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水中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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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人霍林第一个淌入水中。其他人也拎起各自的背包跟着下了水。
进入没膝的水中,脚下踩着的都是坚硬而狭窄的岩石,如果走偏了一点就会跌入到深水中。五十来度的潭水非常温暖,走起来并未感到有什么太大的不适,但谁也不敢肯定这水里绝对安全。
大家手扶着湿滑但温暖的石壁,小心翼翼地走了六七分钟后,潭中冒出的热气便把他们完全笼罩了起来,探路的灯光变得十分微弱,前后左右,除了近前的石壁,其他一片朦胧。
也不知这个水潭究竟有多大,白骏心中有一种茫茫的感觉,感觉上很不踏实。
就在此时,带头的霍林却忽然停了下来,他试着换了好几个下脚的地方,却再也没有找到可以前进的路,只好无奈地告诉大家,水下没路了!
白骏的心头立刻掠过一丝不安:脚下没路了,该如何是好?是退回去,还是……
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分析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杰克的叫喊:“快看,水里有东西!”
几乎同时,离众人仅仅几米远的水中忽然水花呼呼翻腾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中游动。
白骏立刻贴紧了洞壁,用手抓着洞壁上的凹洞,眼睛死死盯住水里。
“见鬼!”杰克嚷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手电齐刷刷照向水花翻腾的地方,隔着热气隐约地看到那里的水花越来越大,而且有无数的气泡从水下冒出,发出“咕咕”的响声,与他们先前在上面听到的相仿。不同的是这次可是近在眼前,真真切切,也不知这水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可恶,白骏在心里骂道:真是倒霉透顶,这恐怖的东西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们困在水中进退两难的时候出现,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众人还未做出反应的时候,只见水花一沉,水面飞速地划出一条直线,直奔众人而来。直线过处,水面被左右分开,形成了向远处伸展的两排波浪,从波浪的高度上看,这东西个头应该不小!
“崴泥了,是个大家伙!”杰克叫了起来。
“它游过来了!”白骏大叫道。
一瞬间,水里的东西眼看着就要游到众人脚下了,大家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会突然从水里窜出来?
“砰,砰,砰,砰”一连四声枪响,本来就不小的枪声在这幽静的地下洞**中显得更加响亮,震耳欲聋。枪声过后,只见向众人划来的水线猛地沉了下去,冒出了许多气泡。
开枪的是斯科特队长。这也印证了老人的原则——先下手为强,要把危险抑制到发生之前!如果等到水底的伙计把哪个人拖到了水里的时候,那再想什么办法恐怕也于事无补了。
“霍林!”队长举枪凝视着水面道,“信号枪!”
霍林立刻领悟,他掏出信号枪对准水面打出了一颗刺眼的信号弹。
信号弹的强光照亮了大量的水面,噗地一声钻入水里,水的阻力并未影响它的速度,它在水里闪着光向深处窜去,照亮了近前的一些地方。就在这时,恐怖的一幕猝然而现:清澄的潭水中先是出现一大片猩红,紧接着在四五米深的地方,有个白色的像海豚尾鳍一样的东西一闪而过,那东西速度非常快,还没等众人看个清楚,一下便消失在了阴影当中。
而信号弹却一直向更深的地方划去,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了深处,它消失的地方,粗略估计也要在水下三十米的左右,可是仍未见底,这说明潭水不止三十米深。

“妈的,那是个什么东西?”杰克小声嘀咕了一句,他的心怦怦直跳。
“快,”斯科特嚷道,“我们游过去!”
听到命令,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移动地方。
“什么?”杰克率先表示出了不满,“水里有东西,您都看见了!”
“队长!”安吉拉跟着说道,“我们的装备怎么办?有些是怕水的!”
“我们的背包可以防水,能装的都装进去,”老人干脆地回答,“装不进去的就扔掉!”
“可水里有硫磺,会烧死我们的!”杰克无法理解地说。
“我再说一遍,游过去!”老人丝毫不肯退步。
“可是,您看见了,那水里有东西啊?”白骏担心地问,他也弄不明白老人为何要做出这样冒险的决定。
“哼,我不去!”杰克摇头道,“谁知道这水潭有多大?再说,到了水里就是那些水怪的地盘了,我们连枪都开不了!”
“杰克!”老人阴沉着脸扫视了众人一遍,说,“你们怎么想?再回到曾经走过的地方吗?把走过的路再走一遍?你们认为我们还能从那断开的裂缝再爬出去?或者,上哪里弄一艘救生船来?别忘了我们现在的处境,不走的话死路一条!”
老人话音刚落,霍林不顾其他人的反应,转身跃入了水中,深不可测的潭水立刻淹没了他的全身。大个子随即张开双臂向前方游去。
“有种!”杰克对着大个子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
“不管水里有什么,”队长一边说着一边绕开了众人,准备向水里跃去,“我们得破釜沉舟了!”
说完,老人头也不回地跃入水中,跟随着霍林向深处游去。其他人只能看到他后背上鼓起的背包。
“好吧!”杰克深吸了一口气,冲着水面嚷道,“饿了吧,水怪们?我来给你们送早餐了!”说完,他也跳了下去。
“我们走吧!”安吉拉把深度X装好后,冲白骏说道。
白骏无奈地点了点头,和她并排着下了水。
猛一进入水中,白骏只感觉热热的潭水从衣缝里灌了进来,身子一下沉了许多,心里一阵慌张头也跟着埋入了水面,幸好他还戴着防毒面具,否则这几口硫磺水是无法避免的了。不过游泳技术不错的他很快就浮出了水面,不一会儿便找到了感觉,在水潭中游了起来。
但没过十几秒,白骏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儿:本来是温暖的潭水忽然变得越来越烫,简直令他无法忍受。白骏随即恐怖地想到:难道,这水里的温度不尽相同?越往里越热?那可就糟了,要是温度再高一些的话,还不把他们全都煮熟了?
这时,大家都潜在水里,没法腾出手来照明,周围也一下暗了许多。很快,白骏听到了前方传来了有人跃出水面的声音,接着便有一丝亮光从前方的高处照了过来。他心下一阵欢喜,看来,前边已经有人上岸了!
可就在这时,一阵水花翻腾声猛然间从白骏的身后响了起来。
妈妈呀,该不是那水怪又来了吧?白骏一阵紧张,赶忙加快了手脚摆动的频率,拼了命地向前游去。
可那水声却离他越来越近,很快他就感觉到,水下有好几股暗流在向他涌来。
完了,来不及了!白骏不免绝望地想到:怪物们,这下你们可以好好改善改善伙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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