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铃声忽然打断了永诺的思绪，他接起来，背过身去，顿时换上一副笑脸：“喂，陈霜啊。”
“在干吗呢？”对面的女孩笑着问。
“哦，打球呢，跟几朋友，哎，我知道的，不会忘的，”远处操场上忽然传来一些吵闹声，他换了只耳朵，接着说，“那个？不用给我买的，真的——”操场那边的声音更大了，其中似乎还夹杂着骂人声，永诺转过身去，看见那边围了一圈人，心里一惊，跟女孩匆匆地说了几句就收了线。
跑过去的时候，就听见小双不依不饶地声音，指着面前几个年纪相仿的男生：“我靠，你有没有搞错啊，说好五球全进50块，现在还赖啊……”旁边的大双在一个劲的拉他，胖子一见永诺来了，拉住他。
“怎么回事？”永诺低声问他。
胖子摇摇头：“别人要跟他比投篮，5球全进50块，你也知道他，一下就来劲了，现在人家觉得他刚刚有一球不算，本来他就因为他哥憋的慌，一这么说就立刻爆了……”
永诺叹了口气，小双看起来火气不小，对方领头的是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也渐渐不耐烦了起来，骂骂咧咧了几声，最后重重地一推，小双摔在了地上，皱起了眉头，看起来摔得不轻。
永诺的火气也冒了上来，刚想出手给他们一点教训，没想到有一个人的拳头已经比他更快地飞了出去。
是大双。
一向温和平静的他此时却象换了个人，眼神里没有了笑意，而是充满了愤怒，有力的拳头一下下地砸下来，嘴里还咬牙切齿地重复道：“你敢动他？你TMD算什么东西！”
永诺和胖子看着浑身散发出暴戾气息的大双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还是坐在地上的小双一下子爬起来，一把拉住他哥：“别打了！我没怎么伤着，你停手！”
大双缓缓放下停在半空中未落下的拳头。对方几个看形势不对，匆匆跑了。
小双看着自己的哥哥，眼中除了焦虑，担心，还混杂着一丝不明的羞怯。他注视着哥哥眼眸中映出的小小的自己，牙关忽然开始微微颤抖。
“我们回家吧。”他低下头，轻声说。
“他们没事吧？”胖子盯着双胞胎离去的背影，嘟囔着说。
永诺没有做声。有什么，再也不一样了。
“哥。”
大双打开床头灯，盯着抱着枕头站在门口的弟弟，忽然想起小时侯，总是做噩梦的他也会象这样，在半夜被吓得睡不着觉的时候怯怯地跑到自己的房间，钻到自己的被窝里安心地笑。
“你喝酒了？”小双躺进被窝后，大双关了灯，问。
“哥，”黑暗中，旁边的声音有点哽咽，“不这样，我永远都不会面对的。”
温热柔软的唇覆上来，隐隐地有股酒味，大双猛地推开他，眼神闪烁。
“怪不得我，你自找的。”他轻身说了句，带点凶狠，和诱惑。随后，一起身，把呻吟的少年压在下面，黑暗中，两个身影渐渐融在一起，象两条纠缠不清的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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