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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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骏倒在了急速下泻的一块碎冰上。他本以为这次自己是万劫不复了,栽到五百多米深的冰坑里,估计是连个全尸也不能幸免了。
危难之间,一个长长的黑影从白骏头顶滑翔而过,一条绳子被抛到了他的身边。白骏本能地一把将其紧紧揽在了怀里!
与此同时,白骏听到了久违了的大个子霍林的声音:“抓住绳子!”
原来霍林驾着小车来救白骏了,他将绳子系紧在甲壳车上,然后猛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那些碎冰的裂纹就一直在车轮下爆裂,情形十分惊险。
白骏紧紧地抓住了绳子,感到自己被拖动起来,渐渐加快了速度。由于冰面不平,他的头上被撞了好几下,疼得不行。他只好将身子倒了过来,后背冲下。就这样任由雪地车的拉拽在冰原上滑驰起来。
车速越来越快,渐渐地,他已经超过了冰面下滑的速度。
用滑水的方法来滑冰,别说,这感觉还真爽。白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谁知冰面上忽然有个突起,白骏从上面压过,只觉后背被撞了一下,疼得他大叫起来。幸亏他穿得比较厚实,否则早就送手了。
片刻之后,紧紧追赶他们的裂缝终于失去了力量。伴着冰面塌裂的轰鸣声逐渐减弱,他们的车子也渐渐慢了下来。
当白骏拖着狼狈的身子站立起来时,回头望去:二三百米的冰层竟然全部坍塌进了冰坑里,形成了一个向下延伸开去的巨大斜坡,远远观瞧,就像陨石坠地后留下的痕迹一般,甚是壮观。
仰望天空,那遮天蔽日的白雾却丝毫未被这剧烈的塌陷打乱节奏,依旧从无边无际的冰坑中有节奏地升腾着。依旧是遮天蔽日,依旧是那么的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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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他们就在巨大冰坑不远的地方安营扎寨了。休息之前,人们围坐在火炉前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我想,我们得去碰碰运气了!”队长斯科特琢磨着说道,“明天准备好探测器。”老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是要沿着那条纬度线来仔细寻找。杰克说过,他们的探测器只能探测到金属,并且要在一定的范围内才能有效。因此,斯科特才说去碰碰运气。
队长话一出口,立即引起了向导皮萨诺的注意,他好奇道:“去哪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没准儿,您要找的陨石就落在那坑底了,这也说不准啊?”
“你考没考虑过,”队长故作认真地说道,“这个大坑有没有可能本身就是由一块陨石而造成的呢?”
“您别开玩笑了!”意大利人大笑起来,“几十架卫星在太空中关注着这里,如果真有那么一块陨石的话,早就有人发现了!”
“这可说不准!你瞧,我们这不是来了吗?”杰克接过来说,“你我都知道,在监控地图上龙尼陆缘冰上正好有一块盲区。我猜,它很有可能阴差阳错地躲过了我们的眼睛。”
“呵呵……你们在考验我的智商!”意大利人笑了起来,“凿出一个一百五十平方公里、深五百多米的冰坑,哪得是一块什么样的陨石?”
“用不了多大!”杰克瞅着意大利人说,“如果那是一块能量极大温度极高的小陨石呢?”
“哈哈,我看,你们是《X档案》(注)看多了!”皮萨诺笑得有些勉强。
“您对陨石又了解多少呢?”杰克故作神秘地低声说道。
皮萨诺收起笑容。他开始考虑杰克的话语。“嗯,美国人早已行动,如今你们又慕名而来?……”他自语道,“不行,不管怎样,我得向指挥部汇报一下情况,如果这是真的,我们也得分一杯羹!”
意大利人想了想后,向雪地车的后备箱走去。
“优秀的向导!”杰克颇为自得地往嘴里倒了口酒。
白骏回头望了望不远处那因烟雾升腾而弥漫的天空。尽管此时已是深夜,可太阳却依然挂在天边,照亮着南极的一切。白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管他知道那个巨大的冰坑并不在他们要找的坐标范围内,但他还是感觉那冰坑来得甚是突然、诡异。他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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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车后备箱里,几个人各自躺在自己的睡袋中。
这次规定的是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时间一过他们便会再次启程。因此,每个人必须尽快睡着,否侧第二天会更加疲劳。
想着白天那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一幕,白骏心里久久不得平静,虽然闭着眼睛,却无法入眠。天还是那么得亮,他总感觉这是在睡午觉。
朦胧中,白骏听到了一阵轻微地窸窣声,这声音离他很近。
白骏睁开双眼,很快便看到了声音的来源:原来是身边的向导皮萨诺从睡袋里坐了起来,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熟睡中的安吉拉,一副垂延欲滴的淫像。
色狼,这家伙真是想女人想疯了!白骏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心想道:看样子这家伙的确是憋了很久了。不过,毕竟人多势众,借他个胆他也不敢把安吉拉怎么样?
果然,意大利人咽了咽唾沫,饱了个眼福后,便倒下沉沉睡去。很快传来了打鼾声,估计是在做着自己的春梦。
白骏将头稍稍抬起一些,正好看到对面的安吉拉。熟睡中的她的模样格外诱人,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完美地突现出了西方女人的成熟美。白骏不觉看得痴了,回想起瑞典雪山里那场遭遇,他不觉怦然心动起来。安吉拉身上的那特有的魅力使他定力极强的他都几乎不能自拔,更别说这位可怜的意大利向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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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车子开到了南纬81度22分14秒这条线上。众人整理好行李,开始了徒步搜寻工作。
意大利人留在了车上。这是队长斯科特的意思,倒不是怕这南极冰原上会有偷车贼,只是想找个借口将其支开罢了。
其实,他们并不需要走太远的距离,安吉拉记下来的几乎是一个完整的坐标,只不过无法确定到一个点上罢了。而极地地区的经度线之间距离很近,他们只需要搜索极小的一块范围。更为幸运的是天公作美,天高云淡而且没有风,这对他们的搜索工作极为有利。
然而,四个小时过去后,他们一无所获。从没有任何异常现象来看,他们不得不承认这又将是一次失望之旅。
众人停了下来,因为走得太远,他们只好通知皮萨诺,让他开车来接。在等待的过程中,队长斯科特一直沉默着,一方面经过长时间跋涉身体疲劳,一方面因为搜索结果令人沮丧。他琢磨着那藏在奥利古堡中的铁板上为何会出现这么一个奇怪的坐标呢?是他们找不到,还是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呢?
远望而去,天与地交接的地方出现了两个小黑点。不用说,那一定是皮萨诺开车赶到了。
这时,斯科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将弥漫在几个人周围的沉默氛围打破。
“喂?”队长为了能听得清楚,将特制的手机天线拉得老长。“出了什么事情?”
接下来,手机里传来了长时间的说话。只见斯科特的眉头紧紧锁住,没有一丝舒展的迹象。
当对方终于讲完,队长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吃力地将电话挂掉。从他沮丧的表情来看,不像是个好消息。
“出什么事了?”杰克问道。
斯科特扫了一眼众人,然后用疲惫的声音告诉大家道:“在我们临来之前,我派了另一个小组去非洲那个坐标察看!”老人停顿了一下,“然而——他们全都失踪了!”
随着雪地车的轰鸣声,皮萨诺将两辆车开到了众人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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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X档案》为一部美国电视剧。片中讲述了许多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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