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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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乌城的守将果然贪得无厌,并且上行下效,不光是士兵们从不知晓为国尽忠,只在乎伸手要钱。就连乌城的百姓也个个变成了贪婪鬼。
萧波的宠妾之一花玲香带着那一大群丫环,全都装扮成朱崖国商人的模样到了乌城城门前,凭着临时向小狗子那儿学来的朱崖语谎称乃是从不定城逃难而来。守城的兵士原还怀疑花玲香说话的口音有点怪异,不让花玲香等人进门,但当花玲香等人个个摸出金元宝说要孝敬时,守城的兵士们也个个笑开了眼,立马开门放人。
花玲香等人一进乌城便住进最好的客栈,叫来最好的酒菜,不但花钱如流水,极尽奢华之能事,还送去一箱子金银珠宝与那守城大将军,其他的副将、参军、兵士们也是个个打点得周详。
总之,是见人就赏,逢人就双手捧上白花花的银子。弄得乌城的人一见到花玲香等人就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花玲香在入萧王府之前,原是百毒邪教圣女。
百毒邪教是个拿钱替人买命,又极擅使毒的组织。九苍国恨萧波的人极多,自然也就有人花钱想买萧波的命,但百毒邪教连着派出去的三名使毒高手却个个都栽了跟头。明明是下了毒,也亲眼见着萧波把毒药吞下肚去,但萧波仍旧天天上街用那双色眼睛去惊吓满街的良家妇女。百毒邪教当然不能丢这个面子,身为圣女的花玲香决定亲自潜入萧王府去对萧波下手。但到了最后,这一来二去的,花玲香便真的嫁入萧王府,成了萧波的宠妾之一。
那乌城的人拿了百毒邪教圣女的银子,其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不过七天,乌城除了孩童外几乎找不出十个以上能站着的成年人,上至守城大将军、副将、参军,下至平民百姓、守城的兵士,一个个都上吐下泄,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
花玲香等人大摇大摆踱到城门前,打开城门迎入了九苍国大军。
这一仗,萧波又是大胜。
九苍国大军在乌城休整两日,留下驻守接应的五万人马后又整队出发。
那乌城将军因死都不肯放下手中沾了毒的金元宝,中毒过深终至一命呜呼,临行前萧波命师清砍下那乌城将军头颅挂于城门上,以警示天下贪婪之人。
小狗子于马车前座之上回首眺望乌城城门,不禁感叹地说道:“一民贪亡家,一将贪亡城,一君贪亡国。”
曲城,依山而建,虽不如前两个守城那般繁华,但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萧波的大军越是临近曲城,这路就越是崎岖难行。行到险要处,饶是萧波也得下车步行。走得十年来养优处尊惯了的萧波是叫苦不迭。到最后,只得让宠妾之一的苏红袖背了走。
苏红袖原是九苍国最大也最有名铁铺连锁店的老板,别看长得一付秀秀气气纤纤瘦瘦的模样,却自幼打得一手好铁,力气之大也是不在话下。若拔河的话,就算是四五名壮汉也赢不了苏红袖一人。
苏红袖背着干筋瘦骨的萧波走在山道上,简直就像拎了根灯草一般简单。
但,师清等人与九苍国的军士却并知道看上去纤纤瘦瘦的苏红袖其实比熊还要壮,只当那萧波竟还要一个柔弱女人背着上山,个个都在背地里耻笑。
不过萧波当然是不去理会这些的。
至于那不定城将军,没想到竟是个硬性的汉子,无论萧波怎么折腾,打骂规劝,威逼利诱,那不定城将军只是不理。到最后弄得萧波也疲了,却又舍不得放手,只好吩咐兵士将那不定城将军用铁镣锁了,一路上好酒好菜的伺候着。
九苍国大军行到曲城,好容易才在曲城近郊寻了个空旷之地驻扎下来,不想却遍寻不到水源,唯一一处水源早已被曲城守军占了去,并且还重兵巡守,根本靠近不得。仅凭从百里之外的乌城一点一点运送过来的饮水,又那里赶得及四十万大军使用。
这下萧波可犯了难,只好绞尽脑汁苦想,希望能在数日之内破城,否则他萧波也只好卷铺盖走人,打道回府去也。
偏偏那曲城守将历来治军严明,把个曲城治理得是军律严整,井然有序。再加上前方探子回报,说那朱崖国援军于近日之内就会行到曲城。
萧波苦思数日,竟无半点攻城妙策,只好暂且故计重施,留下小狗子在驻地接应,萧波亲率一干宠妾丫环化妆为乌城难民潜入曲城再做定度。
临行前小狗子委实对萧波安危放心不下,恋恋不舍地拦住萧波言道:“既然那曲城难攻,何不绕过曲城而行?”
小狗子自以为有理,不想却被萧波狠狠敲了一记脑袋。
“X的,拖着四十万大军,你叫老子绕过这么十几座大山,要走到何年何月才到得了朱崖国都城,这一路上四十万人的吃喝用度你小子来掏腰包!更何况要是曲城守将在半路上埋下伏兵,你小子有几命都不够赔这四十万人!而且就算侥幸绕过了那曲城,这样一来先行大军与后路接应人马就等于是被那曲城从中间一截为二,首尾不能相顾,那朱崖国只要守住曲城关门打狗,你主子我可就成了翁中之鳖,只好束手就擒了!
