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绝地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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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干达,维多利亚湖畔边的救援营地。
“抢走飞机的到底是些什么人,队长?”杰克在帐篷内踱着步子问道。由于斯科特爵士是救援队的总指挥,因此杰克更习惯称他为“队长”。
斯科特队长似乎并没有听到杰克的提问,他的思想完全停留在了另一个念头上。片刻之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队长?”杰克问道。
“没什么,杰克!”老人用双手干洗了把脸后说道,“我只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我看,不是‘哪里’不对劲儿!而是——‘全’不对劲儿!”杰克一头雾水,他已经被这件奇怪的事情搞晕了头。
“不是的,杰克。我在想,他们既然夺走了飞机,为何还要把黑匣子留给我们,还要在里面留下这怪异的口信呢?”斯科特队长说道,“这完全是多此一举!”
“哦,”杰克试着猜测,“也许,他们只是想显示一下他们的实力有多么强大——可以凭空让一架在空中飞行的客机消失罢?”
“我却不这么认为,这只会给他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老人略一停顿后,说,“我总觉得,这个神秘的声音是想暗示给我们些什么!”
“您是说,在黑匣子里留下声音的这个人希望我们能够找到他们?他是谁,是内奸?”杰克眼前一亮,道,“那他要告诉我们什么信息呢?等等,是不是——他的那番话里还另有所指?”
说着,杰克将那个黑匣子中冰冷的声音重新放了出来:
“……他们用另一种方式离开了你们,不要费力地去寻找他们,在外面,你们永远也无法找到的……”
“等等,”斯科特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为什么要用‘在外面’这个词?在外面永远也找不到……那么——‘在里面’就能找到了?”
“‘外面’是不是另有所指呢?”杰克跟着猜道。
“不清楚!不过,这的真是很奇怪!”老人虽然如此感觉,可一时也猜不透这奥妙何在,只能摇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要是托尼还活着就好了,”杰克也跟着摇头说道,“不知他从水里到底见到了什么?”
“说起托尼,他究竟因何而死?”
“死因尚不明确,我们现在的条件无法得知,需要将他的遗体运回我们的实验室才行!”
“你曾告诉我,”老人又问,“托尼从水里上来的时候曾经跟你说,那水里有……”
“有鬼!”杰克接道。
“这么说,”老人若有所思,“托尼一定是从水里见到了些什么……”
斯科特刚想说下去,帐篷外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使他不得不停了下来。随着帐篷被人掀开,一个穿着迷彩服的黑人军官匆忙走了进来。
“不好了先生!不好了!”黑人军官上气不接下气地嚷道。
“出什么事了,少校?”斯科特爵士抬头问道。
“我们被人袭击了,估计有四五百名叛军正在向我们攻来!”来人慌张报告说,“我们快要顶不住了!我想,你们得赶紧撤退了!”
“什么?”杰克不安地问道,“叛军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我们可是国际救援中心特批的救援小组,没有参与你们的政变!”
黑人军官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这时,帐篷外传来了混乱的枪声和喊杀声。
“能不能跟他们商量商量?”杰克继续道,“我们这里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让他们去抢维和基地好了……”
“行了,杰克!”斯科特打断他道,“我们得赶紧撤了!”
“好吧!”杰克白了黑人军官一眼,道,“那我去准备直升飞机!”
“恐怕,这行不通!”黑人少校面带尴尬地劝阻道,“叛军携带有流弹,照现在的情形看,我们的飞机还来不及起飞就会被打掉的!”
“该死!”杰克恼怒了,“你们的警卫可真够呛啊,少校!连撤退的时间都不给我们留。我们花了这么多钱,难道雇来的是一帮端着枪的厨子吗?”
“敌人来得突然,我们事先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而且,他们的设备先进,似乎背后有高手在指挥!”黑人少校的脸色非常难看。

“哼!”杰克没好气地嘲讽了一句,“早知道,我们雇叛军来保护我们好了,没准儿钱花得更少!”
“没时间归咎责任了,杰克!”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斯科特爵士立刻命令道,“我们得走了!——少校,”老人转头冲着黑人军官说道,“请你的人尽最大的努力保护我们撤退,可以吗?”
“放心吧,先生!”少校打了个军礼,“我们会维护好这最后一点尊严的!”
说完,他便带领着手下离开了营帐。
“杰克,”老人随即吩咐,“把黑匣子中的音频加密发给安吉拉!然后,把黑匣子毁掉,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发现!”
“好的!”杰克在电脑前飞速地敲击了起来。这功夫,斯科特快速但并不惊慌地收拾着物品。
眨眼间,杰克将音频发送完毕,在他拎起黑匣子试图将其销毁的时候,斯科特突然听到黑匣子里面发出了几声异样的响动。
“停,杰克!”老人立刻大叫起来。
“怎么了,队长?”斯科特的叫声把杰克吓了一跳。
“你听!”斯科特队长一把夺过杰克手里的黑匣子,然后使劲地摇晃了起来,只听从黑匣子内部发出了“铃铃”的金属碰撞声音,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声音一开始就有,”杰克望着兴奋的老人说道,“我以为是脱落的螺丝什么的!”
“杰克,”斯科特急切说道,“我明白黑匣子中那段话的意思了!”
“怎么?”
“他说,‘在外面,你们永远也无法找到’!”老人兴奋言道,“也就是说,在外面找不到,便可以去‘里面’寻找,这个‘里面’,就是……”
说话间,帐篷外火光四起,炮声隆隆。一些弹片将帐篷穿透,使其摇摇欲坠。
“没时间了,我们还是先撤吧!”杰克大叫着掏出了手枪,然后扶着老人便往外跑去。
此时,帐篷外早已乱做一团,到处都是枪声。斯科特怀抱着黑匣子,跟在杰克后面在烟硝中踉踉跄跄地移动着。
营帐外,黑人少校的士兵们奋力地抵抗着敌人的进攻,但由于敌众我寡,很快便溃败下来,那个黑人少校也失去了踪影。
远处,敌军的指挥车上,一个肥头大耳的黑人军官正在用夜视望远镜观看着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他的嘴上还叼着一根冒着烟的雪茄。
黑人军官对身边的一个亚洲人傲慢地说道:“怎么样,纯钢先生,你的钱是不会白花的!”
坐在他身边的一个面色苍白的人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这黑炭一般的军官,低声说道:“现在还早,我必须要确认我的目标已被解决!”
“放心吧,亮他们插翅也难逃!”黑人深吸了一口雪茄。
“报告长官,”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报告,“敌人的一架直升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估计我们的目标就在飞机上,请指示!”
“混蛋,这还用我说吗?把它给我打下来,一个活口也不留!”黑人军官叫嚣道,“把他们统统杀光!”
他的话音刚落,前方一阵火箭破空的声音骤然而起,流弹燃着一团红光直奔湖边一架刚刚升空的直升飞机而去。霎那间,火箭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目标。随着一声巨响,直升飞机在空中炸开,机身残骸落到了湖边的沙滩上。
“哈哈!看到了吗?他们完了!”黑人军官大笑道,“把尾款付清吧,纯钢先生,我们需要你这笔钱购买新的武器!”
“你的钱不会有问题,将军!”亚洲人冷冷地说道,“派几个人去查看一下尸体,我要确定我的目标已死亡!”
这时,这位被称作纯钢先生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打开电话后,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先生,好消息:我们的老虎出现了,估计很快就会落网,您要我们怎么办?”
“他在哪里?”
“中国上海!”
“抓住他,把东西找回来!”
“这我知道,可万一,他已经把东西给毁了呢?”
纯钢先生那阴冷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那就把知情的人——全部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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