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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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齐辉家(夜,内)
齐辉依然在很凶地抽着烟,他泪流满面……
画外音]齐辉:“……这世道也真不知道他妈的是咋了?好人没好报,坏人倒是横行霸道,为所欲为!于总,我齐辉对不起你……”
钱英被烟呛醒了:“咋还不睡?看你这烟抽的,弄得满屋子都是乌烟瘴气的,呛死人了。”
齐辉没好气地:“行行,我不抽了。”
说完齐辉把烟掐灭,钻进被窝睡觉。
17、步行商业街(日,外)
商店橱窗里的各类商品琳琅满目。行人如织。
于新发在人流中急急穿行,他走进一家高级服装商店。
18、服装店内(日,内)
衣架上挂着一排排高档服装。
于新发在衣架前选看着。
一名女营业员热情走过来,为他介绍。
19、工地工棚内(日,内)
在工棚一角,纪大忠和富强已经用废旧木板、篾席搭出了一间小房,一块油毛毡遮盖着小房的入口。
20、小房内(日,内)
明德正在支架起一张木床,可老摇摇晃晃的。他又加钉了两颗长钉,总算固定住了。
纪大忠走进来:“明德,你们再帮我收拾一下,我得上车站了。”
明德:“去吧,保证让大妈舒服。”
“舒服?”纪大忠笑笑走了。
富强捧来了被褥。
明德:“哎,富强,这间房子以后就留着做家属房吧!”
富强:“好啊,民工宾馆!没有空调咱装台鼓风机,没有抽水马桶咱放个尿桶!”
两人乐得大笑起来。
21、服装店内(日,内)
营业员正在为于新发试穿一套西服。
于新发对着镜子反复照看。
营业员:“您穿这套也很好!”
于新发:“从你们女人的角度看,哪一套给人感觉更亲切,更……更诚恳?”
营业员:“更诚恳?”
于新发:“就是穿着更适合承认错误。”
营业员:“您承认错误的对象是青年女性、中年女性还是老年女性?”
于新发:“哈,当然是青年女性。”
营业员:“那您穿这套就可以了。对青年女性来说,最关键的不是服装,而是甜言蜜语。”
于新发:“有道理。我听你的意见,给我赶快开票吧!”
营业员:“我还有个建议,不知道该不该说?”
于新发:“说吧!”
营业员:“您中午吃蒜了吧?”
于新发:“吃了,还吃了一头哩!”
营业员:“所以,我建议……”
于新发笑道:“马上漱口!”
22、城市远郊(日,外)
铁道两旁,建筑物渐渐多起来。
列车降低了速度,向城区驶去。
23、车厢里(日,内)
乔燕对纪大妈说:“大妈,快到了!”
纪大妈点点头,显得有些激动。她忽然又捂住了肚子。
乔燕:“大妈,您……”
纪大妈强作笑脸:“没事!没事!”
24、火车站前的小摊(日,外)
小摊的蒸锅突突冒着热气。
纪大忠穿着工装棉袄,来到小摊前:“来半斤包子。”
摊主:“在这儿吃还是带走?”
纪大忠:“带走。”
摊主打开锅盖拿包子。
纪大忠突然说:“对不起,我不要了。”
摊主:“你有病吧!”
纪大忠赶紧离开,念叨着:“我真是,乔记者领着我妈,怎么会让她饿着呢?”
25、站前停车场(日,外)
于新发停好车,下车就迎上来一老一小。
老的是收费的:“先生,请交费,五块。”
于新发交费,老的撕给他一张票据。
小的是卖花的:“先生,买花吧!”
于新发:“多少钱?”
卖花的:“单枝的五块,成把的五十。”
于新发掏出五十块钱,选了一束红玫瑰。
26、接站口一侧(日,外)
廖国义和宋丽晴站在那里盯望着接站口。
宋丽晴:“纪大忠怎么还没来?”
廖国义:“他是个孝子,肯定是要来接老娘的。”
远远可见于新发进了接站口。
廖国义笑道:“他总算来了!”
宋丽晴:“换了身新西服。”
廖国义:“看,还拿着束玫瑰花!”
宋丽晴不知是嫉妒还是鄙视:“真俗气!”
廖国义:“我们可以撤了。”
宋丽晴:“喂,会不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廖国义:“乔燕不会那么没修养。”
宋丽晴:“谁说乔燕了?我是说纪大忠和于新发!一个是瞧见病着的老娘,兜里却一分钱没有;一个是拖欠工钱的老板,手里还拿着什么玫瑰花!那场面……你恐怕得去现场把把关,防患于未然啊!”