……而且你主子我当初可是信誓旦旦发誓说两月之内当可攻克不定、乌、曲三座守城,你小子如今却出溲主意叫你主子我绕曲城而行,若是叫师清老头儿知晓,岂不是大大失了你主子我的面子!”萧波怒骂道。
小狗子怕再被萧波责骂,就算听到萧波不小心称自个儿是狗是鳖,也只好忍住不笑,只在心中偷乐。

话说萧波顶了一头红毛,又携着那一大群宠妾丫环,带着大包小包的行囊向曲城行去。
还没行到曲城城门,萧波等人就被半道上巡察的兵士拦住了去路。
“且住!尔等何人!往曲城何事!”一小队兵士的头头阻住萧波等人喝道。
萧波忙迎上前,手里捏了绽金元宝一边暗暗往那小头目怀中塞,一边陪着笑脸道:“军爷,我等俱是乌城难民,因乌城失陷相携逃至曲城避祸,望军爷行个方便,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小头目掏出怀中萧波硬塞入的金元宝在手中掂了两掂,萧波以为此事已成,心中正自得意,不想那小头目又将金元宝抛回给了萧波。
小头目面露不屑地说道:“你以为我等与你们乌城士兵是同一路人么!”
“是,是,天底下谁不知晓曲城的军爷们个个廉明公正,是在下俗了,在下俗了!”萧波收起金元宝,暗中向一旁的宠妾们递了个眼色。萧波的宠妾们顿时一起痛哭流涕,丫环们也跟着主子哭得抱作一团儿,一时之间大路上哭声震天。
萧波的宠妾们原就是个个如花似玉,就算染了头发又服药变淡了眸色,仍然是个个如花椒似芋头,不麻人也要哽人。
曲城的兵士们果然都不忍地皱起了眉头。
那萧波的宠妾之一林思音上前眼泪汪汪地拉住小头目的衣袖,嗲声嗲气地哭诉道:“军爷,您就行行好,放小女子们一条生路吧……呜呜……想小女子们自幼被亲生爹娘卖入青楼,少人疼少人爱,一双玉臂千人枕,身似漂萍,饱受折磨……呜呜……原只想寻个老实本份的好人赎了身,安安生生过下半辈子,也算有个依靠……呜……不曾料那可恨的九苍国强盗却又如狼似虎地攻进了乌城,毁了小女子们的家园,令小女子们无可安生之地,就连小女子,就连小女子也差点丧生于九苍国强盗之手……
呜呜……小女子们好不容易才逃出九苍国强盗之手,不日不夜地逃到这里,想去曲城寻个安身之处,不想,不想却又被军爷阻拦……呜……小女子好生命苦哇,若是军爷不让小女子等入城,小女子也没有了活路,不如,不如军爷就在这里一刀杀了小女子,小女子倒落得一个痛快……呜……”
林思音哭哭闹闹地就抓着小头目握在腰间刀柄上的手,要小头目给自己一个痛快。那小头目又躲又闪,却因林思音乃是女人家,不好太过推攘,那小头目一时之间也是脱不开身。
“思音,你就别为难军爷了,军爷想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不怪别人,只怪我们命薄,天要绝我们的生路,我们也自好认命……”萧波上前劝阻,那林思音却仍是不听,只管抓住那小头目的手不放。
这林思音入萧王府前原是九苍国最有名的卖艺不卖身的歌舞伎,不但生得花容月貌,娇媚入骨,更是长袖善舞,最会演戏。
那小头目怎经得住林思音这一番哭闹,被逼无法,只好让步。
“罢罢罢,算我怕了你们,你等随我前去城门前等候,待我进去通报将军大人,若将军大人允许,你等即可进城,若将军大人不允,那我也无法。”
“思音,还不快快放手谢过军爷!”萧波道。
林思音这才抽抽泣泣的松开了手,与众姐妹一同上前欠身道谢。
小头目吩咐其余士兵继续巡守,独自带着萧波等人前往曲城城门。
那林思音借试泪之便,举袖遮面,却在袖后对着萧波偷偷地吐出舌头扮了个鬼脸。
萧波等人在紧闭的城门外等了良久,才见城门缓缓地开了仅容一人出入的缝隙。
一名留着两撇褐色小胡子,一头褐发的威武男子率先从门隙中行了出来,身后跟着两名带刀侍从与刚刚带萧波等人前来的小头目。
小头目喝道:“尔等还不快快见过将军大人!”
萧波等人慌忙上前口呼大人跪了一地。
曲城将军寒着脸仔仔细细将萧波等人打量了一番,小头目又在曲城将军耳边不停地说好话,又说萧波等人是如何如何的可怜,过了好半晌曲城将军才总算缓了脸色,说既然萧波等人是从乌城而来,正好可以问问萧波等人乌城失陷的详情。
萧波等人与小头目同时松了口气。进城时,林思音上前拉住小头目道谢,小头目只尴尬地笑笑说不用了。
萧波等人跟着那曲城将军入得城内,只见街道洁净,民舍整齐,道路两边做着小买卖的百姓一见到曲城将军都笑着招呼,寒暄家常。路上偶遇前往城边调班巡守的一队队兵士,也是面貌精神,步伐统一。
萧波在心内感叹,若是九苍国有此曲城将军,懿帝与他的宝贝弟弟萧岚可以高枕无忧也。
曲城将军领着萧波等人刚行到将军府前,就见一名副将急急喊住曲城将军跪地禀报说朱崖王亲率二十万援军已到曲城门外。
萧波心道苦也,那援军偏偏这时候到了曲城。
曲城将军吩咐两名侍从看住萧波等人,就领着副将前往城门迎接朱崖王。
不多时,就听见远处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只见一大队骑着高头骏马的援军从城门那方行了过来,道路两旁原本还站着的曲城百姓哗啦啦地全都矮了半截,统统跪在路边高呼万岁。
萧波等人也只好跪在百姓当中偷瞟。
原本也相安无事,只不过当援军大队行到萧波等人面前时,萧波好奇地抬眼望了一眼,没想到这一望之下就叫萧波吃惊得‘嚯’地站了起来,流着口涎盯着那骑在雪白骏马上的朱崖王猛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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