堆什么都不像,你要我说什么?”
林森随手将树干再度打散,起身说道:“钻研事物,该钻研其本质,还是钻研其所像?”
大老粗的思绪被搞得一塌糊涂,一脸的头痛,伸出两手揉一揉太阳**,叫苦道:“不说了,不说了。你这人,跟你多说几句,脑筋都要出问题!”

大嘴巴听着有趣,跳进来道:“我能解答!”
“嚄?”林森颇感意外,立即拱手求教。
大嘴巴道:“要看其用处!”指着地上树干,道:“好比说用马拉动的车子叫马车,用牛拉动的就叫牛车!”
林森沉吟道:“你说就其用处...”若有所思半晌,走近之前‘二神使’震山雷使用的长凳,问道:“...这是什么?”大嘴巴马上回答:“这是长形的凳子,所以叫长凳!”
林森于是要求‘神天宫’把长凳的钉子全弄出来,然后问道:“还是长凳吗?”说着将长凳推倒分散,问道:“是不是长凳?”
“这跟刚才用树干示范一样...”大嘴巴不明白道:“...已经失去了凳子的作用,所以变成了木板、木块!”
林森莞尔道:“失去作用就变成他物了?”大嘴巴道:“这个自然...变成另外的用处,可当柴烧吧?咦,能不能叫木柴?”
林森问道:“可还记得‘白马非马’的解释?”大嘴巴点点头。
林森道:“谁不认同‘白马非马’的学说?”当下众口纷扰,在在否定。
林森道:“白马不能是‘非马’,长凳何以能变成‘非长凳’?”大嘴巴哗然道:“这哪相同?”
林森提高声量道:“去掉马的四足,还是马否?”信心满满道:“长凳去其四脚,已非长凳;马少了四足,已没用处,又如何?”大嘴巴大声道:“活物与死物,不可相提并论!”林森道:“那就去掉马的生命,还是马否?”
林森所采用的方式,是世人眼中的‘名家’歪理,小可耍嘴怡情,大可惑乱人心,为其他学派所不齿,甚至是深恶痛绝。
大嘴巴哑口无言。
“够了!”一名胸膛毛茸茸的大汉快步跑来,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的怪力乱神!”
大汉杀气腾腾,林森有些害怕,他先呼吸一阵,才问道:“在下如何怪力乱神了?”
大汉道:“马就是马,不管白马黑马活马死马,都是马!你他妈的再不住口,看老子不将你活活打死!”
“骂得好!”当即有许多人附和道:“允许这等学说流传,世间的伦理早乱套啦!”
一把声音高高响起:“此人留不得!”接着有人相应起哄:“杀了他!杀了他!”
声音越喊越大,登时杀机四起,不可收拾。
盛成之俯视着台下嚣叫的几组人,他目光凝重,但心情冷静,正暗忖着:压轴好戏料来就要登场!
所谓人言可畏,这才是杀人不见血的真正武器!
‘神天宫’要嘛置身事外,任人在其眼皮底下杀死林森;要嘛顾足武林道义,相助林森。
然而一旦相助林森,恐要遭人强安‘维护邪说’的罪名。
往下必有‘能人异士’现身说事,以‘名家’怪论羞辱、陷害‘神天宫’。
试问‘神天宫’既然维护‘名家邪说’,到时又怎能自相矛盾,与之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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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作者:海中浪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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