廖国义:“说得有点道理。不过,你去比我去更合适。”
宋丽晴:“问题是我跟他们太熟,可能连一个公正的样子都做不好。再说,我一个女的,他们万一……”
廖国义:“看来,我又得当仁不让,唉!”
宋丽晴:“叹什么气呀?也许是我杞人忧天。”
廖国义:“但愿平安无事!”
宋丽晴:“萌萌给我来电话了,要我今晚就带他上肯德基,广场西边那家,七点。”
廖国义:“这小家伙!”
宋丽晴:“时间地点都告诉你了,你怎么没反应啊?”
廖国义:“哦,我一定来。”
27、火车站站台(日,内)
列车徐徐进站。
28、火车厢(日,内)
乔燕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咱们到啦!大妈,您瞅瞅大忠来了没有。”
纪大妈也往外张望:“看不清,看不清……”
29、火车站台日,外)
旅客从车上鱼贯而下。
乔燕搀扶着纪大妈走下车来,她四下寻望着。
于新发远远跑过来,边跑边喊:“燕子!燕子!”
乔燕感到意外:“新发,你来了。”
“我一直在打听你回来的车次,心想一定要来接你!”于新发说着将玫瑰花递给乔燕。
乔燕接过花:“谢谢!新发,你帮大妈提一下袋子吧!”
于新发乖巧地:“好!大妈,我帮你提。”他接过纪大妈的布袋。
乔燕还在左右张望。
于新发脸上掠过一丝不快:“怎么,预料中来接你的不是我吧?”
乔燕:“不,我是在找纪大忠。”
于新发醒悟过来:“纪大忠?这位大妈是……?”
乔燕:“纪大忠他妈。”
站台上,下车的、接客的、运货的,人来车往。
纪大妈有点焦急:“姑娘,大忠不会不来接我吧?”
乔燕:“会来的。大妈,现在人正多,我们等等吧!”
于新发把乔燕拉到一旁:“你说你采访采访就完了,还把她接来干吗?”
乔燕:“大妈病得很厉害,纪大忠没钱给她看病,甚至也没钱买张车票回去看看。我要是放下不管,自己良心上过意不去。再说,报社也同意我这样做,还打算把大妈作为扶贫对象。”
“这个纪大忠,怎么还不来呢?”于新发看看表,“我专门为你定了桌酒席,为你接风。”
纪大妈朝乔燕招着手。乔燕走过去。
纪大妈:“姑娘,你们先走吧,我自个儿在这里慢慢等。”
乔燕:“那不行,绝对不行!”
于新发气恼地踱起步来。
站台远处,廖国义在观察着他们。
焦急之中,纪大妈腹疼加剧,她感到眼前发黑,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了。乔燕急忙扶住她:“大妈,你怎么啦?”她转头冲于新发喊:“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帮我呀!”
于新发勉强走过去,但还没来不及走到,瘫软的纪大妈从乔燕怀里滑落在地上。此时纪大忠挨个车厢寻找到这里,他冲过来抱住母亲呼喊着:“娘!娘!”
“大忠,你来了……”纪大妈淡淡一笑,晕厥过去。
乔燕对于新发:“快去找副担架!”
于新发快步离去。
纪大忠:“乔记者,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是从头里找过来的。”
30、火车站地下通道(日,内)
于新发往站外跑去。
廖国义扛着一副担架,迎面跑过来。
于新发好生奇怪,停下步来,等廖国义跑近,问道:“廖队长,你去抬谁?”
廖国义:“纪大妈。”
于新发:“你怎么知道……”
廖国义:“我也在站台上。”
于新发:“接谁?”
廖国义:“不接谁。你把担架送去吧!”
于新发:“你送吧,我去开车。”
二人分道扬镳。
31、火车站台日,内)
纪大忠和乔燕正扶着纪大妈,焦急地张望。
廖国义扛着担架奔过来。
乔燕:“廖队长,你……”
廖国义:“哦,于总要我送来的,他开车去了。”
三人打开担架,将纪大妈小心翼翼地安放到担架上。
乔燕:“大妈身体本来就虚,再坐火车这么一折腾,可能病情加重了……”
廖国义:“走,咱们直接送大妈去医院。”
纪大忠和廖国义抬起担架,乔燕跟随在担架边,他们急急向站外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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