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初见卢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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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一中年男子进了府门,脚步十分匆忙,人还未进到厅内,声音已到:“可是我那孩儿回来了?”
李轩听这声音,有如洪钟一般,再看此人一身官服,身高八尺有余,身形干练,相貌堂堂
待卢植进门,众人皆起身,卢植一眼便落在香怡身上,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接着指着唐周对卢夫人道:“这位便是恩公乎?”
卢夫人点头。
“恩公在上,请受卢某一拜!”卢植说着当真跪了下去。
唐周慌忙上前扶起,抱拳道:“唐周哪敢受先生此大礼,久闻卢尚书大名,今日一见真三生有幸也。”
卢植又望了望站在旁边的李轩道:“这位小公子是?”
李轩见他发问,忙道:“我叫李轩,自俊龙,巨野人氏,乃昔日飞将军李广之后。”在卢植面前,他不敢妄称“奸夫淫妇”,倒想起了爹爹常说之语,想那祖先李广定是大有来头。
卢植一听,果然肃然起敬道:“原来是名将之后,失敬失敬!”
李轩不会这些大人的客套,却道:“这位大人想必一定是个清官、好官!”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卢植也是一愣,笑道:“俊龙何出此言?”
李轩看众人表情,心中好笑,一句马屁而已,干嘛这么认真啊!此刻见卢植发问,小脑袋瓜一转道:“我听爹曾说过,官不大却居住豪门,这人定是贪官;官当得很大却仍能甘于简朴,这人定是大大的清官。我瞧你这房子陈设简单,所以断定您是清官无疑。”其实李轩也不知道尚书是多大的官,但说他官大,他总不会不爱听。
果然卢植哈哈大笑,他向来为官清正廉洁,家中每有多余钱粮便用以救助贫苦百姓,且一项以“清”为荣。李轩此时说他是大大的清官,正合了他心意,只是如此打比方还是第一次听到。接着又问:“那好官又作何解释?”
李轩看看卢植的样子,显然当了真,心中高兴,原来京里的大官也喜欢戴高帽,说句好听的便连茅房都找不到了。不过这香怡的爹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可怕,更不似“天公将军”那般阴毒,李轩终于放下心来,大声道:“爹说官不大便养尊处优,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官定不知关心百姓疾苦,绝不是好官;但高居什么堂之上,却还体型干练又能礼贤下士,这官定错不了。”
李轩刚刚想说“高居庙堂之上”,却忘了个“庙”字,卢植又焉能不知。李轩又在每句话前都加了个“爹说”,就算说错话,惹恼了他,这人定也只当他是听来的,他总不至于因一句话去数千里之外找我爹的晦气吧!
在场皆是厚道之人,自然想不到他这些鬼心眼。
李轩接着道:“大人您当了这么大的官,身材还保持这么好,脸上无肥肉,腹部无积余,定是为百姓办事累的;您见到我们不摆官架子,说明您能同百姓打成一片。这样的官,谁要说不是好官,我就挖了他的狗眼,割了他的小!”李轩说着真挽起袖筒,一副打架的架势。
李轩此语虽片面,但也绝非没有道理。尤其是他那句粗口,更逗的大人们哈哈大笑,只是香怡不要意思的低下头去。
卢植虽不敢以“好官”自居,但百姓疾苦他却是时时放于心头,且从未做过贪赃枉法、伤天害理之事,每每为民间请命更是不遗余力。这“好官”二字倒也担当得起。卢植见此语出于一个孩子之口,绝非做作,心中增添了对李轩的好感。
香怡见李轩几句话让爹爹十分开心,也替他高兴,忽然想起自己还未向爹爹请安,忙走过来跪在卢植面前,道:“孩儿拜见父亲!”
说着话,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香怡,我的儿!”卢植官位再高却也还是一位慈父,此刻看到爱女归来,也不禁泪水润湿眼眶,他忙将香怡扶起,见自己的爱女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三年未见女儿的卢植一时间百感交集。

此时下人过来禀报,宴席已准备停当。卢植慌忙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对唐周道:“今日恩公携女回家,卢植感激不尽,特备薄酒,以表寸心!”
唐周拜道:“卢大人太客气了!”
此时却听李轩对卢夫人道:“娘,我可否与您同香怡姐姐同食?”
中国古代男尊女卑,女子一般不能与男子同席而坐,这些道理李轩也曾听爹爹讲过。卢植乃儒家典范,对这些更是墨守成规。
卢夫人听言,虽十分愿意却不好回答,眼睛望向卢植。
卢植心中纳闷,俊龙何时成了自己的孩子?但客人在场也不好多问,便道:“全凭夫人做主。”
李轩见遂了心愿,心花怒放,偷偷望了香怡一眼。
香怡哪还不知他心意,暗付:“这坏人一刻都离不开自己!”心中却是无限甜蜜。
郭凯自然也跟了姨母同食。
席间便只剩卢植、唐周二人。
唐周抱拳道:“尚书可曾听闻‘太平道’之事?”
卢植以为是席间闲谈之语,不以为然道:“‘太平道’之事吾也有些耳闻,前些年以治病救人为宗旨,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可谓功德无量!只是——”未弄清唐周身份之前,卢植便没在说下去。
哪知唐周追问道:“只是怎样?”
卢植看他似急于知道,在恩公面前如再遮遮掩掩岂是君子所为,便道:“只是这两年来,‘太平道’不分良莠,广为收徒,吾在朝中常收到些太平道弟子聚众闹事,甚至打家劫舍的奏章。”
“不知卢大人对此有何看法?”
卢植有些奇怪,为何恩公对着“太平道”之事如此感兴趣。说道:“人之越众,管之越难,如只是个别弟子自发闹事倒也罢了,但如若是‘天公将军’有意放任,束子干(卢植的字)不敢苟同!”
唐周听到此,心中已有了分寸,使眼色让卢植遣走下人,接着跪倒在地拜了下去,沉声道:“苍生危矣,还请卢尚书以社稷苍生为重,仗义执言!”
卢植诧异,忙起身扶起唐周,道“恩公何出此言?”
唐周大义凛然,逐字道:“‘太平道’意欲谋反!”
这次轮到卢植大感意外,神色紧张道:“恩公何人,此语切不可乱讲,传出去将有杀头大祸!”
唐周望着卢植毅然道:“在下乃‘太平道’一方渠帅!”
卢植大惊:“既是‘太平道’之人,为何说出如此叛逆之语!”
唐周叹道:“‘太平道’今日已面目全非,为别有用心之人所掌控,并定于下月初五起事,事如燃眉,还请大人速决!”
“为他人所控是何意思?‘太平道’出了内乱不成?”卢植在朝为官已久,听唐周所言已经预感到一些事情。
“正如大人所言,家师张角已不再人世!”唐周把李轩在密室中所经历之事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最后道:“家师遇难之前曾言若他日真有事,百姓乃无辜,实为别有用心之人操纵尔。并交代与我,必要时以玉簪为号,禀告朝廷,以千百人之代价换数万百姓之性命,换天下之安宁!”说道家师张角时,唐周真情流露,黯然落泪。
“‘太平道’造反一事,恩公可有证据!”卢植在官场多年,此时欲报朝廷,光靠一张嘴空口无凭。
“物证虽无,人证却有,只不知大人可敢前去拿人?”唐周道。
“人在何处?”
“宫中常侍封谞,徐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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